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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丟了的錢

  • 絕明鎮
  • 鬼馬泡泡俠
  • 3323字
  • 2019-06-14 17:00:04

我被突然出現的黑影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陣寒氣順著我的脊梁骨向下蔓延。我甚至連尖叫聲都沒發出來。那黑影與我對視一眼便跳了下去,月光下如貓般消失在我的窗前。

我穩住了呼吸,隨后發現我的雙腿已經軟的不成樣子。

我胡亂的抓著桌角,凳子腿兒,周圍一切東西都是我借力的對象,艱難的起身后,再次看向窗子,黑影已經不在眼前了。

我順著窗子看去,那人正沿著這條羊腸巷道貓著腰徑直的奔跑,動作異常靈敏,我絞盡腦汁去辨認這身影,但腦中無一號這樣的人物能與之對號入座。或者說我壓根兒不知道在這個鎮子上還有這樣一個伸手不凡的人物存在。

次日,已經是天光大亮,我還不知道是幾點鐘,就被一陣不懷好意的敲門聲驚醒。打開了房門發現一群人站在了我家的門口。

為首的是狠角。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個白頭發老頭,還有鎮長和陳宇居然也來了。

我被搞得一頭霧水,床上病危的妹妹也察覺到了什么,開始緊張的喘著氣。

“什么事啊?是……昨天銀行被搶的那件事嗎?”

我用手敲了敲還沒有完全清醒的頭,腦袋里轉了好幾圈,也沒想出一件能如此興師動眾的事情來。

“錢沒什么用了小安。”鎮長低沉的說。

“這么說這事兒你們是不管嘍?”我有些惱火,我得承認我心中還堅守著“人民財產大于一切”的這份職業操守,如此冷漠的回答讓我有些無法接受。

“我們今天來還真不是解決這事兒的!”鎮長又道。

“你這是在打消我工作的熱情!”我皺著眉頭,及其不悅。

白頭發老頭發出咯咯的笑聲,人群中開始陸續出現了譏笑。我聽到了一種嘲諷,一種對人格的不屑。

“那你們今天來這做什么?”我平復了語氣,問道。

鎮長沒有笑,只是伸出一只手把我擋在一側,自己便和尾隨著的人一同走進了妹妹的臥室。他們在窗戶旁尋找著什么,白頭發老頭走過來怪聲怪氣的問我:“昨晚有什么異常嗎?”

我把本想一口吐在他那張丑陋的臉上的口水吞了下去,狠角就在他身后,我看到他深陷的眼窩正露著兇光。

“沒有!”我努力的平靜著回答,試圖讓他們找不到任何情緒的蛛絲馬跡。如果換個人問我,換作陳宇或者鄭叔,我想我會把夜里黑影的事直言不諱的告訴他們。

鎮長和陳宇走了過來,他們的臉色有些不太好,鎮長緊張的看著我,陳宇則緊張的看著他舅。一瞬間我似乎覺得好像房間里的所有人都用怪異的眼光看著我。

“這特良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終于忍不住周圍的詭異氣氛,輕聲咒罵道。

狠角對鎮長使了個眼色,顯然沒有人來向我解釋我所好奇的問題。

“發現了一些痕跡!”鎮長拿出一條手帕,擦拭著他額頭上流下的汗。狠角聽后從我身邊走過,我看著他虎背熊腰的伏在窗邊,手沿著窗戶檐摸了兩下又放在鼻前聞了聞。

“你確定昨晚什么都沒發生嗎?”

狠角又給我身后的某個人使了個顏色,我的后背被一個大力一推,一個大步就站在了窗前。我本想回頭破口大罵以泄憤怒,瞟了眼窗檐我瞬間驚住,窗檐縫隙里的泥土被一種暗紅色浸透,我不禁學著狠角摸了摸那紅色的泥土,放在鼻前嗅了嗅,是血。

“許安!我們不瞞你了!今早我的一個手下死了!我們正在查是誰干的這件事兒!”狠角似乎已經發現了我內心緊張的成分。

“人……死人了?人……被殺死了嗎?這不可能!”我的聲線有些顫抖,人們臉上有一種凝重,眼神暗淡無光。狠角默不作聲,或許是在回答我。人人都知道有人死了意味著什么。

人的生命能不能進入永恒的循環,誰也不知道,沒有人敢越過那道防線去驗證一個虛無縹緲的結果。但如今有人死了,一定有人越過了一道線。

鐘塔的整點鐘聲響了起來,我看著時間定格在5月18號早上8點整的那個位置。

我心里有個聲音告訴我,七天之后就會知道結果。

我看著妹妹她無力的睜開眼睛,目睹著這一切,循環日的開始她的狀態總是能稍微好一點,至少我不用盯著著她胸前的被子有沒有起伏,就知道她還活著。

鎮長把頭探向窗外,手順著外面的巷道指了指,狠角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眉頭又皺了起來。我發現是昨晚那黑影逃竄的方向,頓時心生疑慮。“昨晚那人殺了人?”我暗自思肘,心里頓生寒意。

狠角回頭走向我,用一種可怖的眼神瞅著我,我的喉結不由自主的動了一下。

“如果我發現屠夫的死和你有關,那你可就麻煩了!”

