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節(jié)、第一個老兵

當走出團門崗的那一刻。

興奮，激動，憧憬，充斥著鄭凱的內(nèi)心。

終于又接觸外面的世界了！

“我們唱支歌啊，連歌，走一個，我起個頭！”

班長突然心血來潮了一樣。

“陣地上，一起唱！”

陣地上發(fā)出了吼聲，戰(zhàn)士的熱血在沸騰

……。

一首歌唱的每個人滿是興奮。

二級戰(zhàn)備，就此開始了。

出了團門崗就就外面的馬路。

第一次以軍人的身份穿梭在馬路上。

看著外面的世界，鄭凱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花花世界，各種商店，各種人群。

曾經(jīng)的鄭凱也是這樣的，可是現(xiàn)在的鄭凱，穿上了軍裝，總感覺不一樣。

不再渾渾噩噩，不再是稀里嘩啦，現(xiàn)在的我們是斗志昂揚，標標準準。

或許這就是軍人和地方青年的區(qū)別吧，也或許是大家被軍人這個外衣開始塑形了。

這些喧囂的世界場景不是我們的世界，我們的世界是那些大好河山，不得不說福建真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

生機勃勃，郁郁蔥蔥，第一次看見如此生機勃勃的冬天，青山綠水，清新的空氣，清凈的路面，這里似乎沒有泥土，都是石頭。

馬路是從山體中開闊出來的，山上的水沿著墻壁流下來，把護坡的墻洗刷的很干凈，還帶有綠色的植被。

這個時候，家鄉(xiāng)應(yīng)該很枯黃吧，落光樹葉的楊樹，干黃的野草。

走著走著，感覺越來越荒涼，人煙越來越少。

在幾個路口似乎還有幾座空房子。

嗡~嗡~

繞過了一座又一座山，感覺就像是在原地打轉(zhuǎn)。

鄭凱第一次外出就轉(zhuǎn)向了，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感覺每一座山都一樣，可是每個山頭卻又不一樣，沿途的風(fēng)景還沒有欣賞夠。

突然一陣顛簸，一個剎車，我們就停在了半山腰上。

“已到達目的地，各單位迅速展開！”

電臺里收到上級命令。

“二排收到！”

班長回復(fù)著，同時做好準備。

“準備下車！”

老兵迅速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

“你們先下！”

我們這些新兵趕緊先下車，在車后面等著。

新兵們敬佩著老兵，老兵也在照顧著新兵。

老兵在車上搬武器，新兵在下面接武器。

一件一件全部被搬下來，沒有任何彩排，每個人好像心照不宣一般井然有序。

新兵們也是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是往多了拿。

不是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車上的最后一個老兵，回頭看了一下車廂，確保車里什么都沒有了，關(guān)好車門也下車了。

對，是關(guān)好車門再下車。

“都有，向右看齊，向前看！”

“報數(shù)！”

“一！二！三！四！五！六！七！”

“缺二！”

“到齊！”

“各班展開！”

“四班！跟我走！”

沒有多余的話語，大家迅速的展開。

我們跟著班長后面，沿著小路，在雜草叢生的山路上，走向戰(zhàn)場。

期待已久的軍人戰(zhàn)斗陣地，今天我就要揭開你那神秘的面紗。

穿過幾片草叢，我們進入了戰(zhàn)壕，一個荒廢的戰(zhàn)壕，基本上看不出他原來的樣子。

“鄭凱留下，其他人跟著我繼續(xù)走，鄭凱你跟老兵負責(zé)這一塊！”

班長說完就走了。

為什么是我留下？

因為我很特殊？

鄭凱很是無語，能不能不要這么特殊對待？

鄭凱不知道的是其他的幾個炮手還有他們自己的專業(yè)要學(xué)，他們自然是跟著班長去。

與其說是跟著班長，不如說是跟著相對應(yīng)的專業(yè)老兵，去傳承老兵們的技藝。

鄭凱和這個老兵兩個人，除了戰(zhàn)斗著裝外，還有兩把鐵鍬。

現(xiàn)在鄭凱還不認識這個老兵，只能是老兵稱呼。

所帶的東西就這樣放在了那里，一個坑中，周圍已經(jīng)塌了，長滿了草，還有綠色蕨類植物。

“我們負責(zé)這里的構(gòu)筑工事，挖戰(zhàn)壕，會挖吧，”

