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jié)、應(yīng)征之路

接到應(yīng)征入伍的通知，鄭凱毅然決然的決定了選擇這條路。

要結(jié)婚了讓鄭凱對以前的軍旅夢更加的想走一個過程，沒有這個過程，真的會遺憾一輩子。

當兵這個夢，是鄭凱自己誕生的！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夢想買單。

“你著什么急啊，鄭凱去當兵又不是什么壞事，他成績好，到了部隊可以考軍校的，肯定能考上。”

村支書在鄰里認真的開展著自己的工作。

每年的招兵，村支書都要忙碌著做這些工作，挺心疼村支書的，因為有些工作挺難的。

畢竟這幾年家鄉(xiāng)的退役軍人表現(xiàn)實在是不堪入目。

不是說人品行為有問題，而是生活樣子不是大家期待的樣子。

大家對于軍人這個身份的期待水準和周邊人員生活水準有太大的差異。

大家都認為軍人應(yīng)該過上那種生活，而現(xiàn)實中當過兵的人沒有過上那種生活，在大家看來就是人的問題。

如果是一個兩個沒有活成大家羨慕的樣子，那不會有多大的問題，但一直以來沒有人因為當兵活成了大家羨慕的樣子，那就成問題了。

相比較這些情況，鄭凱的樣子才是生活原本最好的樣子。

生活中看的見的最好的最真實的樣子。

之前鄭凱上學，是家庭的負擔。

而從鄭凱工作以后，是家庭的一項助力。

家庭生活環(huán)境的變化，也就在那一瞬間，前后區(qū)別還是很大的，生活條件很明顯的一下就變好了。

這對于這個家庭的影響是非常大的，甚至是影響到了其他人。

大家都意識到了，鄭凱的家庭情況困倦是以前的，捉襟見肘只能是過去式。

不需要多久，鄭凱的家庭就會好起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壓根就要不了三十年。

只要踏踏實實，三年就會徹底改變。

當然這個改變，只是相對于這個村莊而言。

畢竟此時的鄭凱頂多也就是萬元戶。

這是這幾個月努力的結(jié)果。

這個成績在這個小鄉(xiāng)村里是稀罕的。

所以也沒有多久，鄭凱沒有上大學這件事就被大家給忽略了。

畢竟相同年紀的人中，只有鄭凱的樣子，看著還不錯。

至于同村的其他人同年人沒有可比性，明顯不同。

出于鄭凱本人到哪里都很優(yōu)秀，所以家庭的思想工作也好做，阻力也沒有那么大。

畢竟當兵也就兩年，要是長久了那更好。

至于從高中畢業(yè)到應(yīng)征入伍的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直接用兩個字代替——務(wù)農(nóng)。

這是村支書交代的，不為別的，只是為了方便政審。

每個人也都選擇性的忽略了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

畢竟各種調(diào)查活動，都是在浪費社會資源，可以節(jié)約的資源，沒有必要去浪費。

梳理好各種資料，村支書告知鄭凱屆時要去體檢。

到了指定時間，鄭凱獨自一人站在凌冽的冬風中，北方的冬天還是有點冷的，尤其是早上。

光禿禿的大白楊早已備戰(zhàn)過冬，至于破曉的太陽還在夜幕之下。

霧氣蒙蒙，村支書披著軍大衣騎著摩托車，這場景著實有點匪夷所思了。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私家車，人均談不上，每個家庭一般都會有那么幾輛，稍微好一點的家庭還有好幾輛。

