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了的都被抓住了。

走不了的也就是我和鳳凰。我身上那無形的三根釘子在老者長劍的運作下被一一拔了出來，他手里的長劍隔空對著我的身子連指三下，我身上連松了三下，待我站起一個法兵走了過來一手扣住了我的后背衣服，叫我不要亂動，他們似乎害怕我也有三三女巫的逃跑本領(lǐng)。他們除了把我和鳳凰抓住，還下到一樓搜捕笑狐貍。也不知道笑狐貍是從隱秘的通道里跑了，還是隱藏在塔里什么地方，石磨庫、蛙人間等一一找遍了也沒有找到笑狐貍，最終他們放棄逮捕笑狐貍的念頭，由內(nèi)而外把七七石塔一樓的大門打破，一起出了石塔，越過櫈板湖浩浩蕩蕩回京城。我和鳳凰夾在期間，像兩個囚犯一樣雙手被反捆在背后，由短壁虎押著往前行進，抬不起頭來。

兩天后浩大的隊伍回到了京城。我和鳳凰被關(guān)進了京城監(jiān)獄的一間牢房里。

“這么小就犯下滔天大罪。要砍了你們的腦袋。”獄卒在把牢門關(guān)上時痛恨地斥責(zé)我們。

“鳳凰，他們要殺我們的頭？！”獄卒的腳步聲在監(jiān)獄寂靜中一步一步遠(yuǎn)離了，我望著鳳凰心里恐懼不安。

牢房光線昏暗，我和鳳凰彼此相望，不知道說什么了。

牢房里只有一張破草席，那天晚上我和鳳凰就在這張破草席上過了一晚上。

第二天上午有個大人物帶著幾個法兵進來，審問我們有關(guān)與三三女巫和禿鷲的具體案情，并且記錄了下來。最后還要求鳳凰把馬車變化來看看，見過馬車的神奇后，大人點了點頭，像是相信了我們說的一切，然后他帶著士兵離開了。

當(dāng)天我們進來的時候還十分炎熱，過了一星期后，牢房里涼了起來，相必卵靈珠已經(jīng)放回到了燈塔里。

從第三天開始，我們在牢房里每天只有獄卒進來給我們送兩次飯菜，沒有任何人進來對我們表示什么，即沒有哪個官員來說會放了我們，也沒有士兵進來要把我們帶去刑場砍我們的腦袋，也沒有判官來說要我們坐牢一輩子或多少年，我們像被他們遺忘的一干二凈似的，無人理睬。

沒有人理睬當(dāng)然也不錯，可是我媽媽還在螳螂法師的手里，他會把小小棺材怎么樣，會不會打開它，要是打開了它，我媽媽會怎樣，會不會活過來，活過來后，他會怎么對待我媽媽，很多問題得不到答案，這讓我備受煎熬。要知道，如果會放我出去，我跟老者說說，告訴他我苦苦尋找媽媽的艱難經(jīng)歷，或許我能要回媽媽的。

一轉(zhuǎn)眼半個月過去了。

原本我想向獄卒打聽一下老者以及我媽媽的事，可是我沒有那個勇氣。

“你幫我問問，鳳凰，好嗎？”這時獄卒正打開門送午餐過來了，我請求鳳凰幫這個忙。

“大哥哥。”當(dāng)獄卒快走到小牢房門口時，鳳凰走過去兩步微笑喊道。

“有什么事嗎？”年輕的獄卒端著菜盤走到門口蹲了下來，把飯菜從鐵欄下面的開口里送進來，放在地面上，一邊隨意回應(yīng)。

“沒什么事，大哥哥。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你們的螳螂法師呢，在哪里啊？他拿了我朋友的媽媽，我們能不能見一見他？”

“你們見螳螂法師？你們可是罪犯呢。我們平常都見不到，小姑娘。”

“我們關(guān)在這里七八天了，你們會怎么懲罰我們呢？”

