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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園中補牙

前年夏末秋初之時,洛娜有幾顆牙疼痛難忍。搬來西班牙之前,我們在布萊頓看過一位很厲害的牙醫,洛娜在他那里做了固定橋。正如所有的牙齒修復項目一樣,這個自然也價格不菲。但當時我倆都在工作,所以還能負擔起看牙醫的費用。

最近幾年,固定橋開始出現松動。有一次洛娜正吃著面包,一顆門牙突然掉落,嵌到了面包片里。我們找到蒙托羅當地的一位牙醫,做了門牙的臨時填充修復,這樣她至少可以在公共場合示人,而不必一直捂著嘴。但這也意味著她無法享用自己喜歡的食物了,只能吃一些松軟的東西。

九月的時候,我們的英國牙醫布魯斯聯系我們,說要來他們在阿里坎特的房子待上幾天,順便來我們這里看看羊駝,并住上一晚。

“早上好,洛娜。我和戴安帶孩子們去阿里坎特,中途方便在你們那兒住一晚嗎?”

洛娜在臥室的陽臺上來回踱步,試圖找到手機信號最強的地方。

“當然可以,”她回道,“我猜你來了也沒法給我補牙,是嗎?”她半開玩笑地說道。

“可以,怎么不可以呢?我兒子是牙醫,戴安又是牙科護士。別擔心,一切交給我們。”

洛娜對此困惑不已。

布魯斯一家到了,我們領著他們來到樓上的臥室,并安排一兩個小時后在樓下進行燒烤。無人提及補牙的事。幾小時以后,他們一家人終于現身,我們開始準備食物,擺放餐具。依然無人提及補牙的事。我知道洛娜此刻心里一定在念著這事兒,盡管她討厭看牙醫。

大家邊吃邊聊,(是的,沒錯)還喝了酒,就這樣過了好幾個小時,突然,布魯斯扯著嗓子大聲說道。

“好吧,現在讓我來看看你的牙,可以嗎?在哪里比較好呢?”

“呃,我也不知道,房間里光線有點暗,燈不太亮,你覺得哪里更合適呢?”洛娜緊張得有些結巴了。

“這里如何?我坐在長椅上,你坐在地上,頭靠到我兩腿中間(配圖可參照網絡圖片),這樣就可以了。”

他從一塊醫用紗布里拿出幾件補牙工具和一種用來混合填充物的液體。他甚至還隨身帶了一個便攜式紫外線燈,用于快速烘干牙齒里的填充物。

有一次洛娜回英國看牙,布魯斯向我們打包票,說很快就能搞定,并且承諾價格從優。我們說回來再商量一下。最終在幾番權衡之后,洛娜還是心動了,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像以前那樣盡情品嘗美食,而不必只限于煎蛋和松軟的意面。洛娜立即給他發了一封郵件,在確認手術會全程麻醉后,才同意進行。

洛娜對看牙的疼痛最為恐懼。記得我們還住在英國的時候,有一次我不得不帶她去看牙醫,那次是要先打麻藥再拔牙。打麻醉針的時候,我破例被允許陪在她身旁,打完麻藥后護士才讓我出去。

“我一會兒就回來,”我對洛娜說道。護士用藥棉按著她的牙齦,她的雙眼已開始泛紅。我走出病房。沿著走廊走到一半時,還能聽到她的叫喊聲……

“嗚嗚……嗷……”在藥物的作用下,她喊叫得更厲害。

我當時猶豫不決。是該回去安慰她呢?還是徑直去等候室,裝作什么也沒聽見?

猜猜我選了哪個。后來我問起洛娜這事兒,她竟然一點也不記得了。

洛娜后來再回英國的時候,她計劃直接去布魯斯的診所照X光片,并確定接下來的時間表。因為她回英國只待十天,要完成補牙所有步驟,這些都得提前安排。因此,星期四下午洛娜一下飛機,就得直接去診所完成準備工作,做好牙模,以便給技師足夠的時間做好假牙,然后安裝妥當,這樣她就能在下一個周末返回西班牙。

從診所回來的那天晚上,洛娜給我打電話。

“太可怕了,你都不會相信。照X光的時候,他們才意識到情況比預想的要糟糕得多。”

他們之前說要拔掉三顆牙,再安兩顆種植牙和一個新橋冠。而現在卻要拔掉四顆牙,還得做骨移植。更糟糕的是,這次他們沒辦法把新牙安上;而且整個過程需要6個月,在完全康復之前,我得一直戴著假牙。即使在電話這頭,我也能感受到洛娜此刻聲淚俱下的樣子。

“假牙也要到星期三才能拿到,也就是說連續四天我都沒法出門。”

她情緒低落,誰又能怪她呢?

幸運的是,后來診所來電話說假牙提前一天做好了。盡管洛娜很擔心上顎處固定假牙的金屬樁會塞滿食物令自己窒息,但她對假牙的外觀還是很滿意的。看來她需要忌口的時間比我們預想的還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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