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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話說鶴門公主一行人到了燕山腳下的一個山谷中。此山谷兩旁山高聳入云,抬頭望去只可見山腰云霧繚繞,不可見山頂。

“公主。”彩云對車中人喊道。

韓術清輕輕拉開簾子,問:“怎么了?”

“公主,我餓了。”彩云委屈地揉著肚子,眼巴巴地望著韓術清。

韓術清掩面而笑,道:“你呀你,就知道吃。先吃點皇宮里帶出來的糕點吧。”說著,她便從車里遞出一盒糕點。

彩云高興地接了過去,狼吞虎咽地吃著。

“你慢點吃,現在只能吃吃這些了,等回了皇宮,我再帶你去吃別的。”韓術清寵溺地看著彩云。

“公主,你最好了。”彩云還是那般孩子氣。

“說起來,我有點想念皇兄做的綠豆糕了。”韓術清托著腮。

“公主,沒準太子殿下和宸王殿下早就在皇宮里等你回去呢。以太子殿下的性格,他應該早就做好了綠豆糕,就等你回去吃。”彩云天真地說。

“希望如此吧。”韓術清點點頭。

這時,馬車突然停住了。彩云一臉茫然地望著韓術清,韓術清探出窗外想看個究竟。

“公主,前面有對人馬擋住了去路。”開路的人來報。

“看清楚什么人了嗎?”韓術清撩開了車簾。“好像是……”他話還沒說出來,那對人馬已經到了他們面前。

韓術清聞聲望去。

馬家軍?!難道是皇帝……不可能啊!皇帝中的是漠北梵剎毒。此毒以人血為引,加之以梵剎樹樹漿,只需用針灸沾之,刺人人體大椎穴,便可讓人失去四肢知覺,然,意識尚存。欲解其毒,需讓中毒者飲下為引之血方可。韓術清用的是自己的血做引,如今……

“公主,后面也有一對人馬。”另外一個侍衛來報。

韓術清心中一陣欣喜。可也是馬家軍,但來勢洶洶,一看便知不是馬進中。兩對人馬徹底將韓術清一行人包圍了起來。

來者不善,人小鬼大的彩云機靈得很,趕緊拉著韓術清跑上了山。其他人反應過來后,也更了上來。兩對人馬匯合,領頭人淡淡地說:“他們跑不了,把山給我包圍起來。帶一隊人和我上山。”

“別跑!”他們在山腰發現了韓術清主仆二人——此時韓術清帶的其他人已經被他們清理殆盡。韓術清二人跑得太快,他們便用上了弓箭。

“公主,你快跑,他們的目標是你。”彩云突然不跑了,還指了個方向,“你往山上跑,別回頭。”

“那你怎么辦——你受傷了!”韓術清驚呼道,她發現了彩云的腿被弓箭射中了,不安地拉著彩云的手不放。

“我不要緊。”彩云將她的手拉開,推著她,“我可以躲在草叢里。公主,你快走吧——等他們走了,我在山腳下等你。”

“好,但你答應我——不許和你姐姐一樣,不許為我死!聽到了沒有!”彩云點了點頭,韓術清這才放心地走了。韓術清沒走多遠,彩云便一頭栽了下去——血流得讓她頭發暈。

韓術清的確向山上跑了,山上并沒有可以藏身之處,況且敵方人多,韓術清便被三面包圍起來。還有一面便是懸崖。

“公主殿下,您是個聰明人,您應該知道我們想要什么。”領頭人是馬進中的表哥——馬極,馬焱的副將。

“哼,又是一個來搶傳國玉璽的人。”韓術清對其嗤之以鼻。

“怎么能叫搶呢,我這不是在和公主殿下商量嘛。”他的那副嘴臉,像極了大猩猩,令人生厭。韓術清很難想象他和馬進中有血緣關系。

馬極盯著韓術清,突然轉過身對屬下說:“別說,這九公主長得還挺好看的。比那些青樓女子要俏多了——我們只要搶到傳國玉璽就行了,沒說不能把她怎么樣。”說著,他臉上露出了無恥的笑容。

“說吧,究竟是何人派你們來的?馬家軍不是最講一個‘忠’字的嗎?先前效忠于我父皇,現在不應該效忠于我嗎?你們現在卻三番五次地幫別人殺我,為虎作倀。”韓術清泰然自若,就算是死到臨頭,也不卑不亢,處變不驚,頗有皇家公主的氣魄。

“我們效忠的是皇帝,可您現在不還沒登基嗎?如今皇上臥病在床,我們也只是效忠于我們該效忠的人,也就是該成為新帝的人。”

“該成為新帝的人……不是皇太子嗎?”

馬極搖起了頭,臉上表情可笑得很。他道:“不不不,誰說該成為新帝的人是皇太子。就不能是嫡次子嗎?”

韓仕軒?!

“一派胡言!”韓術清瞋目而視,“十四還是個孩子,你們就算是要撒謊,也應該先打一下草稿吧?”

“公主,多說也無益。您看您又不信。今天,你是定要交出傳國玉璽的。”說罷,這群人逼近了手無寸鐵的少女。

“等一下。”韓術清想拖延時間,雖然這種時候不會有人來救她。

“公主,你還有什么遺言要說的嗎?”馬極問。

“為什么就要是遺言呢?”韓術清道,“若真是十四想要傳國玉璽,你們把我帶回去,讓他來開口問我要便是。”

“公主您會給?”

“當然。”韓術清笑道,“不過,這要是是你們馬家軍搞的鬼,休怪我不客氣了。”

“我說公主啊,你死到臨頭了,還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馬極道,“我們現在不止要傳國玉璽,還有……”說罷,露出來無恥地笑容,又繼續逼近。

韓術清絕對不會就這樣順了他們。

“又是這種荒郊野嶺,”她心有不甘,“難道我終究得死在這種地方嗎?是宿命嗎?”幾周前,她差點死在漠北荒林里,現在……她和彩云約好了在山腳下匯合的,要失言了。術辰怎么樣了?皇兄找到他沒?她還沒去看望躺在皇陵的麗母妃呢。還有馬進中,她答應他要和他攜手……

她后退著,眼看臨近了懸崖邊,土最疏松的地方,她突然失去了重心,栽下懸崖去。

“果然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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