“這個我一個獄卒怎么知道呢。這得看皇上和大臣們怎么說了。聽說這兩天我們的榮安小公主病了，都快要死了，哪有時間來理睬你們。”獄卒說到“死了”兩個字時回頭瞄了一眼牢房門口，低聲地擠出這兩個字眼。

“治不好嗎？”

“這可不是一般皰疹，”獄卒回到平常的語調(diào)，“法士說這是因為卵靈珠被盜，受到燈塔光芒里特殊力量的影響造成的。非常嚴(yán)重，身上到處長出一個個大大的皰，現(xiàn)在開始轉(zhuǎn)變成黑色的了，榮安公主都不能動了，躺在床上。疾病來得非常迅猛，御醫(yī)被弄得手足無措，焦頭爛額，聽說從昨天開始由法士接手診治。”獄卒一邊說一邊起身，端起托盤出去了。

原來沒人理睬我們，跟公主有關(guān)。

我們突然擔(dān)心起來了，要是公主死了，皇上會不會怪罪在我們頭上？原本不打算砍我們的腦袋，這下也要拿我們的腦袋出氣了。我和鳳凰惴惴不安，希望榮安公主能快點好起來。

“起來！起來！起來！”第二天一大早，我們還在睡夢中，突然有人猛敲牢門，兇巴巴地叫喚起來。

我們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睛瞧看，牢門已經(jīng)打開，兩個腰懸長劍的法兵正站在牢房門口，一臉慍色。

“起來！跟我們走。”其中一個法兵見我們醒過來后高聲催道。

我和鳳凰一起從草席上爬起，愣愣懂懂地跟隨兩個法兵。出了牢房，我們又在四個法兵的重押下進入了紫禁城，最終來到了后宮啟祥宮，進入了一間房間里。

里面有四個人。一個是身穿龍袍的皇帝，一個是穿戴精致的年輕女人莊靜皇貴妃，一個是年老的法士。他們?nèi)艘黄饑@在一張寬大的床前，臉色沉重地等待著我們的到來。

“走近一點。”我們被法兵要求站到皇上面前后，皇上溫柔地對我們說。我們不敢冒犯他，我們乖巧地站近了點。

皇上神情平靜，略微帶點兒抑郁。

“你們知道床上躺著的是誰嗎？”皇上問我們。床上安靜地躺著一個小女孩，七八歲，閉著雙眼，一動不動，身上都是黑色的皰疹，好大好大一顆，令人惡心。她整個身子被一個冰繭包裹著。

“榮安公主。”鳳凰說。

“你們知道她是怎么得的這個病嗎？”

“因為卵靈珠被搶奪了得的。”

“看來你們還知道一點兒信息。”皇上說，“你們知罪嗎？”

“卵靈珠不是我們搶的。”

“不是你們搶的，但是你們犯下了包庇罪，還把禿鷲偷偷帶出京城，不向朝廷報案。你們的罪可不輕。”皇上慍怒道。

“我們那時沒想到報案的事情。”鳳凰低聲說。

“你們還放出鱷魚殺了我們數(shù)千條士兵的性命！”

“我們是被三三女巫欺騙的。三三女巫說冬瓜里面豢養(yǎng)的是飛蛾，不吃人只是嚇唬人。不然我們是不會給她們牽引十八蛤蟆抬冬瓜的。”

“嗯，是的。”我急切地補充，“后來三三女巫又叫我們弄出火蠅冬瓜，我們沒有同意。”

“這些都是你們自說的，誰能給你作證？即使你們被騙的，鱷魚也是你們放出來的，你們逃避不了罪責(zé)，何況禿鷲是你們帶出京城的。你們?nèi)绱俗畲蟮淖镓?zé)理當(dāng)斬首示眾。”

我們的身子微微地顫抖了一下，我們低下了腦袋，不敢看他一眼了。

“不過，現(xiàn)在有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們要是愿意抓住這個機會把我們交代給你們的事情辦好朕就赦免你們的一切罪行。”