老兵很是關(guān)照的問著鄭凱。

開玩笑，挖條溝誰不會，鄭凱呵呵一笑，有什么難度？鄭凱上手就準備干。

說干就干，鈧鈧鈧！小意思！

挖一條溝，還不簡單。

如果這樣那就錯了……

“看到我畫的線沒，在這個范圍挖，挖戰(zhàn)壕，和電視里一樣的，把戰(zhàn)壕里的土挖到兩邊就行了。”

老兵在畫線，鄭凱在挖土，就這么簡單。

只是挖了二十公分過后，一鍬的深度，鄭凱的身體開始出汗了。

鄭凱看向老兵，也出汗了，但是挖的勁頭并沒有減弱！

是的，在鄭凱開始出汗的時候，老兵一點變化都沒有。

而且老兵的工作成果也不少。

要知道老兵先是畫線的，鄭凱先挖土的，此時竟然差不多的工作成果。

我能輸給他？繼續(xù)！鄭凱賣力的揮舞著手中的鍬。

只是現(xiàn)實多少有一些客觀的現(xiàn)實，在挖一鍬的深度之后，鄭凱的手臂開始酸了，準確的說，已經(jīng)酸了。

但老兵似乎和沒事人一樣，還是那樣挖著，不一樣的是老兵挖的土卻比鄭凱多多了！

此情此景，鄭凱的手臂是酸了，但鄭凱可能停嗎？

繼續(xù)！

只是現(xiàn)實似乎有點不一樣了，一鍬下去，根本就沒有挖出多少土，還累的要死。

草，這是什么土，這么硬？鄭凱有些疑惑了。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

看著老兵依然很有節(jié)奏的挖著，看著好像也不是那么累。

自己怎么就那么累呢？

果然老兵就是老兵啊，一定是他們經(jīng)常挖，所以很厲害，鄭凱在心里只能這么想著。

這也是鍛煉的機會，好不容易感覺到手臂酸了，說不定以后我的手臂會更有力量，加油！

鄭凱給自己鼓勁。

再怎么樣，也不能和老兵差這么多啊。

戰(zhàn)壕的地表很松軟，挖的很快，虛土都挖完了。

看著戰(zhàn)果，鄭凱還沾沾自喜，感覺自己不比老兵差，我怎么會比老兵同志差呢。

加油！

只是現(xiàn)實好像越來越難了……

臥槽！這是什么土，這么硬，草，確定是土不是石頭？

在怎么有動力，遇到這個事情，鄭凱也有點松懈了，鄭凱的內(nèi)心有點想休息了，但是回頭一看老兵。

太猛了！

老兵壓根就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在眼里。

不行，我不能停，我還行，我還能干！繼續(xù)干！繼續(xù)挖！

可是，實在是挖不動了……

“喝點水吧，休息一會！”

老兵似乎看出了鄭凱的疲憊。

鄭凱也是期待已久的，迫不及待的想休息。

只是停下來之后，鄭凱更加驚嘆了。

我草！

怎么做到的？

一開始鄭凱和老兵的進度是一樣的，基本上挖的長度差不多。

怎么現(xiàn)在差距這么大？

挖到膝蓋深的時候，老兵挖的速度是鄭凱的三倍！

和老兵的差距不會這么大吧？喝了一口水，繼續(xù)！

“把裝具脫了吧，這樣挖，不累嗎，都出汗了，衣服不脫，等會都濕了，再穿會生病的。”

不累嗎？都出汗了？

這？

說話怎么就不對味呢？

搞了半天老兵還沒有出汗。

差距啊！

鄭凱脫了上衣，繼續(xù)挖！

這是鄭凱這輩子挖土最瘋狂的一次。

第一次挖土挖的這么猛。

只是再猛也沒有老兵挖的多……

“你不用挖了，你在我后面清理虛土吧?！?

