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莊來設計所這個單位的時候跟我是一年來的，我是在工程局經歷了五年的老員工，他是一個純粹的新人；那一年大志剛剛成為單位A類員工，可以說是意氣風發；那幾年在單位成為了A類員工距離所謂的三級副經歷就差一個機會了，畢竟那幾年物以稀為貴，都說其一是大志家的關系，另外他家的錢夠，據說發面團那一年有領導明確告訴他二十萬，可惜發面團不拿錢

大志那一年是設計院的新A崗，他已經有了更加上進的打算，他開始在單位發出了自己的聲音，可惜他的頭上有著大欣姐和禿子兩座大山無法翻越，尤其是線路的眾多員工基本沒人聽他的，大志不得不趁機培養自己的嫡系，于是單純的小莊成為了最好的人選；他家在農村，渴望在城市扎根，他工作努力認真，為人實在，可惜啊，太年輕了

小莊根本就不知道單位這些老員工對他的看法，首先瘦猴就跟我評價過他：“小莊根本啥也不懂，他根本就什么都干不明白”

“啊，是呀”我不得不在瘦猴面前應付，我在想著瘦猴一個在很多地市都干不下去的人，在M地市的時候他說當時的項目蘆管家不支持他，地市的建設經常提出沒有道理的要求，施工單位更是迫害他，他甚至在勘察整改工程的時候被維護的丟在了高速公路上；總之他干了我們四個地市中的三個他都沒干下去，而且他跟大志的關系貌似也不怎么樣，而此時的小莊畢竟還把手頭的地市干的還可以

小莊其實也有毛病，就是嘴太碎，有的時候他自己說話難聽他自己不知道，或者說他就覺得自己說的是對的，其實這也的怪大志，大志就不會做人也不會說話，小莊怎么能學會呢？

十一月份的時候，依舊有很多集團客戶的工程沒有勘察，發面團四處找人勘察總之沒有找我；我晚上在當地租用的寢室給在另一個地市出差的常海打電話

我問道：“我說發面團給你打電話了嗎？”

“沒有呀，他打電話找我啥事呀？”

“勘察呀，你說這時候找你去你去呀”

“你說什么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小莊進來了：“你說的這個話都找罵”然后他到了自己的屋子寢室里去了

準確說他的理解沒錯，我的大概意思是發面團這個是時候讓我干什么我都有可能不干，可惜啊，他說什么呢？都這個時候我能把自己手頭的工作做完了已經可以了，還想讓我多做點已經不可能了，誰來罵我？怎么就他現在不明白呢，一天到晚不說話是多么重要

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對我說：“你要是這樣的心態就不要在這干了，一個人對你好你記在心里，你要學會感恩呀”

可能這回是我跟他最后一次單獨喝酒了，我就問他：“你覺得你做了什么讓我感恩的事你說說，我看看我的怎么感激你”

“你去的地方是最遠的，我把咱們幾個里唯一的車跟司機都安排給你了，另外你的身體不好怕你有事我讓司機一直跟著你，另外我也是怕你剛來這租車費勁嗎”

“租車費勁，我租了兩次車大志就跟我說了兩會沒用的，我能租我也不租了，錢我都不掙了，還有你把車放在我這租車錢我都掙不到了我還要謝謝你，另外你派個人監視我，我他媽還要謝謝你，我身體不好你倒是啥活也別讓我干呀”

“總濕哥，你要這么說就沒意思了”

我一擺手打斷了他，我說道：“兩件事，你要是能做到一樣我就感激你，第一讓我多掙到錢了，第二，讓我少干活了，你能做到哪樣？”

小莊此時無言以對

我看著他沉默的表情說道：“單位去年咱們干了三千多公里，最后則么樣，兩萬封頂，一萬四保底”，去年如我一般工作量大的人有兩萬的收入，工作量不到我四分之一的也有一萬四，那就說明干的多少都那樣了

小莊無奈的說道：“去年開會的時候，大欣姐說了，不能以干的多少分配獎金，干的多的還要給干的少的分走一些，我能做的只是把手頭的活干好而已”他那無奈的表情呀，如同霜打的茄子

到月底了，京信設計院來了領導過來視察并交接工作，其實一些地市負責人已經來到我們的地市了，只不過是沒有大領導過來，畢竟我們也沒有正式過去

夜晚十分，在一家大飯店的包間里，京信G省的蔡主任來到了我們地市視察，并且我們所在全部AB崗員工都到位了，還有我們的副主任禿子也陪同過來了，其實還有一個人是G省的副主任羅主任

