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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馬進中先上了馬,向術清伸出了手。韓術清突然笑了。馬進中一臉茫然,問:“公主可是想到什么高興的事了?”

是挺高興的事。這是馬進中第二次向韓術清伸出手了。

第一次……

宣政殿。

“小八,十一啊,朕聽說,少將軍騎術劍術不錯,你們兩個要好好向他學習學習啊。”皇帝指了指馬進中,望向韓步原,韓術辰。

韓步原逮到機會出去玩,便拱手道:“那父皇是不是同意我和術辰跟著進中兄,出去……”

“朕允。”皇帝道,“就去京城外的那個木蘭獵場。”

“真的?”韓步原欣喜若狂。

“不過不可讓小九去。”

馬進中臉上表情微妙。

“那我們偷偷摸摸去。”韓步原轉身對馬進中說。馬進中拱手對皇上道:“全聽圣意。”

出了宣政殿,韓術辰問:“皇兄,要是被我阿姐知道了,她鐵定要生氣。”

“生氣就生氣吧。”韓步原正說著。

好巧不巧,三人和韓術清撞了個正著。

韓術清噘嘴問:“你們要去哪里?”

“我們去吃東西。”韓步原臨時編了個理由。

“你騙人。”

“阿姐,我們是去獵場的。”韓術辰道。韓步原想阻止他,卻已經來不及了,只好用怪罪的眼神看著他。

“你還瞪術辰。”韓術清指著韓步原道,“你這不是擺明了要瞞著我。哼!”

“你就氣著吧。進中兄,我們走。”韓步原拉著馬進中要走。

“唉,不要。”韓術清要去拉住韓步原,卻不小心拉到了馬進中的手。馬進中一個轉身,韓術清尷尬不已,連聲道歉:“不好意思,拉錯了。”

“皇兄,”韓術清慣用的伎倆就是撒嬌,她拉著韓步原的手晃著,“我也要去嘛!皇兄。”

于是,韓步原只好瞞著皇上,帶上了韓術清。

到了獵場,三人各自上了馬。韓步原愧疚地伸出手,對術清說:“上來皇兄這里吧。”

可術清還在因他們不告訴她要出來這件事而生氣,雙手抱著,努著嘴,沒有理他。

“阿姐,”韓術辰說,“別生氣了,來我這吧。”韓術清依舊不說話。

僵持不下。

“公主,”馬進中說話了,“倘若不嫌棄……”“不嫌棄不嫌棄!”一聽到馬進中的聲音,韓術清便露出來燦爛的笑容。馬進中伸出了手……

韓術清回過神來,拉住了馬進中的手,上了馬。

那次狩獵,盡管馬進中的馬上有兩個人,看他仍舊駕馭得很好。很快將另外兩人甩在了后頭。

“哇塞!你好厲害!”韓術清微微側臉,一不小心就盯住了他的臉龐。這是她離他最近的一次,心里怦怦直跳。

他發覺了她如炬的目光,瞄了過來。韓術清慌忙別過臉去,摸了摸發燙的臉。為了自己不再緊張,她選擇欣賞沿路風景。

韓術清正欣賞沿路的風景,霎時,一支冷箭穿了出來。韓術清耳邊拂過一陣微風,她還未反應過來,那支箭便被馬進中抓住了。

韓術清定了定神,轉身吃驚地望了望那支箭,又望了望馬進中。馬進中抓著那支箭瞄了瞄四周,目光定格在箭飛過來的那個地方。

“公主小心,有刺客。”馬進中道。

叢林中滑過幾道身影。

“他們跑了。”馬進中淡淡說了一句。韓術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后來回去,皇帝竟大發雷霆。

“朕不是說了,不要讓小九去嗎?你們把朕的話當什么了?嗯?”皇帝怒吼。

韓氏三人乖乖地低著頭,不敢說話。

“父皇,怪我,怪我,我就不該瞞著你帶術清去,您要罰,便罰我。”韓步原習慣性的,每次有事都自己扛。

“是我自己要去的。父皇,不怪皇兄的事。”韓術清道。

“你們都別爭了,都給我抄書去!”

出了宣政殿。

“你說父皇為什么要發這么大的脾氣啊?為什么小九不能去?”韓步原問。

韓術清也納悶,她并沒有把她和馬進中遇到刺客的事情告訴任何人,父皇為什么就要生氣呢?

“可能是怕阿姐曬黑?”韓術辰突然來了一句。

“這是什么理由?”韓步原不解。

韓術清再次回過神來,他們已經到了馬進中說的“那個地方”。

尸橫遍野,一看便知是戰場。這里死氣沉沉,恐怖至極。躺地上的尸體有的四肢分離,有點腦袋身體分家。

韓術清瞪大了眼,一時間喘不上氣來。馬進中知道她是什么感受,說:“他們的家人……還在等他們呢。”

“戰爭殘酷……”

馬進中很快帶她離開了這里——韓術清快吐了。

幾日后,皇宮里來了人,接走了韓術清。那群婢子見到宮里的人后,面如死灰,仿佛大限將至。可韓術清始終沒把她們怎么樣,讓她們感到意外,只能跪下來拜了菩薩。

韓術清回到了皇宮不久。西丹邊關傳來噩耗——大皇子,也就是當今太子韓仕航……殉國。

這韓仕航乃趙皇后所生,韓術清對他沒什么印象。他已經是而立之年了,韓術清卻還是豆蔻少女。他雖為太子,卻被皇帝派到了邊關,讓人感到奇怪。

那日,太子的尸體運回了皇宮。趙皇后倒沒什么事,皇上卻哭得死去活來,一邊哭一邊喊:“我的兒啊!”

另一旁,哭得很兇的,是趙皇后的另一個兒子——韓仕軒。年紀比韓術辰還小,排行十四。

韓術清和韓仕航不熟,卻和韓仕軒感情好,遂上前安慰道:“十四,別難過了……”一邊說一邊擦著韓仕軒的淚水。

忽然間,她冒出了個可怕的念頭:“若是哪天八皇兄他……”眼淚瞬間滿溢。隨即起身去找韓步原。

找到他時,她已經唏噓不已。

“怎么了?哭成這副樣子?莫不是心疼你大哥?”韓步原疑惑著,“丑死了。”

“不是……我……你居然說我丑……嗚嗚嗚……”哭得更傷心了,“我怕……”

“怕什么?”

“怕哪天你也……”韓步原始料未及。

“……你整天腦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啊?我好好的呢……”說著,拍了韓術清的背。

緊接著,就是韓術清慘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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