“什么事情？”鳳凰驚喜地問。

“榮安公主得的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疾病，需要一味獨特的藥材，這味藥材生長在很遠(yuǎn)的地方。我們經(jīng)過了長久的商量，打算讓你們?nèi)ツ抢锇涯俏端幉牟苫貋恚@就是你們需要做的。但，生長著這種藥材的地方處處暗藏殺機，到處隱藏著怪物，你們?nèi)チ擞械裟X袋的風(fēng)險。”

我和鳳凰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心里緊張起來。

“你們愿意去嗎？”皇上注視著我們問道。

我們沒有回答。

“倘若你們把這味藥材及時采回到宮中，朕就赦免你們的罪責(zé)。往后的日子朕還允許你們在皇宮里任意玩耍，你們以后還喜歡上我們這里的皇宮大殿，不想離開了，也不要緊，你們想在這里呆多久朕就允許你們呆多久。朕更希望你們以后長大了，有志氣，有才華，能為國家和社會做出你們的貢獻(xiàn)。你們覺得怎么樣？朕的話你們聽懂了嗎？”

我們機械地點了點頭。

“你們是同意去，是嗎？”

我們又點了點頭。

“回答朕，不要老是一個勁地點頭。”皇上不悅地說。

“愿意。”鳳凰大聲應(yīng)道。皇上臉上流露出一絲久違的微笑。

“你們愿意去，朕為你們高興……”

“是去哪里呢？”鳳凰問。

“去什么地方待會兒青稞法士會給你們交待清楚。”

一旁的老者就是青稞了？他向我們露出一個親切的微笑。

皇上柔和而凝重地再一次強調(diào)說：“你們真的考慮清楚要去是嗎？這可是要冒生命危險的。你們很可能會被那里的怪物吃掉，只剩下一堆白骨。”

“我們采回來了，您能叫螳螂法師把我媽媽還給我嗎？”我一直想說這個，這時我提起勇氣問出了這個在心里憋了很久的問題。

“你媽媽？”皇上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嗯，就是我剛剛說的躺在棺材里的媽媽。”

“這樣更好。”皇上想起來了。“那就讓你媽媽在朕這里做個人質(zhì)。只要你采回了藥物，朕準(zhǔn)保你媽媽回到你的身邊，要是半途逃跑，朕就把你媽媽扔進火爐里熔了她。”

我呆呆地望著他，被嚇住了。

“只要您叫螳螂法師答應(yīng)把我媽媽還給我，我是不會逃跑的。”一會兒后我堅定地說，一雙眼睛直視著皇上。

“好樣的。”皇上顯得非常愉悅。“不需要他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只需要朕答應(yīng)你就可以。朕要螳螂把月亮摘給你，他就得爬上天上摘下月亮交給你。”

我知道皇上的權(quán)力至高無上，所以我高興了，鳳凰也為我感到高興。

“這么說，你們兩人是敢去冒這個險了？”

“它們是什么怪物呢？”鳳凰問。

“你是問，可能會吃了你們的怪物是嗎？”

“嗯。是的。”我開心地應(yīng)道。

“其實，那里具體有什么怪物，我們也不是很清楚。”皇上說。“那里幾乎是沒有人敢去的地方。總之，傳言，那里有形形色色的怪物。也不清楚它們的法力有多強大……到了那里一切得看你們自己。”

我和鳳凰彼此看了一眼。

“你們確定還去嗎？”皇上再一次問道，他對我們的勇氣還有所懷疑。

“去。”我和鳳凰相互交流了一眼，有力地應(yīng)道。

或許是我們兩個孩子勇氣可嘉，皇上的面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青稞法士，”他向一旁的老者說。“兩個孩子勇敢地接下了我們大人給他們的重?fù)?dān)，接下來的事情，就由你來給兩個孩子作個具體的交代吧。”