之前我們對蔡主任有很多的傳說，據說一個很多人都否定的設計，只是他一出面居然被認可了，其實類似的傳說還有很多，京信在G省通信單位的很多故事都可以說是我們敬仰的存在；比如今天他們來的時候直接面見的是我們地市公司的總經理，而我們只是見一見地市公司建設部門的主任而已，這種極大的差距不經意間讓我們再次肅然起敬

蔡主任只是簡單的幾句話說明了對我們的歡迎，然后他身邊的羅主任有介紹了單位政策，尤其是對單位出省工作的各種政策的簡述，尤其是說道最后說道：“出省雖然幾年都回不來，但是可是比在省內要多掙十多萬呢”

“可以呀”這句話我居然情不自禁的說了出來，錢就是我目前在單位干活的唯一目的，什么企業文化都是扯淡，跟我講企業文化的人當年就被裁員了，當然那一年我也被裁撤了，都是干了十多年了的如今領導的大餅簡直已經被我一眼看穿，只有錢最為實在

很快的我們一一介紹了自己，傳輸專業的永強是之前蔣總介紹來的，可以說官話套話說的極其漂亮，同一專業的國棟是個老實人只是簡短的幾句介紹了自己，小武是去年剛來的大研究生，我們的單位門檻已經高的狠了，本科已經輕易進不來了；小武的話十分的實在充滿了剛剛步入社會的青澀；大明子跟我及其的簡短，因為負責人是小莊，重點該介紹自己的應該是他才對，等到小莊介紹完自己之后這些領導們開始了自己的閑話家常

字里行間我聽出了原來禿子以前在郵電部門的時候應該是認識蔡主任的，而蔡主任也對當年禿子一屆進入郵電口的一些人如數家珍，每個人似乎他都能念出名字來，其中聊著聊著就談到某縣的建設主任劉強主任，這個劉主任當年去他們借一把鑰匙進基站直接就要五百塊錢的押金少一分都不行，而且很不好說話，我們這些乙方單位動不動就要被罵上一頓

小莊突然就冒出了一句：“哎，對蔡主任，就是那個劉強一把鑰匙五百，對就是他”

我聽到以后胡馬上叉開話題：“劉主任對于地市建設以及維護的管理十分認真，跟他一樣管理非常嚴格的還有B縣的馬主任”

蔡主任一聽：“哦，小馬呀，我知道他”

我去了一趟廁所的時間，蔡主任已經開始聊起了地市的管理等方面

小莊說道：“這個地市的建設事十分的多，工程單位毛病也多，尤其事線路這頭”

大明子立刻叉開話題說道：“但是我們這幾年溝通的十分順理，跟地市之間的合作也很好”

我聽明白了：“對，每年都給我們單位送個錦旗，其實這的地市領導都是很講道理的，只要我們做的沒有問題，那他肯定也不能說你什么別的，人都在處”我察言觀色又說了幾句突然就把話題一轉：“其實這幾年環境保護的非常好，野生動物如今在山里也是能夠看到的，我前不久就聽維護的人說起夜里看到過熊”

蔡主任一聽問道：“哦？是嗎”

“是的，這個地市呀，山多，風景區也多，農場品，山貨都很多”之后我就開始從野豬講到了東北虎，再從當地土特產講起，總之跟單位有關的事情，我便一句也不說了，期間大明子還不斷的補充新的話題；不一會愉快的晚餐結束了，我們在送走了三位領導之后，又去燒烤店喝了第二場

大明子倒上酒就對小莊說道：“你剛才夾菜的時候看沒看老蔡瞅你的眼神，你在家里有沒有點規矩，你都到盤子里去翻了，你看看他怎么看的你呀”，大明子以前事領導的司機，十分懂得察言觀色雖然在單位里看似粗狂其實心細如塵

小莊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犯的錯誤，一臉的不解

大明子又說道：“你知道你說錯了多少話，今天如果不是我倆攔著你都說的沒邊了，你知道嗎？你以為眼前的咱們領導呢，你看看禿子今天根本就連話的說不上，你以為大志還好使呢嘛？這不是你單位領導了”大明子跟小莊平日里私交不錯，他的一番話真是苦口婆心，真的都是好話，經歷的多了很多事情明白，可是小莊呢？他真的明白嗎？一個來到單位就沒吃過什么虧的人怎么可能馬上明白這些東西，直來直去不見得是什么優點，有話直說也不見得人們會覺得你是個什么好人

那些個上位的人說話簡直就是一門學問，怎么是誰都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