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你自辯！”

崇康帝知道戴權肯定不敢戲弄自己，但還是寒著臉道。

“回陛下的話！此等物品的名字乃是太祖爺所定。太祖爺甚至還有嚴令，要求開青樓者必……”

戴權在外面便已經想好了說辭，是侃侃而談。

“完了，忘了太祖爺的命令了！你說這位爺，宮中佳麗數百。你天天換著花樣睡，都沒有事。可是怎么卻關心起青樓中的婦女生活！”

聽著戴權的話，謝申和宋佑的心中不由得一黯。

“陛下，臣等絕對沒有對太祖爺不敬的意思。還請陛下明察呀！”

不過，話已至此，謝申和宋佑等，便也不自辯了，只能再次一頭磕下。

“朕知道，你們也不敢對太祖爺不敬，對否？”

崇康帝看著幾個跪倒的重臣，是面沉如水，一個勁的冷笑。

“陛下說得正是，臣等絕對不敢！”

謝申等人道。

“陛下，老奴也相信謝尚書等人沒有對太祖爺不敬的意思！他們之所以如此的奇怪，是因為并沒有領會太祖爺之所以發明保險套的高瞻遠矚！”

戴權一直都在偷看著崇康帝的臉色，知道自己表演的差不多了，連忙又道。

“這能有什么深意？還尼瑪高瞻遠矚，糊弄鬼呢？”聽著戴權的話，謝申等幾位重臣是面面相覷，心中皆有不屑之意。

“謝天官乃是文壇領袖，包讀詩書之人。老奴沒有什么學識，一直都有一個疑問，盤旋在心里！正好想要借著這個機會請教一下謝天官！”

戴權抬起頭來，看向了謝申。

“有教無類，但問無妨！”

謝申道。他當然能看出來戴權并非是請教，而是考較，心中微有動氣。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老奴雖然沒有什么文化，卻也好奇。為什么每一個王朝在開國時，百姓皆是安居樂業，但是用不了多久，便會烽煙四起，王朝分崩離析呢？”戴權問道。

“原因很是簡單，開國君主賢明，末代昏庸無能！而且，不聽善言。諸葛亮在出師表中曾經說過，親賢臣，遠小人，此先漢之所以興隆也！親小人，遠賢臣，此后漢之所以傾頹也！”

謝申在這番話時，還在一直看著戴權，表情之冷漠傲然，就差直指他就是那等小人了。

“那老奴就更不明白了，以前明為例。明武宗難道會比崇禎帝更加賢明嗎？”戴權看著謝申的眼光生厭，接著又追問道。

“這個問題問得好呀！”

聽著戴權的話，崇康帝終于開言了。

“這個……”

謝申沉吟了一下。明武宗朱厚照乃是明朝難得的糊涂皇帝，這是史書上都記著的。他總不能閉著眼睛說瞎話吧！那樣的話，自己的老臉還要不要了！”

“明武宗雖然荒唐，但當時卻是眾正贏朝！崇禎帝雖然勤政，但是身邊卻有小人環圍！”

“崇禎帝才一登位，便下令誅殺魏忠賢等眾正心中的小人。而且，崇禎一朝，東林黨一直都在把持朝政。難道他們不是君子嗎？”

戴權嘿嘿的笑了起來，只感覺自己已經把一根繩索套在了謝申的脖子上。

“東林黨人，私心太重！”

謝申只感覺戴權的問題愈發的刁鉆，冷著臉說道。

“他們可都是讀書人呀，難道說讀書不能使人明理，反而還會教人營私嗎？”戴權終于笑了起來。

一句話只問得謝申等人色變，均憤怒的看向了戴權。這廝難道想要廢了圣人之言嗎？

他可真是好大的狗膽。太祖爺何等英明神武，起兵十數年，便擊殺李自成，張獻忠等民賊。又打得后金抱頭鼠竄，只能遠遁到羅剎國邊界。

他同時還改革各部，建立了科學體系。

可就是這樣，他都沒有敢廢除孔孟圣學。

“咳！”

就在謝申等人正準備反駁戴權，甚至心中都起了殺心之時，崇康帝卻突然咳了一聲。

一句話立刻便震醒了正在得意的戴權，眼看著謝申等人那殺機四露的眼神時，心中不由得一凜。知道自己太想正名，險些便得罪了那幫文人。

只能干笑一聲，這才又挺直了身體，“老奴之所有如此問話，是因為丁爵爺提出來的一個觀點，讓我覺得太過新奇，所以才想向謝天官請教一番。

他說，之所以會有王朝更迭，完全是因為百姓吃不上飯，不得不梃而走險。而百姓吃不上飯的原因，在于人口太多，土地的產出根本就不足以供養所有的人口。

所以，他認為計劃生育才是解決這一切問題的根本辦法。而此物嗎？便是他為計劃生育所研發之物！”

說到這里，戴權還跪行了幾步，把掉在地上的保險套給撿了起來。

“什么是計劃生育？”

聽著戴權說出來的新名詞，崇康帝很是感興趣的問道。

“老奴也是聽丁爵爺說的……”

戴權連忙把從丁陽那里聽到的關于計劃生育的事情，都合盤托出，講給了崇康帝。

“這可真是一個好辦法，若是此法能提早百年。不用，哪怕是提早三十年。現在國朝也不至于如此了！”

聽得戴權的話，謝申與崇康帝互視一眼。兩人剛才還在為東南水患，朝中糧緊而發愁。而現在，丁陽竟然就給出了一個可能的解決方案。

而可惜，這個方案給出來的太遲了。

雖然如此，但是丁陽畢竟還是給出了一個方案。

就算是無法解決現在的事情，但是卻對于大晉朝的未來極有好處。

“謝愛卿，沒想到丁陽這小子，竟然提出了一個這么一個匪夷所思的方案，你覺得如何呀！”

微思片刻，崇康帝才又看向了謝申。

“老朽認為，此事到似可行！”

謝申回答道。

“即然如此，便請謝愛卿回去研究一下，上一道則子，交眾臣議議吧！”

崇康帝點了點頭。

“老朽遵旨！”

謝申再次向崇康帝深鞠一躬，才又站了起來，與其他幾位重臣離開了御書房。

“戴權！你今天做得不錯！”

而后，崇康帝才又滿意的看了戴權一眼。

“老奴不敢當！”

聽著崇康帝的夸獎，戴權是大喜過望，做出了感恩戴德的樣子，一頭磕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