“是。皇上。”青稞法士態(tài)度恭敬。而后他轉(zhuǎn)過身面向著我和鳳凰，微微躬下身子，和藹地說，“看得出你們兩個孩子還有些迷惑，那就讓我給你們先透個底吧，這樣一來，你們?nèi)サ靡簿筒缓恕！彼f，“你們已經(jīng)看到榮安公主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了，身子包在冰繭中，那是我們法士使用道家的寒冰道法把她凍結(jié)住了，為的是防止她的疾病持續(xù)惡化。但是，十二天之內(nèi)，孩子，你們務(wù)必記住，十二天之內(nèi)，你們倘若沒有把藥物采回宮中，問題就十分嚴(yán)重了，榮安公主就有生命危險了。你們明白嗎？”

“明白。”兩個孩子點了個頭。

“但是那種藥生長在哪里呢？”鳳凰問。

“我們所說的這味藥生在很遠(yuǎn)的地方，它生長在阿爾卑斯山上。那是遙遠(yuǎn)的歐洲。”青稞法士說。“阿爾卑斯山上有一片森林，叫烏野森林，森林里有一小片淺湖，名叫黑水湖。黑水湖里的水一片昏黑，與墨汁沒有兩樣，那味藥就生長在這片湖水里。這味藥叫罌粟。這種罌粟與我們平常知道的可不一樣，它具有獨特的法性，一年四季都開著花朵。我們只要它的花朵做藥引子，其它東西一概不要。只要你們能采得回來，孩子們，榮安公主的疾病便能痊愈了。”

“我們到那里要多久呢？”鳳凰問，她想先估計一下時間。

“假如你們坐馬車去，可能要好幾年了，即使你們的馬車也要大半年，即使你們的馬車跑海路來回也要兩個月。你們必須先要去尋找一位老人，別人稱她為蕾老太太。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呢？”我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她是一位專門研究花朵花粉的老太太，他人便稱她為蕾老太太。她的身邊有一件神奇的法物，名叫通玄鏡。只要借助這面鏡子，一眨眼的時間你們就能到達(dá)你們想要去的任何一個地方。”

我們一個個睜大眼睛，大為驚嘆，心想世界上還有這樣的東西。

“她是一位仁慈的老婦人。然而她有一個奇怪的規(guī)矩，向來不接見大人。也正因為這個緣故，這個重任才必須要落到你們的肩膀上。”

“她住在哪里呢？”鳳凰問。

“她是湖北黃州府人，孩子。蕾老太太住在黃州府龜峰山龜頭至龜腰一帶隱住，具體住在哪里我們也不清楚，沒有一個大人、即使是十歲以上的孩子也沒有在龜峰山上見過她。一律是十歲以下的孩子爬上龜峰山上，請求她施舍法藥救濟他們患病的親人，才有幸得以見她一面。據(jù)說她的頭發(fā)像畫面里的海浪，層層疊疊，有的孩子說像畫里的云朵。有人猜測她可能住在龜峰山的哪塊石塊里，也有人認(rèn)為她住在哪顆大樹里，還有人認(rèn)為她是住在龜峰山的山體中。但是這些猜測都沒有得到任何的證實。好奇的法師曾經(jīng)在龜峰山上仔細(xì)尋找過，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任何蹤跡。”

“我們是要先爬上龜峰山上呼喊她，是嗎？”我恍然大悟地問。這就像禿鷲去無味島上呼喊龜太師和龜婆婆一樣。

“是的，孩子，理解得非常正確。”這位青稞法士似乎已經(jīng)在我們身上看到了希望，非常高興。“到了龜峰山上，你們要請求蕾老太太現(xiàn)身，要對她實話實說，不要撒慌，不然你們見不到她的。”

“青稞法士，”鳳凰很是疑惑，“為什么一定要要求蕾老太太現(xiàn)身呢？如果能把我們想要的東西放在一個地方：比如一塊石頭上，然后她躲在一個暗處叫我們自己去拿，那不是很好嗎。這樣不是很方便，什么人都可以上龜峰山拿到藥。”

“這個問題問得非常好，孩子。據(jù)說她的法藥不能接地，不能挨木，必須在手與手，肉與肉之間相傳才不失靈性。這其中很有可能暗藏著五行相克的因素。至于那面通玄境能不能接地我們就更不清楚了。”