我的腦袋一片空白,怎么想也想不出我和那個莽夫能搭上什么干系,這不是赤裸裸的躺槍還能是什么?

他說完便大步的向外走去,鎮長也尾隨其后,白頭發老頭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陳宇則用另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所有人的心里都在盤算著什么,那些詭計通過他們的眼睛傳達給我,但我只能沉默,忍氣吞聲,在這無限循環的日子里,享受著不老的容顏和無盡的自在。沒有人會逼著我必須功成名就,努力上進,沒有人會嘲笑我揮霍人生,不諳世事,富豪不再讓人心生敬畏,貧窮也未必讓人瞧不起,一切的目的被簡單化——活著就好了。

房門又被關了上,我臉上的一切表情重歸于平靜,冷漠。慫,這是最真實的我。

我打開冰箱,想起阿姨送來的食物,它們并沒有安靜的躺在冰箱里,我猜它們估計是連夜飛回阿姨那里,或者會一切“瞬間移動”之類的法術,總之它們不在冰箱里了。

我甚至懷疑過吃進去的食物是否還留在身體里,我確實吃了它們,但我并沒有排泄他們,可我總是解釋不了。

妹妹喝了湯,我穿上了那件滿是破銅的襯衣,制服已經不在屋子里了。我似乎滿血復活,想起上個循環日的最后一天,阿鵬搶走的那些錢,我現在信心滿滿那些錢肯定可以回來。

樓道里的狀態依舊,但依然有人愁容不改,他們思索的事更為嚴峻。相比之下,我活得還算相對輕松。

趙大爺的水果攤改頭換面,一個爛果子都沒有,只是還是沒有人買。看到我時他沖我丟過來一個果子,喜笑顏開。

依舊走在這條熟悉的路上,我環目四望看著那些莫不相識的人群隨處可見的戒備目光,有的甚至遮臉掩面,生怕被人劫持或被人認出。

那些路旁的樹木永遠不會枯萎,草叢也會越來越茂盛。世界仿佛在時間中消蝕,又重塑成一個嶄新的形態,只不過不再有顏色罷了。

我今天沒有遇到任何一個能影響我心情的人,除了早上得知屠夫死了之外,我沒在路上遇到陳宇,醉鬼,阿鵬,所以很快我就到了工作的地方。

胖姐直挺挺的坐在窗口旁,神色慌張喘著粗氣。然而我從她的那副神情里讀不到任何喜悅。

“小安!”她一見我就迫不及待的叫了我的名字。

“錢沒回來!”

我的耳邊嗡嗡作響,這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但凡沒有被銷毀的東西過了循環日的最后一天都會被重置。這是生活在這循環世界之中的人類孜孜不倦驗證求解的結果。

然而,那些錢沒有被重置只能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阿鵬銷毀了那些錢。

“他娘的!”我心里不禁暗罵,心想阿鵬沖破了自己的道德防線搶走了那些錢,就是為了銷毀那些錢?我不禁啼笑皆非。

“還有更糟糕的!”胖姐手背敲著手心,額頭上躺下豆大的汗珠。

“那個糧食老板,叫鄭夫辰的人,今早過來說要取走他賬戶里的錢!”

我不知道我的臉上是什么表情,透過胖姐的瞳孔我能瞧見自己目眥欲裂的兩只眼睛,那副久違的驚恐讓我倍感愚蠢。

“胖姐!你先回去!這里我來應付吧!”一句話脫口而出,隨后我便追悔莫及。她可千萬別一走了之。

“你行嗎?”胖姐有些疑惑。

我想了想,最后還是勉強沖她點了點頭。她沒有做聲,默默的走出門去。我則癱坐在座位上看著空空的銀行,腦袋里苦苦思索一個給不了他錢的理由。

窗外幾個人影一閃而過,我能聽見厚重的皮鞋踩在石子上的吱吱聲,我知道是狠角他們來了。但我始終也沒有想到一個理由。

“又是你?”我又看到狠角那可怖深陷的眼窩里,一雙冷漠的眼睛向我投來不懷好意的目光。

“怎么哪都有你這小子!”他上前一步拽住我的衣角,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而讓他失去了耐心。

“錢……錢被搶走了!”我吞吞吐吐的說道,聲音漸趨沉寂。

“什么?”一聲怪叫從他的唇齒見迸發出來,如野獸嚎叫般在我耳邊回蕩開來。

他把臉漸漸逼近我的,我扭頭,只得用臉上的皮膚來忍受他鼻空里暴戾的呼吸。我覺得他每一次沉重的鼻息都猶如一個巴掌,我臉上的痛覺系統已經準備的十分充足。

他的怒火一下子下去了,他似乎在思索著什么問題。

“誰搶的?”一聲恐怖的呢喃。

“是阿鵬!”他聽后臉上露出格外詫異的神情。

“那小子敢干這樣的事?把你知道的跟我說一遍!小子,不然我今天讓你爬著回去。”狠角雖狠,但他從未越過那條線。

“我……我只知道這些。”我說。

“屠夫的死,和他有關系嗎?”

“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些!鄭……鄭先生。”我努力用一副真誠又無辜的表情對著他。這招似乎很管用,他緊握著我衣領的手漸漸松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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