鄭凱一看，他那邊的虛土多的很，土都被松過了，本來很硬的土，全被他翻了一遍。

清理虛土，這相對而言可就要輕松多了。

鄭凱就跟著他后面清理虛土，把土從坑里挖到外面。

但！就是這樣！

鄭凱還是跟不上老兵的速度！

那個時候的鄭凱太傻了……

以為自己全力去做，就能做好，殊不知技巧二字……

挖土，鄭凱一直在用自己的雙臂使勁。

而老兵挖土是用全身的力氣去挖，當然這些是在以后才學(xué)到的。

不知道挖了多久，從下車開始一直挖到中午！

熱！

酸！

干！

渾身熱！

手臂酸！

喉嚨干！

感覺力量被封印了，實在是沒有力氣了，但老兵看著好像只是熱身而已。

自己怎么能不繼續(xù)？

“過來休息一會吧！”

這個時候，鄭凱才注意到老兵穿著體能汗衫，坐在坡上，拿著水壺，頭發(fā)都濕了。

“你在這里休息一會?！?

聽到這話，鄭凱想要休息一下，但能不能一起休息呢？新兵看老兵干活，這場景好像有點不合適吧？

鄭凱剛剛坐下，老兵就拿著鍬開始挖，把坑里面的土往外面鏟。

此刻的鄭凱完全沒有力氣了，手臂使不上力氣，看著老兵在干活，怎么看都不相宜，自己這樣看太不合適了，必須上去繼續(xù)干。

沒有力氣也要干，必須要堅持干！

訓(xùn)練自己的力量，加強，不斷揮舞！

“鄭凱，跟我來。”

正當鄭凱還在堅持的時候，排長來了。

這個時候叫我干什么？沒看我這么忙嗎？

鄭凱心理想的是這些話，可嘴上卻說。

“老兵，我過去了?！?

鄭凱向老兵說著。

“去吧。”

鄭凱穿上衣服，穿上裝具，帶好頭盔，跟著排長走了。

跟在排長后面，穿過幾片草叢，感覺怪怪的，怎么又是自己一個人跟著排長？又不是很熟，這么跟著一個陌生人感覺很不好。

臥槽？

這里也有人？只見一個人，蹲在坑里。

準確的說，是在坑里挖土。

走近一看，我靠！

圓圓的筆直的一個坑，一個人蹲在里面，這是什么情況？

要是鄭凱肯定挖不出來這樣的坑！

這個坑給我鄭凱挖，按照之前的經(jīng)驗，鄭凱最起碼挖半天！

挖這么標準怎么做到的？

這么牛逼。

這么硬的土，完全就是挖不動的土！一個暗哨老兵硬深深的掏出了一個洞！

挖這土給鄭凱的感覺就是拿著鍬在石頭上鑿！

但他們怎么這么輕松？

看著這個坑，鄭凱愣了。

圓圓的，筆直的墻壁，這是這輩子看見的印象最深的坑。

沒辦法形容，挖坑也能挖到這個境界，只能讓我汗顏。

如果把里面注滿水，冰凍住，再提上來，絕對是一個圓柱體。

怎么做到的？

不可思議，坑的墻壁是筆直的，坑底是平的，竟然還有角，坑口是標準的圓，看著就像一個藝術(shù)品。

如果發(fā)生戰(zhàn)爭，我寧愿被炸死，也不想跳下去破壞這個坑。

坑的周圍是一圈黃土，被拍的實實的。

在上面還有偽裝，綠色的樹枝，綠色的草皮。

不可思議，怎么做到的，盜墓的挖洞，估計也沒有這么標準！

打聲招呼，老兵跳了進去，蹲在里面。

不可思議的坑，用小鍬挖的坑。

是的，在用小鍬挖坑！

這僅僅是一個小坑，就讓鄭凱驚訝成這樣！

殊不知，在下午，還有更驚訝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