莫殷之低頭將自己的額頭碰在白冰兮的額頭上,兩個人相觸碰,白冰兮瞬間感覺到莫殷之身體里的靈力像洪流一樣席卷而來。
她抵不住,只能慢慢皺起眉問:“你把莫神的位置給我,你怎么辦。”
“我還有無盡之地。”他微微瞇著眼睛笑。
如冬日冰碎瞬間化開的溫暖,好看地讓人移不開眼睛。
“這樣你與我都有了神位,你和我就可以待在霽月巔了。”
是個美好的未來。
白冰兮甚至忍不住去想。那些各路神仙知道莫神換了個人要得多震驚,不由慢慢掛起一個笑來。
“殷之,我會努力的,還有時間,我的實(shí)力還得繼續(xù)提升才行。”白冰兮知道自己有了莫神的位子,相當(dāng)于提高了自己的上限。可能力達(dá)不到那里,說到底還是白搭。
在她與莫殷之分開的一瞬,她就忽然感受到了人間的一切。
山河湖海,叢林鳥獸,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她耳畔,有著咚咚跳動的生機(jī)。
何等至美之境。
她微微偏了偏頭,那樣瞬間的溫暖幾乎讓她落下淚來。
莫殷之,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繼續(xù)活下去了。
“你玩真的啊莫神?”一旁那個渾身彩衣的男人差點(diǎn)背過氣去,“不是,當(dāng)年你把我們鳳凰族的皇給了這個女人,原來是早有預(yù)謀啊!好深的心機(jī)!”
他一旁的三男三女個個相貌出眾,站在那里簡直自帶光源,眾人想不注意這幾個人都難。
“你!把吾族的皇呢?”他氣的跳腳。
人類這邊不知道怎樣,但神族的人,可是對這個叫什么白冰兮的家伙完全不認(rèn)同。
不就是個人類嘛!居然能跳到神族的頭上占領(lǐng)那么強(qiáng)大的神的位子,試問這些心比天高的人哪個接受的了?
白冰兮微微皺了下眉,正要說話,一旁的白凰倒是先動了,長柄刀被死死地架在那個為首的男人脖子上。
白凰的實(shí)力很不錯,但對上這個神族人就有點(diǎn)不太夠看了,那個人輕蔑地一笑,正準(zhǔn)備揮手打飛它,定睛一看,整個人手都軟了。
“……鳳皇,是您嗎?”他抖著手。
“道歉。”白凰言簡意賅。
“啊?什么?道什么歉?”那人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白凰臉色一冷,手上又加大了力度:“道歉!”
等那個鳳凰知道要道歉的人是白冰兮的時候,臉都扭曲了。
鳳凰,非梧桐不棲非竹實(shí)不食,能使一只鳳凰降伏,要么就折了他的翅膀,要么就叫出鳳皇,所有鳳凰都盲目聽從,甚至深度信仰著的,就是鳳皇。
那個人只猶豫了一瞬,就咚的一聲長跪:“對不起,莫神,是在下逾矩了。”
在場的所有人:“??”
那個神就跪啦?不對勁啊?
