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后,甄馨喚來知書和知香吩咐到:“知香你去里屋和庫房,將我所有的金飾和值錢的東西全都拿出來清點一下。知書,你親自去,將這些個東西變賣了,換成每張一百兩的銀票?!?
知香一怔“小姐,這些個金飾好多都是您從前極其喜愛的,全都檔了?”
甄馨似是思索著“那就將平時放在我梳妝臺上那一盒子留下,其余的全部換成銀子。你說的對,從前我可是很喜歡這些東西呢?!毕氲竭@,甄馨心中冷笑,是呀,一下子不喜歡了不就很奇怪了嗎。
知書則是謹慎的點了點頭“奴婢省得了?!?
“一會你出門穿男裝出去,莫要讓人發現了行蹤?!闭畿霸俅螄诟赖健?
大半天的時間過去后,只見知書避著他人眼線,挑著無人處走回了馨香閣。進入甄馨的房間后,知書便回手關好了房門。
這一幕卻被一個小丫頭撞見,只見她雙手捂住了嘴讓自己不發出聲音,因為看見的事情著實的太讓他震驚了,三小姐居然在房中私會情人?她要快點回去告訴自己的主子,本來要來馨香閣辦的事情竟是全忘了去。
另一端知書進了甄馨的房間后便從身上掏出了一沓的銀票,看厚度幾萬兩白銀是有的了。
甄馨想著這原主愛好金子也是有好處的,起碼估價變現還是比較容易的?!澳阆热ノ葜邪岩路Q下來吧,以免被人發現,落了他人口實?!闭畿皩χ獣鴩诟赖?。
甄馨看著手中的錢,思索到,想來她明天要忙活一天了,但愿一天的時間來得及,不然她的那個好祖母回來,她可是還得‘好好侍奉呢’!
次日甄馨一大早便翻墻而出,瞬著東街一路走到西街的交叉口,當看到一個穿著藍青色儒衫的男子方才停下,只見男子身上的長衫雖然整潔但是一看便知是漿洗了多次,都有些掉了顏色了。
“林掌柜還是這般的勤快”甄馨帶著明媚的笑,對著面前的男子招呼到。
林建文見來人是前兩日到他店中同他談論了好一陣子藥材的那個公子,便放下了手中正在炮制的藥材,雙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方才伸出手朝著甄馨拱手一禮:“原來是公子,我這正在拾掇藥材,滿身臟污還望公子莫要見怪?!?
“原也是我不請自來了,林掌柜莫要如此說?!闭f罷也是朝著林建文還了一禮。
林建文原本上次見過甄馨后,對甄馨的印象也是極好的,眼前的小公子生的唇紅齒白,身著衣料也是不俗,想來也是大家的公子。
可是這小公子卻極有禮貌不驕不躁,而且對醫理和藥理頗為精通,竟是讓他都生出了佩服之意,心中不得不道一聲少年天才,讓他感到了相見恨晚之意。此刻見甄馨再次前來,心中也是歡喜,“若公子不嫌棄,就到店里一坐?!?
“甚好”甄馨笑著回到,頗有一見如故的感覺。
待二人又是相互見了一禮后,林建文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將甄馨引入店中。
當甄馨在圈椅中做好,飲罷一口茶后,直接了當的對林建文說到:“林掌柜,今日其實在下也是有事前來,上次同林掌柜相談甚歡,知林掌柜是個直爽實誠之人。我下面說的事情恐唐突了林掌柜,還請原諒一二?!?
林建文聽了甄馨的話先是一愣,不過很快便釋然了,苦笑了一下說到:“公子是不是想說,我這身醫術尚可,怎的店鋪卻經營成了這般光景?”
甄馨聽聞林建文自嘲的說法,心中頗為不贊同的說到:“古有云,術業有專攻,林掌柜精于醫道,不善經營也是人之常情,林掌柜何須妄自菲薄。這不在下今日來便是想同林掌柜談一談這藥鋪的經營。”
林建文一聽,卻是犯了為難,說到:“我這鋪子雖是不盈利,卻也是祖上留下的,是斷不能在我的手中將他賣出的,還望公子見諒。”
甄馨一聽便知林建文是誤會了她的意思,便解釋到:“林掌柜怕是誤會在下了,這鋪子自然是林掌柜的,而我想要投資林掌柜的藥鋪,到時若是盈利了同林掌柜五五分成,若是虧損了都算做我一人的身上,如何?”
林建文一聽則是呆愣住了,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給他的鋪子花錢讓他周轉,盈利了才分去一半的利潤,虧掉了便分文不收?
