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東在隨懸冰瀑下落的過程中迅速解掉自己身上的安全繩。接著他瞅準(zhǔn)時(shí)機(jī)將冰鎬用力揮向身邊的冰墻,經(jīng)過幾次努力,終于成功地將自己掛在了冰壁上。
懸冰瀑轟隆隆地落入巖隙的深處。待一切平靜下來之后,可以看到薛海東掛在冰壁上的渺小身影。
薛海東解下腰上的備用安全繩,把自己重新掛在了釘在冰壁的冰錐上。
薛海東緩緩地向下放著安全繩,終于將自己降在了曲麗所在的冰臺階上。
薛海東艱難地靠近曲麗,用救援繩索將曲麗扣在自己身上。
可以看到薛海東青筋與血管澎漲的手。
薛海東吃力地將兩個(gè)人的身體緩緩地降在了身下的一個(gè)冰臺階上。
曲麗的胴體和薛海東身上流淌的鮮血形成色彩對比鮮明的畫面。
薛海東肌肉結(jié)實(shí)的雙腿幾經(jīng)努力終于在冰臺階上站穩(wěn)了。然后他攬緊曲麗的身體滾落在冰臺階上。
薛海東脫下身上的沖鋒衣鋪在冰面上。
薛海東將曲麗的胴體仰放在沖鋒衣上。
曲麗柔嫩的紅唇略泛著一縷紫色。
薛海東沒有絲毫猶豫便熟練地開始對她進(jìn)行人工呼吸。
薛海東用有力的大掌按著曲麗的胸口進(jìn)行心臟復(fù)蘇。
終于,一口血沫從曲麗嘴里噴出,她蘇醒了。
薛海東將曲麗扶起,防止血沫嗆進(jìn)她的嘴里。
曲麗雙眼微微睜開。朦朧中她漸漸看清了眼前這個(gè)英俊而又強(qiáng)壯的漢子。
曲麗驚恐地問:“你是誰?”
曲麗本能地用雙手護(hù)住自己的胸口。
薛海東說:“你跌進(jìn)哈拉烏素的冰裂縫里了。我叫薛海東,是這里的救險(xiǎn)人員。”
曲麗好象想起了什么,便歇斯底里地叫喊起來:“我媽媽呢?媽……媽媽,爸……爸爸。”
薛海東說:“別叫了,他們聽不見。”
曲麗好象沒有聽見他說的話,繼續(xù)歇斯底里地叫喊:“史訥……史訥,來救我啊!”
薛海東說:“好啦!我們還在地下幾十米深的巖縫里,必須注意保存體力才能想辦法活著出去。”
曲麗一臉絕望,牙齒打著顫,并且嘴唇發(fā)紫顯示身體正處于一種失溫狀態(tài)。
薛海東將沖鋒衣披在她身上。
曲麗身上都是血,由于急救包已經(jīng)落入深淵,薛海東只好將自己身上的棉絨內(nèi)衣脫下,用登山刀割成一條條繃帶給她將傷口一處處包扎起來。
等到給曲麗包扎完畢,薛海東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渾身是傷,他用救援刀劃開腿上的牛崽褲,露出了血淋淋的傷口。
曲麗這時(shí)候已經(jīng)鎮(zhèn)靜下來了,看到薛海東身上的傷口,她有些不安起來說:“你也受傷了?”
薛海東沒有說話,只是緊咬著牙從傷口里拔出一根樹的枝丫,血嘩地一下就噴涌了出來。他急忙用雙手捏住血管。
曲麗眨著驚恐的眼睛說:“流這么多血?會死人的。我來幫你。”
薛海東說:“你行嗎?”
曲麗說:“不行也得行,不管你是好人還是壞人,你死了,我也就出不去了。”
薛海東說:“我怎么能是壞人?我是來救你的。”
曲麗說:“那可說不上,你這樣的壞人我見得多了。”
薛海東讓他逗樂了,但從她所說的“壞人”里還真聽不出有什么憎恨的意味。
曲麗開始笨拙地為巷海東他包扎,她的手因?yàn)閮鼋┝嗽趺礃右矝]法隔著薛海東的牛崽褲處理好傷口。
曲麗說:“對不起,你得把褲子脫了。”
薛海東試圖將牛崽褲脫下,但他稍一松手,血流立刻噴涌而出。
曲麗說:“真是羞死人了,我來幫你脫吧。”
曲麗幫薛海東將牛崽褲脫掉。她想把脫下來的褲子掛在身邊的冰柱上,但那冰柱太滑,一不小心竟讓褲子滑落到冰隙的淵縫里去了。倆人一個(gè)驚恐一個(gè)無奈地看著褲子消失在黑暗中。
曲麗說:“真該死!現(xiàn)在怎么辦?”
薛海東說:“把這兩條棉絨褲的褲腿割下來吧,現(xiàn)在得把血止往。”
曲麗說:“我不會用刀,會把你割傷的。”
薛海東說:“你能行,別怕。”
因?yàn)樵僖舱也坏饺魏文馨鷤诘臇|西了,曲麗只好用刀將薛海東腿上的棉絨褲的兩條褲腿割下。
鋒利的刀刃在薛海東的兩腿之間笨拙地劃著。
曲麗說:“不行,我手抖得厲害。會割傷你的。”
薛海東說:“你行的,相信自己。”
曲麗說:“你得把腿叉開,對,再叉大一點(diǎn)。”
曲麗的手一滑,鋒利的刀鋒向薛海東的腹部劃去。
薛海東嚇得屏住了氣。
終于,褲腿割下了,曲麗將褲腿割成繃帶給薛海東包扎著傷口。
薛海東又從另一條腿上剜出一塊鋒利的石片。
曲麗急忙用手給他按住傷口。
等到曲麗把薛海東身上的傷口包扎好,薛海東才從緊張中稍稍緩了口氣來。
曲麗說:這里好黑啊!我們有希望被救出去嗎?
薛海東用救援燈向四處張望一下,在他們頭頂上方的冰臺階上有一個(gè)形似登山口的小埡口,埡口上方流水飛濺,再往深看,冰棱剔透。
薛海東說:“有老山神在,我們就有希望。”
曲麗說:“老山神?這山里真有神啊?”
薛海東說:“老山神是我們這座大山的定海神針,他一定能想出救我們出去的辦法。”
曲麗說:“真的?我們真能能活著從這里出去?”
薛海東說:“你聽,聲音響起來了,我們有救了。”
曲麗說:“聲音?什么聲音?我怎么沒有聽到?”
一陣急促的鑿巖機(jī)的聲音從巖隙深處傳了過來。曲麗一下?lián)湓谘|的臂上說:“我怕!”
薛海東輕輕拍拍她的手說:“不用怕,那是老山神在給我們發(fā)信號呢。沖聲音走,就一定能找到出去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