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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辭官原因

山里現打的野味果然很新鮮。只需要簡單地燒開了水,褪毛、開膛,把水煮沸,將肉切成塊丟到鍋里,再扔進幾只野山菌,放好鹽巴,蓋上蓋子。

片刻之后,香味就飄了出來。帶著清香的肉味就像小勾子,把人的全副心思都勾了去,大家的話題基本上圍繞著鮮美的肉——什么時候能好。

冉濮見自己打來的獵物如此受歡迎,笑呵呵地拿來家中全部的碗筷,總算做到人手一只碗一副筷子。

他已經不再年輕,與姬懷記憶中那個沉穩地推著自己蕩秋千的青年,模樣大不相同。可是他眼底浮現的那種對小輩的縱容,確是一模一樣的。

揭開鍋蓋,白色的水汽猛地躥出,四散開來,帶著令人垂涎三尺的味道。

攪了攪,湯已經變成了乳白色,隨著攪動的水不時地浮起肉塊,還有一朵朵圓圓頂蓋的蘑菇。

看了看周圍一雙雙眼巴巴的眼睛,主廚冉濮終于點點頭:“可以吃了!”

眾人都歡呼起來,一雙雙筷子紛紛插入鍋中,不管撈出什么都直接送嘴里。大家圍著一口鍋,吃的嘶嘶哈哈,肚子滾圓。

最后心滿意足地拍著肚子,咂著肉湯,龐降瞇著眼舒服地看天。

夕陽最后的余暉,將天上的云彩映得火紅。

“好像魚鱗啊!”龐降自言自語道。一個巴掌糊到他頭上,梁炯喝了口碗里的湯,道:“吃著肉還在想魚,你可歇歇吧。”

“不是啊”,龐降撲棱了一下子,很委屈,“我沒有想魚啊,其實我是在想酒……”

所有人都因著這話笑起來,在一片笑聲中,梁炯抬頭看去。

大片大片的云,連成波浪似的線,又形似一排一排的魚鱗,整齊排列著。猶如一條火紅色鱗片的魚遨游在天空中,巨大到人們只能看到它的一部分鱗片。

梁炯瞇了瞇眼,定定地看了許久。

吃完晚飯,天色也暗了下來。冉濮與虞伯進這對老友久別重逢,自然有許多話要說。眾人默契地將屋子讓給他們,其余人都各自找了棚子休息。

這里的棚子倒是有一些,只是大多都是廢棄許久,無人修繕的,向來是冉濮一個人居住,也用不到這么多。

姬七他們尋了個看上去好一些的,本打算給主子用的,結果姬懷一個眼刀,姬七就麻溜地招呼梁炯先去歇下,還分給他一條床單、一個枕頭。

捧著拍打蓬松的枕頭,龐降有些呆滯地問道:“不是只帶了太子殿下的嗎?”

“當然不是啊,這是十一特意收拾了,給先生用的。”姬七道,然后用余光尋找蘇洛。

蘇洛一身白衣,直挺挺地站在棚子外空地上,不知道神游到了哪里。姬七幫著梁炯布置好,再照顧著自家殿下安置好,就扭捏著走到蘇洛那里。

“蘇姑娘。”姬七小聲道。過了一小會,蘇洛才發現旁邊杵著個大活人,斜眼看去,“何事?”

姬七捏著外袍的一角,有些不自在地說道:“我們帶的用品只夠了殿下和先生的,蘇姑娘,不如你用我的外袍湊活著鋪地上?我這袍子很厚的,不會硌著你。”

瞄了一眼他的外袍,嗯,確實很厚,不過這不妨礙蘇洛的拒絕,“不用。我不怕硌。”

梁炯打從剛才姬七的第一眼飄過去開始,就一直盯著這邊,現下聽到蘇洛的回答,樂不可支。龐降不知道從哪里弄來幾只野果子,挑了幾個好的給梁炯,自己拿著剩下的閑磕牙,看好戲似的看著他倆。

臉皮子再厚,也被蘇洛給削薄了。姬七悻悻地走了,待回到自家殿下這里,發現梁炯居然也在。

而且,他從頭到腳都罩著一層幕籬,在這種幕天席地地方,倒好像是一個蚊帳了。

他詫異道:“先生?您不休息嗎?”

