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墨聽了安氏的問話剛想要如實回答,說小姐好像除了知香開始變得不怎么信任她們了卻被知書攔在她說話前說到:“回夫人的話,小姐還是如從前一般能鬧騰,昨日更是因為奶娘的事情發了好大一通火,還好奴婢們還能勸上兩句,便也好歹伺候著小姐睡下了。”
知墨睜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不明白知書為何睜著眼睛說瞎話,她只能憤憤不平的對著安氏說到:“夫人,昨日小姐好像是不一樣了。”她不能說太多,說多了怕是要連累知書了,但是她又不敢瞞而不報,只能暗暗提醒安氏。
安氏在看到了甄馨那一如既往的紈绔蠢笨樣子卻是沒將知墨的話放在心上,心里卻在想難不成知墨這是當她是傻子嗎?想代替徐氏在自己跟前得臉也不看看形式,如此冒進,看樣以后自己也不必信她了。
“知墨,你不必說了,剛才知書說的我大概了解了,今兒我也親眼看到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好好想想吧。”安氏冷冷的暼了知墨一眼說到。
知墨徹底傻眼了,明明自己說了真話,可是怎么反倒讓夫人厭棄了呢。又觀知書,仍是低眉順眼,一片淡然的站在那里。是哪里不對了呢?
安氏將之前答應甄馨的那套頭面交給知書和知墨,打發了她們,而她自己則是終于放下了心,安安穩穩的開始補眠。
回去的路上知墨將知書叫到了一個偏僻的假山后,又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后,厲聲道:“知書,你怎么能夠當著夫人的面胡亂回話呢,若是夫人察覺到了你我不忠心,可還有你我的好果子吃?況且夫人這兩年待我們不薄,我們萬不可背叛夫人。”
知書看著還在拎不清形式的知墨嘆了口氣說到:“你難道還沒看清小姐回來之后院子里的形式嗎?”
知書看著知墨一副不解的樣子皺起了眉頭,畢竟知墨是從小同一起長大的,又相處的不錯遂耐下心來解釋到:“之前投靠夫人畢竟也是權宜之計,那時的小姐蠻橫狠辣,只聽信奶娘的讒言,視我們如草芥,非打即罵。可是從昨天小姐回來了之后,奶娘就被處置了,這里一定有小姐的手筆。既然小姐明辨是非了,我們最應該忠心的是小姐才對。再者若是小姐不在了,我們也不見得還有好日子過了。”
知墨也皺起了眉頭,可是她還是不敢茍同知書的話,說到:“昨天明明是因為奶娘挑撥了小姐和夫人的關系,才會被夫人處置了。而且你也看到了,小姐還是一樣的紈绔不化,哪里來的明辨是非,昨天奶娘可是被小姐踢了好幾腳,在地上躺著叫苦不迭。連平時信任的奶娘小姐都下得去手,何況我們呢。”
知書搖頭看著知墨,她也只能點到為止了,有些事情多說無益,也只能看她日后的造化了。見在呆下去也沒什么必要了,便帶著知墨向馨香閣走向小姐復命。
這時兩個身影從假山另一端繞出,赫然就是本該在馨香閣中的甄馨和知香。
知香有些不敢抬頭看甄馨,可眼神還是時不時的瞟向甄馨觀察著她的態度。知書她們曾經被夫人收買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可是今天小姐親耳聽到了這個信息她不知道結果會怎樣。不論是她之情不報還是知書她們被人收買,恐怕都躲不了丞相府規矩的懲罰。
甄馨看出了知香的局促不安,覺著時機差不多了方才淡淡的開口問到:“知香,這件事情你怎么說。”
知香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低垂著頭說到:“小姐,知香有負先夫人重托,為知書她們隱瞞,知情不報,請小姐懲罰。可是小姐,知書她們,她們這么做有違規矩,但是請小姐網開一面,饒她們一條生路吧。”說罷便一個頭深深的磕在了地上。
甄馨似笑非笑的看著知香,心里想著還真是一個實誠的丫頭,心思有點太單純了,今天自己就好好給她上一課吧:“知香,你知情不報確實是有錯,但是你更大的錯誤在于不知審時度勢,利用形式,而你最大的好處在于你的忠心。你起來吧,此事暫且看在你忠心的份上就此接過,不過日后你需得事事多想一分,多用些心思才好。”
知香定定的看著自家小姐,還是同樣的外貌,還是同樣的打扮,可是此刻仿佛她便的很睿智,身上那蠢笨的打扮似乎也變得不那么礙眼了,一切都遮掩不住那雙澄澈透著智慧的眼睛。
甄馨看著知香的樣子,知道她是聽進自己的話了,遂好笑的說到:“還不起來,難不成你要在這里罰跪?”
知香有些羞赧的站起了身,對著甄馨鄭重的福了福身說到:“奴婢多謝小姐教會,日后知香定會事事加倍用心,唯小姐差遣。”
甄馨滿意的點了點頭,復而又似笑非笑的說到:“我們該回去了,還有人在等著我們呢”。說罷帶著知香向著馨香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