但在這個村里，只能說家里有一輛摩托車也算很不錯了。

鄭凱坐著村支書的摩托車，盡管霧氣蒙蒙寒風凜冽，但鄭凱依然激情如火。

隨著摩托車的遠去，這個世界開始變的清明，清晰的世界，明朗的世界。

這是鄭凱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觸這個社會。

從前上學，三點一線，教室，宿舍，食堂。

后來參加工作，兩點一線，家，工廠。

不管這個世界怎么樣，在鄭凱的認知里都是書面知識，對于這個世界的感知都是來自書本。

最熟悉的世界也就那個小鄉(xiāng)村，準確的說是一個生產(chǎn)大隊中的一個組。

這個認知范圍還不如許三多。

下榕樹是許三多走出去的鄉(xiāng)鎮(zhèn)級別。

鄭凱來自王莊組。

出了王莊組，到來安鄉(xiāng)才知道王莊組有多小。

在村支書的帶領(lǐng)下，鄭凱的世界似乎開始變了。

在來安鄉(xiāng)有無數(shù)個王莊這樣的組，在鄭凱意識中是這樣。

在書本中，一個鄉(xiāng)又何其的微不足道，那是最小的行政級別。

就連九品芝麻官都要比鄉(xiāng)級別高不少。

現(xiàn)實生活中一個鄉(xiāng)有多大？

那是鄭凱心中的天花板。

來安鄉(xiāng)小學是鄭凱小學生涯中的最強。

此時的來安鄉(xiāng)政府機關(guān)來來往往很多人。

有幾個是鄭凱熟悉的，這個熟悉只是認識。

王莊組只是來安鄉(xiāng)之下一個魏灣村級別中的一組。

這個世界很大，鄭凱很渺小。

對于老家王莊組，鄭凱很熟悉，知道每一個人。

魏灣村，鄭凱是一知半解。

來安鄉(xiāng)聽著很熟悉，其實也只是聽著很熟悉。

更多是說不出，主要是想象不到。

和鄭凱一起體檢的還有兩個，都是魏灣村的，同一個村的竟然還有不認識的……

不要意外，說是在這個村里生活十幾年，認真算起來，上學之后沒在村里呆過幾天，頂多周末回家，一般都是在學校。

所以說不認識同村的人，真的不意外，鄭凱只是認識同一個生產(chǎn)隊的左鄰右舍而已。

主要是這個村里有不少王莊組這樣的生產(chǎn)隊。

鄉(xiāng)政府的征兵體檢開始，鄭凱在人群之中隨著流程在走。

別人怎么安排，鄭凱聽從指揮就行。

若不是有這次體檢，估計鄭凱都不知道自己所在的鄉(xiāng)鎮(zhèn)有那么大。

畢竟鄭凱是從小鄉(xiāng)村直接就到了縣城讀書的。

對于鄉(xiāng)鎮(zhèn)級別的醫(yī)院還真是陌生。

好在有人指引。

體檢很順利。

對于體檢流程，鄭凱還是知道一點的。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而且鄭凱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特性，很普通，很正常。

姓名鄭凱

性別男

年齡19歲

裸視力5.2

凈身高172

凈體重60

血壓130/80

心電圖正常。

尿檢正常。

血檢正常。

全身檢查光溜溜沒有任何紋身。

身體機能檢查，力量充足。

這真是一具完美的軀體。

青春該有的樣子，完全符合標準。

這里單獨寫了這些體檢，是因為這些數(shù)據(jù)好像是對的，又好像是錯的。

多次檢查，每一項都有不少的變化。

這些數(shù)據(jù)不僅僅是檢查報告。

更是一種要求。

也是對兵種的安排計劃基礎(chǔ)。

比如一米七二的身高肯定做不了國旗下的護旗手，儀仗隊肯定去不了。

每一項檢查數(shù)據(jù)都是要專門負責人簽字的。

體檢這件事是很重要的事情。

這個體檢對于大家而言也算是一種福利，畢竟這些檢查做的真是認真。

主要是免費。

在生活中這種免費的認真檢查可不多遇見。

一切合格！

合格？大家千萬不要以為這就合格了！

這只是開始前的流程。

國之利器，軍人群體可不是這么操作就可以的。

凡國遇大事者，男必在祀與戎，泯軀祭國，即燹骨成丘溢血江河。

這是多少人的憧憬，亦是多少人的悲傷。

很多人在鄉(xiāng)鎮(zhèn)體檢這一關(guān)就被卡下來了，止步于此是多少人的遺憾。

這個檢查比較簡單，屬于初步檢查，在這個流程中很多細節(jié)都可以忽略的。

各個直接負責人村長村支書基本能夠?qū)γ總€兵源從頭到尾的熟悉，祖上好幾代人都生活在一起，太熟悉了，沒有浪費大家時間資源的必要。

經(jīng)過初步審核，出現(xiàn)的場景多少有點讓鄭凱意外的。

因為之前參與體檢的人員是那么多，合格的人數(shù)確實有點磕磣了，一個鄉(xiāng)鎮(zhèn)里合格的適齡人員竟然湊不齊一輛公交車。

與鄭凱同村一起來的人都被刷了，除鄭凱以外都不合格。

這種事情，好像匪夷所思，畢竟年紀輕輕的，怎么會有那么多病癥？

至于兵源稀少，只是那一年的，之后就不會有這樣的情況了。

因為征兵時間改了，改到了學生畢業(yè)的時候，也就是適齡人員外出打工之前。

即使這樣也不用擔心兵源的匱乏，要知道這次體檢可只是一個鄉(xiāng)鎮(zhèn)的。

初步體檢為鄉(xiāng)鎮(zhèn)體檢，走完這些流程，應(yīng)征之路才正式開始。

幾日后，合格的人再次集結(jié)在鄉(xiāng)政府門前等待下一步的流程。

看著不滿一輛公交車的人員，鄭凱很是意外，這和之前體檢時候的熙熙攘攘完全不一樣。

坐上鄉(xiāng)鎮(zhèn)安排的公交車，不知道接下來還要做什么，只知道這輛公交車要去往的是縣城。

此時的鄭凱不知道一個縣城有多少像來安這樣的鄉(xiāng)。

直到到了縣城體檢的地方，那真是小刀扎屁股。

真是開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