本來還有人不太看好白冰兮,心里暗戳戳地等著神族質(zhì)疑,可當(dāng)那個鳳凰跪下來的瞬間,所有人都服了。
我去,神仙都服了,別提我們了。
白凰一時也沒料到這個人這么好說話,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那男子身旁的女人美目閃爍出淚花。
“鳳皇,我們可算找到您了。”她道,“上一個皇因?yàn)楣斫缱魉睿瑳]能完美重生,把自己的能力留了一部分在鳳凰冢,您,愿意去嗎。”
“我去了,能不能變強(qiáng)啊。”白凰沉默了一下,問。
“當(dāng)然可以。”她趕緊跪下來,“您的實(shí)力本來就是代代傳承的,當(dāng)年出殼的時候,是因?yàn)楣斫缒菐碗s碎打擾了上個皇的涅槃,所以才導(dǎo)致您那么弱小的。”
簡直令人后怕,若是白凰真的就在當(dāng)時破殼,簡直必死無疑,想要鳳凰族的皇死的人簡直多如牛毛,一出世會那么弱小簡直是讓鳳凰族的人都嚇哭了,這才火急火燎地去找莫殷之。
“多虧了莫神有先見之明,要不是他把您給一個人類扶養(yǎng),鬼界那幫雜碎肯定能找到您,斷了鳳凰族的根源!”她后怕地道,“多虧了,這個莫神還是上一個莫神,我們都很感激。”
白凰抬頭,美眸忽閃忽閃地看著白冰兮,白冰兮急忙落下來,輕輕摸了摸白凰的腦袋。
雖然她這個動作簡直讓那幾只鳳凰差點(diǎn)氣的暈厥過去。
但是白凰倒是蠻高興:“冰兮,我去鳳凰族了,我很快就能回來,等我回來,你就不用再一直保護(hù)我了,換我保護(hù)你。”
白冰兮慢慢綻開一個笑:“嗯好。”
白凰駕云而去的時候,白冰兮甚至都有些恍惚。
這些年一直陪在她身邊的白凰,忽然消失了,她一時甚至有些不習(xí)慣。
唔……話說當(dāng)年白凰不在的時候她是怎么熬下去的來著?
忘了。
白凰是莫殷之給她的禮物。
甄若瑰寶,貴重而又重要。
這個也許是她長這么大最愛的禮物了。沒有之一。
她回過身來,把正按著自己眉心的君白扶起來,沉聲道:“邇耳不知何時現(xiàn)世,現(xiàn)在能力強(qiáng)的人,都要自我提升,希望日后邇耳重現(xiàn),我們能將他趕出人間。”
眾人聽了這一番話,眼神紛紛變得狂熱。
幾個人跟上來,君樂行問道:“現(xiàn)在我們?nèi)ツ哪亍!?
白冰兮停了一下腳步:“我現(xiàn)在要帶著君白去天閣,你們要去嗎。”
林綺反應(yīng)最快:“去去去果斷去!南宮復(fù)那個可惡的家伙來追我了!我怎么可能讓他把我?guī)Щ厝ィ『摺!?
眾人還不知道說什么,身后就響起一聲慵懶的話語:“林綺,你膽子肥了?”
林綺脖子一僵。
南宮復(fù)慢慢取下自己的鎏金面具,露出妖艷俊俏的容貌:“師父囑咐你的話你能不能記得?嗯?”
林綺痛苦不堪:“哎呀我不想回去嘛,你讓師父自己去干事情,別找我了好嗎,煩死人。”
白冰兮眉頭一皺:“南宮復(fù),林綺都多大了,你們怎么還是把她當(dāng)孩子?給她自己一點(diǎn)空間不行么。她的煉藥技術(shù)不必你差,你為什么就舍不得放她一個人?”
“不比我差?”南宮復(fù)露出一個笑,“她本來就不比我差。她的天賦異稟,可是也脆弱,我只想帶她回去護(hù)著,不行么。”
“呸,南宮復(fù)我告訴你哈,我姐妹可是莫神,比你厲害多了,你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走了!你別來找我!煩人。”林綺轉(zhuǎn)頭要走,南宮復(fù)卻是慢慢失去了耐心。
“林綺,師父說過……”
“煩死了!師父說過什么?我不能做這個不能做那個?怎么了?我為什么不能做?憑什么我就得聽你的呀?我那么努力地修煉,那么努力地學(xué)習(xí),不是為了做一只金絲雀的!”林綺少見地發(fā)怒,讓南宮復(fù)一時愣住了。
她氣鼓鼓地隨著白冰兮離開了。
南宮復(fù)立在原地,笑容卻苦澀:“我很愛你啊,我怎么舍得折斷你的羽翼。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