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這么殘忍,無情的人嗎?這一刻終于見識到了,李元道的心恐怕要比鐵石還要堅硬,比萬年寒冰還要冰冷,就算是鐵石,也會有捂熱的那一刻,就算是寒冰,也會有化開的那一刻,只是,他的心不會被捂熱,也不會化開。
這是一個令人絕望的結(jié)局,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帝國就這么亡了,伴隨著一條條鮮活生命的死去,皇帝放棄了,將士也放棄了,就連長安城的百姓也放棄了,沒有希望,沒有誰還能將這一切逆轉(zhuǎn),恐怕沒有了,無戒來了不行,段嘯林來了也不行,一切從這一刻已經(jīng)注定。
可是李元道殺戮的屠刀沒有停止,他手中的劍依舊無情的收割著將士的生命,一具具尸體倒下,逐漸冰冷,一縷縷鮮血流淌,化為河流,他十分平靜,仿佛沒有什么能讓他動容,也沒有什么能讓他的心起一點波瀾。
“不夠,還不夠,還要繼續(xù)殺。”李元道不停地說著,甚至臉上都開始出現(xiàn)麻木,眼神都變得有些空洞,只有不停揮舞的劍還在繼續(xù)。
明明帝國已經(jīng)放棄了,甚至皇位都讓給他了,為什么他還要繼續(xù)殺戮,沒有人能夠想的通,他發(fā)動這場戰(zhàn)爭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么?真的是為了天下,為了皇位嗎?恐怕不是,這一刻,所有人的心中出現(xiàn)了猜疑,可是,究竟是為了什么?沒有人能夠知道。
還有什么值得他這么做,還有什么能讓他不惜背上屠夫的罵名?如此下去,就算得到了天下,坐上了皇位,又有多少人會對他心悅誠服?不會有。
這是一場不為人知的陰謀,得到天下并不是他最終的目的,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只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沒有人知道。
又是什么樣的目的能夠讓他這樣大開殺戒,鮮血不止染紅了土地,也染紅了他的身體,如同浴血死神,無情的收割著將士的生命。
不止將士們感到恐懼,就連那些匈奴鐵騎也感到恐懼,雖然戰(zhàn)爭免不了死亡,可他這樣的作為已經(jīng)天怒人怨,會遭天譴的,除了李元道,他們都丟下了手中戰(zhàn)刃,看著李元道,有復(fù)雜,有絕望。
不是不想反抗,只是他們反抗不了,李元道太強,不是他們能夠抵擋的,千人不是他的對手,萬人也不是他的對手,除非數(shù)萬人,可是,退守長安城的將士哪有那么多人,而且死在他手中的將士已經(jīng)不下于萬人,死在匈奴鐵騎手中的呢?剩下的沒有多少人了。
雖說長安城內(nèi)的人口不下于十萬人,可他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他們的作用微乎其微。
他們都明白,李元道要趕盡殺絕,他們沒有做無謂的掙扎,也沒有逃去,都用身體擋在了長安城城門外。
前面是李元道,身后是長安城,那是帝都,帝國的臉面,不能拋棄,以身體作為壁壘,就算丟掉生命都要守住帝都。
只是這一切都沒有絲毫的作用,這是慘烈的一幕,也是悲涼的一幕。
他們的心中還抱著一絲幻想,會有奇跡出現(xiàn),會有天降神人擋住李元道,匈奴鐵騎退去,帝國不會滅亡。
永樂樓,永遠(yuǎn)快樂的地方,這里沒有悲傷,沒有黑暗,這里有最美的酒,有最美的女人,不必?zé)溃灰M情享受。
此時的永樂樓依舊如此,歌舞升平,琴瑟和鳴,男人們把酒言歡,在女人的身上盡情的肆放著激情。
他們不必?fù)?dān)憂,他們相信天塌下來有帝國擋著,就算兵臨城下,與他們沒有絲毫的關(guān)系,他們不必害怕,因為就算帝國亡了,也影響不到他們,他們是有身份,有錢財?shù)娜耍麄円粯涌梢赃^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心中的信仰信仰就是女人和揮霍,沒有絲毫的民族精神,心已經(jīng)腐朽,沒有靈魂,其實他們才是真正可憐,真正可恨的人。
舞臺上,舞蝶跳著優(yōu)美的舞蹈,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她那么美麗,如一只跳躍的精靈。
她的美無法替代,無法比擬,她是墜入凡塵的仙子,即便生活在這青樓里,她依舊如同一朵干凈的清蓮,讓無數(shù)人為她著迷,千金散去不在乎,只為博得她一笑。
這樣的女人為什么會來到這種地方,沒有人知道,但人們卻清楚的知道,她是四個月前來的,而且是一個人來的。
沒有人知道她來自哪里,因為這些都不重要,正好可以代替花洛雨,自從花洛雨消失之后,她就來了,很神秘。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們會在乎的,就像花洛雨為什么突然會消失一樣,他們的心里,只要是女人,漂亮的女人就行,不管是誰,都可以不在乎。
