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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曼德爾施塔姆的生平和創作

曼德爾施塔姆出生于1891年,他很早就進入到20世紀初期處于所謂“白銀時代”文化浪潮中的俄羅斯文學界。

這個猶太裔孩子在圣彼得堡度過了他的童年,并在捷尼舍夫學校接受教育,這都促成他成為一個深受希臘和歐洲文化影響的人。他最初的抒情詩,顯示出他對那時典型的象征主義式的彼岸世界觀的被動接受,這種接受后來逐漸發展成為一種對普遍文化的渴求。

曼德爾施塔姆自己從未拒絕過象征主義,更多地趨向了一種對稱性,建筑原則不僅被確立為詩歌的持久標準,而且還是超越詩人個人局限的方法。

曼德爾施塔姆不同于其他的阿克梅派詩人,他已經成為一個新古典主義者,他把地中海世界重新闡發為一個永恒的想象之源。到1913年,曼德爾施塔姆已經是一個獨創性的思想者和成熟的詩人。他的詩學中所隱含的東西詩人跨越時間、用新的語言重塑過去經驗的能力在一系列大膽的智力突襲中顯現出來。

很少有俄羅斯詩人通過愛國主義的自我犧牲來躲避災難:實際上,古米廖夫是唯一一個將自己暴露于槍林彈雨中的詩人。阿克梅派詩人是那樣傾心于統一的歐洲文化,因而面對幾個世紀以來的交流和統一體的瓦解,他們只能感到恐懼。1914和1915年的兇兆,彼得格勒周圍悶燒的泥炭沼澤,俄羅斯第一位貝多芬的挑戰者斯克里亞賓的死亡,似乎都是一場大災變的預示:戰火,太陽和天才的毀滅。在彼得格勒上演的蕾切爾表演的拉辛的《菲德爾》,令人驚愕,難以忘懷,仿佛那不僅僅是一個神秘的女王,還是太陽女神和整個文化的消亡。從更深的層次上說,也即俄羅斯最具有政治性的詩人。

如同馬雅可夫斯基、赫列勃尼科夫、勃洛克和幾乎每一個有服役義務的俄羅斯詩人一樣,曼德爾施塔姆也被免除了兵役。曼德爾施塔姆也開始洞察到俄羅斯詩歌的周期性:1917年和1918年的事件使他回到十八世紀的詩歌先驅那里。

他后來再未被命運或當局允許立足于彼得格勒:而對于他的后半生來說,正如同羅馬之于奧維德,那里是他垂死的故鄉,一個失掉的帝國的中心。曼德爾施塔姆的忠誠也宣判了他的無家可歸,也就是最終被判流放。在蘇維埃當權者的眼中,他是一個影子,甚至是一個影子的化身,在他的詩歌中,“陰暗”“影子”等詞的頻繁使用一定有其重要的意義。

曼德爾施塔姆對精確性、音樂性和連續性的關注,使他成為俄國最值得翻譯的詩人之一。

曼德爾施塔姆是最出眾的談話者之一,他不像今天的這些人,只是傾聽和回答自己。在談話時他彬彬有禮,反應敏捷,并且總是有他自己獨到的見解。我從沒有聽到他重復自己,或是在那里“老調重彈”。他學起外語來毫不費力,他可以用意大利語背誦整頁的《神曲》。在他去世前不久,他還讓娜佳教他一點也不會的英語。他談論詩歌的方式是令人眩暈的:充滿了激情,有時也很偏頗,顯得有點不公平,例如對待勃洛克的詩。他這樣談到帕斯捷爾納克:“我是如此多地想到他,以至于我自己都累了”“我確信他一句都沒有讀過我的詩”;關于瑪麗娜他則這樣說:“我是反茨維塔耶娃者?!?

奧西普在家里時總是開著音樂,這一點很少見。他最害怕的就是變得無聲,他稱之為“窒息”。當這種無聲抓住他時,他會驚恐萬分,他會想出荒謬的理由來解釋這樣的災難。另一個經常令他失望的是他的讀者。他總是認為喜歡他詩歌的是一群錯誤的讀者。他熟悉并能記得其他詩人的詩,他常常為某一行詩著迷,他讀到的他都能輕易記住。

1933年秋天,曼德爾施塔姆終于在納曉金路有了一個住所,兩個小房間,在沒有電梯的五層樓上。流浪的日子似乎是結束了。在那里,奧西普第一次有了一些藏書,主要是一些意大利詩人的老版本書。

雖然那個時期相對比較平靜,但不詳的陰影和厄運仍然籠罩著這所屋子。簡言之,他們那時沒有什么能夠維持生活只有靠一點翻譯,一些評論,和一絲希望。他的撫恤金僅僅只夠支付房租和買口糧。這一時期曼德爾施塔姆的外表變化很大。他的體重增加,頭發變得灰白,呼吸也開始吃力了。他看上去像一個老頭,但是他的眼睛仍像從前一樣炯炯有神。他的詩越寫越好,散文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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