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線索
- 是那只妖
- 玘橙
- 2179字
- 2019-07-04 23:40:01
第十六章
那張臉湊得太近,安行向后退了退:“你是…蘇青平?”
蘇青平木著臉,實在是他已經做不出其他表情了。
“你怎的變成這樣了?”
聽了這句話,蘇青平極是兇狠地吼道:“是你將我交給這些臭修士的,你竟還問我?”
“再過幾日我就會變得和他們一樣了。”本就模糊不清的五官隱在霧氣里越發迷蒙。
安行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想想送他進來的就是自己,似乎有種說不清的意味。
“我要走了。”安行便要轉身,忽聽他又是一聲嗤笑。
“除非他們進來找你,否則你是出不去的。”
安行只得停下,低低嘆了口氣:“那便只能等他們來了。”
“你怎么知道他們知道你在這里?”
這句話有點繞,安行頓了片刻才“嗯”了一聲:“不知道。”
許是在這里待的久了,蘇青平竟跟她聊起了天。
他說這里是入妖境,進來的妖邪是出不去的。
他說這里的妖魂都沒甚腦子,統共就會說那幾句話。
他還說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附身一個胖子,不然也不會這般難看。
這些安行都不感興趣,反而有些昏昏欲睡。
“你可有想問的?”
安行瞇眼想了會兒道:“我看了你的那幅畫,你該是停喜歡江呂的,為何還要殺了她?”
蘇青平沉默良久,才道:“她當初嫁我時,便知曉我不是人。信誓旦旦說絕不會怕我,結果還不是撞見我一次進食,就嚇得要走。所以…”
后一皺眉,道:“不說這個了,你問點別的。”
因愛生恨?
安行打了個哈欠問道:“你可認識蘇魏知?”
就是隨口問問,極是敷衍。她知道蘇青平又不是真的姓蘇。
“認識。”
安行睜開假寐的眼睛,良久未搭話。
蘇青平語氣里帶著狐疑:“你問他做什么?”
安行這才確定他是真的認識蘇魏知。
“你可知他現在在哪里?”她不答反問。
“他在哪?”蘇青平語氣變得奇怪,又反應過來猛地看向安行,“你要找他!”
難道他與蘇魏知有什么恩怨不成?安行面色不顯,輕輕點頭。
蘇青平皺起一張臉,就像糊了面餅:“你可聽過魂陰鏡?”
傳說新洋島月生門的魂陰鏡里多是放入人的魂魄,但凡是些犯過大錯的人死后,都會被抽取魂魄放入,在鏡中世界里不斷重復一生所之不幸。
“你的意思是說蘇魏知在魂陰鏡內?”安行側頭問道。
蘇青平的頭微不可查的點了點。
“可,他不是江臨人嗎?為什么會在新洋島?”
“他是跟一個姑娘去的,那姑娘也是姿色艷麗,不然他也不會拋下家里人去那個地方。”話語間隱隱有些貶低對方的意思,擺出一個自認為同情的眼神看向安行,但是又想起他沒有眼睛,才說道,“你莫不是看上他了?”
只是受人之托交于他一樣東西罷了,不過她那故人莫非喜歡蘇魏知不成?!
時間過了太久,她已經記不大清楚當時發生了什么,不過,大抵是喜歡的,不然也不會讓她一定要親手交于蘇魏知手里。看樣子,蘇魏知他喜歡別人,這便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胡思亂想中,眼皮有些發沉,一股困意席卷而來。她隱隱約約間聽見蘇青平又說了一句:“其實與其說是認識蘇魏知,不如說是認識那個姑娘。她是極喜歡蘇魏知的,為了他還斷…”
斷什么安行沒聽清,她的腦袋昏昏沉沉,于是,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就躺在南苑那間屋子里,外頭天依舊很亮,就如試煉那天。
安行用力拍了拍發脹的腦袋,似乎要把這種不適的感覺拍出來一樣。
“你在拍下去,怕就傻了。”男聲在屋外響起,慵懶低沉。
“沈頌?”安行推開門,頓時涼風伴著清茶的氣味撲面而來。
沈頌坐于石凳上,石桌擱著茶杯,冒起縷縷白霧。
安行也不扭捏,入了座,沈頌將那只茶盞遞給她。
竟是給她的?安行探了探杯側,溫度適宜。她其實不怎么喜歡喝茶,可是阿回喜歡喝,她便也會喝一些,沈頌也喜愛喝,那她也喝一些,如今雖還是不喜歡,但也喝慣了。
“是你救我出來的?”安行放下茶盞,問他。
見沈頌點頭,又問道:“你可見到蘇青平了?”
沈頌又是點頭,安行屈指敲了敲石桌:“那,便不是夢了。”
“自然不是夢。”沈頌這才開口,“你在入妖境統共待了三個時辰,魂魄都快出體了。”
“竟這般嚴重?!是以現在是試煉第二日…”安行抬頭看他,“你是如何救我的?”
“好奇?”沈頌勾了勾唇角道。
安行便要點頭,聽得他又道:“如若不然,改日你再進去逛逛,看看我是如何救你的?”
他這是生氣了,安行眨眨眼睛,轉移話題:“你可知道蘇青平對我說了什么?”
見沈頌依舊冷著一張臉,安行硬著頭皮道:“他說蘇魏知就在新洋島月生門里面。”
“所以你是要去新洋島了?”沈頌幽幽開口。
安行點頭。
“那便去吧,以你的修為也不難進去。”沈頌起身。
安行無言,手指下意識轉了轉腕上的鐵鐲子。
沈頌低眸掃了一眼,便邁步離去。
……
又是一個艷陽天,只不過這次只有安行一人。
安行扣上兜帽將要走時,身后傳來嚶嚶之音。
公羊項自遠處奔來,眼角含著淚:“此去一別,果子可得照顧好自己。”
不得不說,安行有些嫌棄:“我自會照顧好自己的。”
“如若你餓了,不管那果子樹是何人栽,也先摘個好墊墊肚子。”公羊項以袖擦拭眼眶。
安行扶額:“知曉了。”
“果子可是見著他了?”公羊項問道。
安行疑惑:“見著誰?”
公羊項向前走了幾步,湊近她悄聲道:“就是那只‘殘食’啊。”
安行一愣,仍是不解:“你什么意思。”
“等到時候,你便知道。”公羊項說的含糊,“快走吧,可別晚了。”
安行想說,晚不晚都一樣。可他跑的已不見了蹤影。
今日的公羊項,有點奇怪。
新洋島外有一片望不到頭的汪洋大海,落日映在海面上極是燦爛。
日頭太大,曬得人昏昏欲睡,船家還在家中乘涼有生意也懶得來。
安行只得就近進了一家酒樓。
酒樓人聲鼎沸,有呦呵聲、叫好聲、鼓掌聲。酒樓中央圍坐一眾人,臺上幾人在演折子戲。
戲中人曲調婉轉,讓人入了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