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塵的推斷沒有錯。

地上這些家丁聽聞，紛紛磕頭。

“正是正是！高人救命，高人救救我們！”

聲音此起彼伏，紛紛跪著向長孫無塵靠過來。

王夫人喝止，“成何體統？聽高人說完。”

長孫無塵：“你們是碰了這些蓮花，雙手便長了鱗片？”

八個家丁一起點頭，七嘴八舌，爭前恐后，聲音太過嘈雜，虞常年讓她們安靜下來，親自給長孫無塵說清詳情。

“半個月前，府中蓮池忽然長出這些金色荷花骨朵，這八個家丁看著出奇大膽去摘，豈料一經觸碰手上便長出鱗片。這半個月過去，鱗片已從手上長滿全身，湖中則恰好盛開了這八朵被碰過的金蓮。”

虞常年剛說完，靈光緊接著說道：“這些金蓮正吸食她們的生氣，每吸取一分便多盛開一分。”

靈光趴在護欄上，用仇視般的眼神盯著那八朵詭異蓮花。

夜公子在旁給出他的見解，“是某種妖靈在這里施了妖咒，這些金蓮吸食的生氣會喂到它嘴里。”

聽聞靈光和夜公子所說，地下的家丁更加驚悚，王夫人則是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幸而被她一對兒女及時扶住。

長孫無塵察言觀色，“夫人識得這只妖靈？”

王夫人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表示否定，解釋道：“自從夫君早逝，我便一直在家中吃齋念佛乞求平安，如今好不容易盼得常年和錦霖長大，府中何以會惹來這等妖邪？”

她這么回答倒符合一位夫人該有的立場和做派。

夜公子卻聽出了特別的信息。

“這半湖蓮花是老將軍所植？”

王夫人：“夫君雅好，生前獨愛蓮。”

夜公子看了看前方，指著湖中水面一座亭臺閣樓。

“也是老將軍所建？”

王夫人不否認，夜公子：“帶我們進去看看。”

虞常年和虞錦霖兩兄妹同時面露難色，從這一點可以判斷那座閣樓必定有故事。

虞錦霖輕聲慢語道：“自從阿爹過世后，這座閣樓便鎖了起來，至今十年，鑰匙不知……”

“鑰匙在我這里。”

王夫人將鑰匙交到虞常年手中，“給三位高人開門。”

虞常年先去開了門。

長孫無塵進去的時候，雖然還沒學會夜公子和靈光可以根據金蓮倒推妖靈的本事，但在羽林軍中這么些年，還是練就了一雙觀察入微的眼睛。

他用這雙眼睛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座閣樓之中纖塵不染。

如果虞錦霖沒有說謊，這座閣樓鎖了十年，里面不可能不積半點灰塵。

夜公子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點。

他和長孫無塵對視之后，決定看破不說破，先把疑惑壓下來。

因為還有更值得關注的東西。

這座閣樓當中空無一物，只在最中央掛著一幅畫。

畫中景象，令人詫異。

一位少年在蓮上舞劍，風度翩然，栩栩如生，長相酷似虞常年！

更為巧合的是，少年腳下的景致，畫的分明就是長孫無塵等人剛才看到的半湖蓮花，連湖中這座閣樓都一模一樣！

難道現實是虛幻，畫中才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