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神與塔斯江等人守在剛鑿出的洞口。
老山神說:“把救援裝備準備好,多給我準備一盞燈。里面情況不明,一旦讓地下河沖走,這一輩子就不知道身葬何處了。”
塔斯江說:“老山神,你還想進洞啊?那不成,這是我們的事。”
老山神說:“你們的事兒,想把我拋一邊啦?我真的已經沒什么用處啦?雖然我完全信任你們,但我這把老骨頭,關鍵時刻可能比你們管用。”
塔斯江說:“那好,但你不能走前面,咱倆必須固定在一根保險繩上。”
老山神說:“行,這可以聽你的,你來安排吧。”
薛海東背著曲麗繼續在冰河里走著。
曲麗對薛海東說:“她已經有心上人了?”
薛海東說:“是的,是一個和她同村的留守兒童,叫李劍,父親在工地上出事亡故了,母親也因為絕望離家出走不知了去向。”
曲麗說:“也算是青梅竹馬了,兩小無猜,不知會有多少浪漫的愛情故事?”
薛海東說:“這就沒人知道了。但她說從初中到高中,李劍倒是沒有少為她出氣,有一次為保護她,李建的胳膊還被史遠航給砍傷了。”
曲麗說:“女孩兒長得太漂亮了就免不了這種事。你聽了她的故事后心都涼了吧?”
薛海東說:“那真是一種絕望中的冰涼。但她說的一場意外又讓我看到了希望。”
曲麗說:“意外?什么意外?”
薛海東說:“那是他們準備高考前的一天,村里五保戶王三娘家夜里爬進去人了,那身影王三娘認死理說就是李劍。歹徒非禮王三娘的干女兒不成,就把她壓在枕頭底下的五百塊錢搶走了。”
曲麗說:“想不到李劍會是這種人,她真是看走眼了。”
薛海東說:“她也不相信李劍會是這種人。但那天李劍到學校來看她,確實給她買了一條她最喜歡的紅紗巾。她知道李建平時除了學校發的助學金,手里是沒有寬裕錢的。”
曲麗說:“她沒問那錢是怎么來的?”
薛海東說:“問了,李劍不愿意說,只說是一個意外的機會,讓他手里有了點錢,因此就想把自己一直藏在心里的心愿了了。”
曲麗說:“這么說還真是李劍干的?”
薛海東說:“要真是李劍干得,她也不會那么滿懷歉疚地深愛著那個人并發誓除他之外誰也不嫁了。”
曲麗說:“怎么回事?”
薛海東說:“韓娟等李劍一離開就去派出所報了警,而王三娘也是在自己家的那幾個眼仁子錢上做了記號的,所以派出所的警察很快就找上門了。”
“哈,你的女神叫韓娟啊,”曲麗說:“李劍花的是王三娘作了記號的錢嗎?”
薛海東說:“正是那五百塊錢中的一張。”
曲麗說:“我讓你弄糊涂了,你不是說不是李劍干得嗎?”
薛海東說:“是啊,要不是后來警察把真兇抓住了,這事還真是說不清楚了。”
“真相是什么呀?”曲麗說:“你這人說話呑呑吐吐的,快把人急死了。”
薛海東說:“那是一個流竄犯,身材和李劍還真有點像。做案后連夜逃走了。”
曲麗說:“那李劍手里的錢又是咋回事呢?”
薛海東說:“是那流竄犯開著車慌不擇路,半道上翻溝里去了,人也被壓在了車底。剛巧李劍回家路過那里,就硬是把車扛起將那人從車底下救了出來。為救那人,李劍的褲子刮破了,腿上還傷了一大塊,必須去醫院縫上幾針才行。那罪犯也是良心發現吧,就把五百塊錢里抽出兩百給了李劍,讓他去買條褲子,再到衛生院把腿上的傷口處理一下。還不停地囑咐李劍一定要去打幾針防止破傷風。”
“看來壞人也有兩面性。”曲麗說:“誤會消除了,韓娟可以和李劍重歸于好了。”
薛海東說:“但李劍從派出所出來后就消失了,而且這一走就再也沒有了音信。”
曲麗說:“難道是他不能原諒韓娟,但我覺得韓娟并沒有做錯什么呀?”
薛海東說:“可能還是有些誤會吧,要不就是李劍自己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不久韓娟考上了大學,離開家鄉后就更沒辦法去聯系李劍了。但她不死心,她說她對李劍的愧疚和相思就像一條小蛇,每到夜深人靜時就撕咬得她痛不欲生。”
“后來呢?”曲麗說。
薛海東說:“后來她被綁架了。”
曲麗說:“啊?好恐怖。誰干的?”
薛海東說:“高中時暗戀過她的一個男同學。做生意掙了些錢,因為割舍不下心里的那份情感,就和一幫小兄弟將她扣在了一家賓館里。”
曲麗說:“如果我沒有猜錯,救美的英雄該出場了。小心……”
曲麗話音未落,兩人已經被一股巨大的水流卷起。
水流洶涌而下,薛海東和曲麗被浪濤卷進了水里。倆人緊拉在一起的身體在水里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