只要能滿足他們心中的虛榮就足夠了。
他們是最可悲的人。
舞蝶起舞,美艷絕倫,只是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開心,眼中甚至還帶著憎恨,她恨這些人,她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時候了,他們還有心思在這里尋歡作樂,不知道他們的心究竟是什么做成的。
恐怕與李元道一般無二。
雖然沒有悲傷,可是,這里才是真正的地獄,深藏在繁華下的骯臟。
與那些死在戰(zhàn)場上的英雄比起來,他們就是毒瘤,正是有了他們的存在,才加速了帝國的滅亡,帝國的滅亡他們有脫不了的關(guān)系,真希望李元道殺的不是那些將士,而是這些貪圖享樂的人。
外面的天空灰暗,每個人都紅著眼,濕著眼眶,他們?yōu)榈蹏葱模瑸樗廊サ哪切┤送葱模挥杏罉窐窍順返娜藗儯诜潘恋男ΓΦ孟伦鳎残Φ每蓱z。
可是,世界就是這么樣,各色各樣的人,各色各樣的心,各色各樣的信仰,有人笑,就有人哭,有的人看似活得高貴,其實他很可憐,有個人活得卑微,其實他很高大。
其實很悲哀,好好的帝國被弄得烏煙瘴氣。
也很悲涼,帝國就要滅亡。
李元道鐵了心,心中沒有絲毫的憐憫,手中的劍沒有絲毫的猶豫,戰(zhàn)場成了他一個人的表演。
“還站著干什么?給我殺了他們。”李元道對著那些觀望的匈奴鐵騎開口說道。
可是沒有一人動手,他們的心似乎已經(jīng)麻木,或許是恐懼,被李元道無情的殺戮所震撼。
“我們只是幫助你攻下長安,奪得天下,如今達(dá)到了,我們不會幫你濫殺無辜,你以入魔,我們的約定到此結(jié)束。”一個匈奴鐵騎的將領(lǐng)開口說道。
戰(zhàn)場上,或許他們能夠做到無情,可以盡情的殺戮,可是,如今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帝國將士已經(jīng)放棄了反抗,他們再也不會將手中的戰(zhàn)刃對向那些放棄反抗的人。
雖然他們發(fā)動了戰(zhàn)爭,可是,他們也有他們的底線,李元道的作為已經(jīng)超出了他們的底線,不管之前有什么約定,他們也不會再幫李元道,無論如何,也要堅守住心中的底線。
“你們不知道,你們會后悔的。”李元道開口說道,臉上滿是猙獰,近乎瘋狂,其實他早已瘋狂。
“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你要對我們下手嗎?”匈奴鐵騎的首領(lǐng)開口說道。他不懂李元道的意思,可是,從李元道的話語中,他感覺到一種危機。
這種危機很強烈,令他頭皮發(fā)麻,他感覺到這種危機來自李元道,李元道的實力太強,也是他們十分不愿對上的。
更何況他們是合作的伙伴,他想不到李元道會真的把手中的劍指向他們,沒有理由,難道就是因為不幫助李元道繼續(xù)殺戮嗎?
李元道難道真的這么霸道嗎?
“既然你們選擇死亡,就別怪我無情了,你們的死是有價值的。”李元道說道,將手中的劍揮向了匈奴鐵騎。
沒有人知道李元道為什么要這么做,他的作為令人疑惑,真的把劍對向了匈奴鐵騎,這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
他為什么要怎么做?不分?jǐn)澄业臍⒙荆y道是真的入了魔嗎?
“李元道,難道你真的要忘恩負(fù)義嗎?我們答應(yīng)你幫你得到天下,奪得皇位,如今你卻要殺我們,你這樣的做法未免令人心寒。”匈奴鐵騎首領(lǐng)憤怒的看著李元道,開口質(zhì)問道。
“忘恩負(fù)義也罷,讓人心寒也罷,總有一天,你們會理解我的。”李元道開口說道。
殺戮會被人理解嗎?恐怕不會,沒有誰該死,匈奴鐵騎也好,帝國將士也好,每一條生命都是無價高貴的,卻被李元道如此無情的屠殺。
這是永遠(yuǎn)不會被原諒的事情,李元道注定要背上罵名,在人們的眼中,他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即便真的有什么隱情,也不會被原諒,因為死在他手中的人真的太多了,以一己之力殺了數(shù)萬人,尸骨如山,血流成河。
這樣他還不滿足,竟然要對匈奴鐵騎展開殺戮,也已經(jīng)對匈奴鐵騎展開了殺戮。
匈奴鐵騎雖然驍勇善戰(zhàn),比起帝國將士要強上不少,可是依舊在李元道的劍下過不了一招。
李元道變成了一個殺戮的機器,不知疲倦,沒有休止的殺戮。
“既然如此,我們的約定結(jié)束,你無情,也別怪我們無義了,殺了他。”匈奴鐵騎的首領(lǐng)開口說道,無數(shù)的匈奴鐵騎圍上了李元道,新一輪的戰(zhàn)斗終于開始。
只是這一次的主角變了,變成了兩個發(fā)動這次戰(zhàn)爭者之間的相互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