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廖啟智和幾個警員就來到了松庭,他們重新堪察現場,照魯恩的指示查找兇器,但圍著湖走了幾圈,都沒有發現上面沾有血漬和毛發的石塊,還要下湖打撈,魯恩淡淡說:“不必了,就算打撈上來,上面的指紋和血漬已被湖水沖刷掉,做不了證據,還是查查和陳夫人有生意糾紛的人,還有以前在松庭做工,后來離開,這幾天又出現在松庭的人。”
周音蓉在客廳給殯葬公司打電話,詢問價錢及需要準備的物品,叫他們及早趕到松庭。魯恩來到二樓佩蕓的畫室,佩蕓果然在畫室里,站在畫架前,受傷的手拿著筆,好象要往畫上添什么,但終沒有添,而是頹然把筆放到了畫架上。
“佩蕓。”
“魯恩先生。”
“手還能作畫?”
佩蕓看看右手,道:“畫不成,心有余而力不足。”
“令堂過世,事出意外,你不要太過悲傷了。”
“死生有命,我也不知道會是這樣。”
“昨天下晚,你去追逐那只鳥,受了傷后直接回了房內?”
“是啊,怎么你懷疑是我殺死了自己母親,魯恩先生,你太武斷了。”
“在松林你和我們分開以后,滿可以回到湖邊,殺死陳夫人,然后回到房內,你手上的傷,可以是自己弄出來,為了掩人耳目。”
佩蕓冷笑道:“象你這樣的偵探,豈不人人可以作得,隨便拉一個人,就說他是兇手。”
佩蕓的話刺痛了魯恩,他仍然淡淡道:“我是怎樣一個偵探,事實會給予證明,你不要那么激動,我說的是,你有時間回到湖邊,殺死陳夫人。”
“那昨天我們所有的人,包括偵探你自己,都可能是兇手了。”
“不錯,陳夫人死后,誰是最大即得利益者?你會說我照搬經驗死腦筋,但事實通常都是這樣。”
“你們在說什么?”臉色蒼白的佩顏站在門口。
魯恩頜首看她。
佩顏道:“佩蕓,殯葬公司的人來了,嬸嬸讓我們下去。”
三個人一起下樓,殯葬公司的人在周音蓉的指揮下開始布置靈堂,周音蓉看見佩蕓,招呼他過去,和他商議什么。
松庭的門大開著,雖然烈日高照,周圍聽到信息的鄉鄰,還有三五個站在大門前,廖啟智在向他們問話,幾個人探頭探腦往里面張望,松庭是大宅院,且有警察在,他們并不敢走進來。
魯恩走過去,聽廖啟智問那幾人,昨天傍晚時有沒有看見誰來松庭?
那些人答沒有,并說松庭是大宅院,無事無非誰敢到大宅院里來。
“那么房后的松林呢?”魯恩道。
“那就更不敢去了,看林子的人可兇了。”他們并不知松庭的看林人早已離開了。
這幾個人稱他們來并不是來看熱鬧,而是看看有什么做工的機會,往常松庭有了什么活計,都會叫他們做,給的價錢很公道,現在看殯葬公司來了人,可能不需要他們了。
幾個人見做工沒有指望,一個二個便離開了。廖知智道:“松庭在月浦遠近聞名,確實沒有人敢到松庭地面上來。”
魯恩道:“什么既定的規則都會出現意外,松庭也一樣,殺害陳夫人的人,很大可能是昨天下午來松庭的人。”
“昨天下午有人來松庭了?”
“一個神秘莫測的人,陳夫人聲稱看到了那個人,還有陳生……”他象是想起了什么,忽然低聲對廖啟智說了幾句話。
靈堂布置完好以后,陳夫人的尸體也放到了棺材里,殯葬公司的人在老戚和佩蕓的帶領下去看墓地,偌大的靈堂內只有佩顏和方執中兩個人,兩個顯然已消除了隔閡,在說著什么,看見魯恩進來,便不說了。
這時,周音蓉進來,招呼佩顏到陳夫人房內去。
方執中道:“魯恩先生,你看我們什么時候能回鎮上?”
“怎么?”
“我約了人今天見面,約了人不去,這樣拆濫污的事我還沒做過。”
“不能打電話解釋?”
“事情非常重要,電話里說不清楚。”
“其聲也知道這事,他說沒關系。”
“他總這樣說,能推托幾天就幾天,他的心思捉摸不透。”
“能說說是什么事情嗎?”
方執中躊躇道:“也不是什么不能讓人知道的,就是入股天使公司的事,今天要和老七面,商議事情,簽訂合同,還有一筆款子要投進去。”
“方醫生還做著生意?”
方執中赧然道:“我開的只是個小診所,賺不了多少錢,投資過一兩筆小生意,小有所獲。”
“陸其聲也參于了這個投資?”
“是這樣,約定這幾天拿到投資款。”
魯恩道:“昨天下午,我們分開后,你和陳生,一直走出松林,兩個人一直都在一起。”
“有一會兒陳生讓我等在那兒,他往前面走了走。”
“大概有多長時間?”
“幾分鐘吧,不會超過十分鐘,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