“啊,我剛剛想起來,還有些事情需要跟殿下商議。而且,”梁炯抬手指了指,“為了不要浪費十一的一番心意,我讓蘇洛休息在那里了。”

姬七隨著看去,臉色好了許多。然而他還是忍不住一眼眼地偷偷瞄著梁炯那奇異的幕籬,看了幾次,同沐先生終于被他看煩了。

“沒錯,就是蚊帳!我就是總被蚊子咬,怎么了?你們不被咬,說明你們皮糙肉厚!我戴著個幕籬,礙著你們殿下了嗎?啊?”

在五角大樓里,梁炯也是每逢秋蚊子上來的時候,每次出門都要把自己從頭罩到腳,為此就遭到了學生們群嘲。

好吧,那是自己的學生,他忍。現在呢,這可是別人家的侍衛,無需再忍!

看到姬七立刻涌起一層薄紅的、尷尬的臉,梁炯終于覺得舒坦了,轉而一本正經地跟姬懷“商議”起正事來。

“殿下,冉將軍的事情,需要及早解決——我擔心,這里近日天氣堪憂。”梁炯道。

姬懷問道:“先生如何知道天氣?”

梁炯指了指天空,“云。下午天上出現了魚鱗云,這種云又叫透光高積云,一般會帶來不好的天氣,尤其是大雨。”

而山里的大雨,則容易爆發山洪。這句話他沒有說,畢竟也怕烏鴉嘴。有句話叫下雨不上山,因為山中天氣瞬息萬變,沒有預兆的大雨隨時都是,更別說這樣明顯的征兆了。

姬懷點頭,擔憂地說道:“先生說的是。我也知曉其中利害。只是,冉將軍他恐怕不會那么愿意回去周國。”

難道經過多年的歸隱,斗志已經被磨滅了?梁炯想了想,又否定了。冉濮的出身與虞伯有些相像,是周國的武將世家,對周國的忠義是刻在骨子里的,斷然不會因為閑云野鶴的生活而消散。

姬懷繼續道,“先生有所不知,冉將軍他當年離開,實在是被迫到懸崖邊上,一退再退,最后心灰意冷之下,才向父皇請辭。原本,周國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失去這樣唯一一個可以一個保疆衛土的將士,可是父皇不忍他繼續承受這些,最終也應允了他的請辭。”

即使明知道冉濮這一去,周國就像失去了一扇堅固的城門,周帝卻還是同意了。不知道周帝這算是軟弱呢,還是善良?

梁炯回憶了得到的情報,上面的確記載得很細致,可是關于冉濮當年離開周國的原因卻只寫了寥寥幾筆:冤屈,不得志。

什么樣的事情可以稱得上為冤屈?

“愿聞其詳。”梁炯道。

另一邊,姬七與其他侍衛都已經歇下,沒有人搭理王猛,也沒人招呼他過去。白日里趕路,前日夜里殺狼,在驚心動魄與埋頭趕路中,其他人的孤立并每有這樣明顯。

可是現在,王猛卻覺得有些無措。他被姬懷帶回后,一路順利地升至參將,旁人對他也想來笑臉相迎。現在的狀況,倒是跟他在南涼皇宮的情形差不多,那時他還是一個不得寵的旁支皇族。

他走向姬七那邊,還沒到近前,就見姬七將手腳攤開,把棚子遮住的地方全占了。王猛腳步頓了頓,又向其他侍衛走去,卻發現他們一個個都裝作沒看見。

最終王猛只得自己找了個避風處,離他們這邊不太遠的山壁,和著衣服靠坐下去,就這樣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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