“那您們又是怎么知道她有這面神奇的鏡子呢？”鳳凰進一步問道。

“知道這件事是因為兩個孩子使用過，這是三五年前的事。這兩個孩子都是因為親人的疾病爬上龜峰山上請求她幫助過的。只是具體情節(jié)他們并不愿意對外透露。他們說這是蕾老太太特別交代過的。他們只是說蕾老太太有一面鏡子，名叫通玄鏡，可以把人帶到任何地方，能在一瞬間完成，其它他們沒有再透露過多了。而且通玄鏡具體是什么形狀，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他們被要求蒙上了雙眼。總之，孩子，跟這類人打交道不會是普通人的方式。”

我和鳳凰愣愣懂懂，點了點頭。

“明白我說的是嗎？”

“嗯。”我們應(yīng)道。

“那你們還有什么問題嗎？”我覺得還有很多問題，但是又想不出具體的東西，所以我搖了搖頭，鳳凰好像跟我一樣，也不是很確定地?fù)u了要搖頭，表示沒有問題了。

“那我還要再一次提醒你們，孩子，你們必須要實話實說，誠心誠意告訴蕾老太太，你們是為了救一個朋友的生命才不得以前來請求她的幫助，倘若讓她覺得你們話里隱藏了虛假，你們將會白跑一趟的，知道嗎？”

“知道了。”我們應(yīng)道。

“你們責(zé)任重大啊，孩子們！”青稞法士最后拍了拍我們的肩膀。

我們明白他突然的語重心長，兩人都點了點頭，說：“我們會努力去完成的。”

青稞法士露出欣慰的微笑，而后把眼神轉(zhuǎn)向皇上。

“朕再來補充幾句。”皇上接過話，鄭重地說，“首先，朕還要重申一遍，要是你們心生邪念，打算半途逃跑，朕會要了你媽媽的命，還會下通緝令滿世界逮捕你們，直到把你們逮捕回來為止。還有一件事情，朕必須要提醒你們兩個孩子，你們心中要時時刻刻裝下時間觀念。朕并不知道烏野森林到底是一個多么恐怖的地方，會給你們帶來多少麻煩，你們將會在那里耗費多少時間，但是你們務(wù)必要牢牢記住，你們最多只有十二天的時限。十二天過后，即第十三天早上六點半，記住，就是在太陽完全從地平線上升起之前，你們必須要帶著罌粟花回到宮中。在這個時間點上哪怕再遲一分一秒也不能允許。明白嗎？”他格外地加重了語調(diào)，來強調(diào)時間的重要性。

“明白。”我和鳳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時間我們已經(jīng)為你們計算好了，如果不出意外，你們至少可以提早一天回到宮中。但是不管意外不意外，你們的時間拖遲了，后果影響甚大，到了無法挽救的地步，朕依然會要了你們的腦袋。如果你們知難而退，空著雙手回來說，沒有找到蕾老太太，或是撒謊說黑水湖里沒有見到罌粟花等，找出這樣那樣的種種理由，朕也要摘了你們的腦袋。總之，你們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完成這份堅巨的任務(wù)。沒有理由，只能成功。知道嗎？”

“知道了。”我和鳳凰再一次回應(yīng)皇上，聲音小得幾乎聽不到了。

如果之前沒有感到巨大壓力的我倆，現(xiàn)在皇上這句重申，以及這些苛刻、霸道的要求，令我們感到了巨大壓力，明白事情肯定不簡單，非常非常困難。

“安德海。”

“奴才在。”太監(jiān)總管應(yīng)道，從門口走了進來。“你去給他們準(zhǔn)備一路上所需的必要物品。”

“奴才這就去。”太監(jiān)總管領(lǐng)命出去了。

“馬車就使用你們的木馬馬車。半個鐘頭后，你們兩個孩子會在兩位士兵的陪同下一起上馬，直到龜峰山腳下。——朕想，他們應(yīng)該比你們更了解路徑的曲直吧。一路上有他們照應(yīng)也會走得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