“小公子,這樣的事情萬萬開不得玩笑,在下的鋪子可是好久都未盈利過了,我斷不能讓你做這樣虧本的買賣,公子萬不要再提此事了?!?
甄馨看著林建文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個大男孩還真是耿直的可愛:“林兄怎知我做的是賠本買賣?我如此喚林掌柜可好。我可是精明的很,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我在這跟林兄保證,只要林兄按照我的法子去做,三月內便可收入頗豐。”
林建文并沒有想象中的高興,而是嚴肅的對著甄馨說到:“在下不知公子是何來歷,如何看上在下的小店,但是請恕在下直言,那種損人利己,以次充好,謀財害命的事情在下是萬萬不會做的”。
甄馨嘆了一口氣說到:“在下在林兄眼中就是這種人嗎?”
林建文倒是被問的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說到:“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這鋪子虧損已久,從未盈利過,更不知如何堂堂正正做藥鋪才能賺錢,炸一聽公子的話就想歪了去?!?
甄馨笑著搖了搖頭:“在下容凌,林兄不用總是公子公子的這般喚我。至于林兄所想自是不必擔心的,在下也不是那般小人。我這有一個法子,林兄盡可看看再說?!闭f罷甄馨便從袖中拿出一頁紙放在林建文的面前。
林建文拿起紙張仔細閱讀,時而皺眉,時而舒緩,最后竟是茫然的看著甄馨說到:“容兄弟,這法子可行是可行,這前面可是需要大量的銀子才能支撐得了??晌疫@藥鋪里的藥就算是都賣了怕是也湊不齊這些個銀兩?!?
甄馨則是笑笑:“只要林兄覺著這法子可行,剩下的事情都無需林兄擔憂?!闭f罷便從袖中拿出了一沓銀票遞到了林建文的身前。
林建文見這一沓銀票并沒有伸手去拿,而是定定的望著甄馨“容兄弟你不怕我拿著這錢一走了之嗎?我這鋪子怕是都不值這些個銀兩。”
甄馨同樣回以林建文一個堅定的眼神“我相信林兄!”
一句話簡簡單單的五個字,沒有什么多余的華麗辭藻,卻讓林建文心中一陣激蕩,那樣鏗鏘有力的聲音,那樣堅定的眼神,一切都在昭示著眼前之人對他的信任。
于是林建文激動的站起身來,朝著甄馨一禮“我從容兄弟的法子中看到了恒瑞堂的未來,容兄弟如此的大恩在下定當結草銜環以報之。”
甄馨則是站起身來,避過了林建文的一禮,說到:“林兄不必如此,你我是合作,我也是要在盈利中分成的。”
“容兄弟不必如此說,我雖不算聰明卻也不是蠢笨的,如容兄弟這般合作的人我可是從未見過。感激之情無以為報?!绷纸ㄎ脑俅纬畿耙欢Y,甄馨并沒有躲過,她知道這一禮過后,他們之間的合作便成了。
甄馨伸出了手,握住了林建文的手,說到:“合作愉快!”她還是喜歡21世紀這樣的禮節,可以親手感受到彼此之間的誠意。
林建文在感覺到那纖纖玉手軟軟的感覺時,竟是臉上一紅,但還是用力回握住了甄馨的手,說到:“合作愉快。”
甄馨辦完了這樁大事后,心情甚是愉悅,當她走出藥鋪,看著店鋪上掛著的恒瑞堂的牌匾在陽光下照的熠熠生輝,她相信,這個牌子將來定能夠掛遍整個霽月王朝。
開心的日子總是稍縱即逝,很快便到了第二日迎接老夫人回府的日子。
只見甄家闔府上下稱得上主子的全部齊聚右相府門口,在甄至深的帶領下乘上馬車,浩浩湯湯的朝著靈隱寺行去,目的是去接為甄家上下祈福的甄家老太太,甄至深的母親。
去靈隱寺的途中,需途經一片濃密的樹林,甄至深提醒著眾馬車夫和相府護衛,莫要走散了,這附近常有山匪出沒,一不留神就會命喪此地。
甄馨未覺如何,馬車中的知香則是嚇得一陣花容失色,立即叮囑那馬車夫定要跟緊了車隊。
車隊在行了將近半日后趕在午時之前到達了靈隱寺,只見次門口立即迎上來一個小沙彌,朝著已經上前處理瑣事的管家打了一個佛禮說到:“阿彌陀佛,寺中早就得到了右相大人要前來的消息,已經為各位安排得當,請各位隨著小僧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