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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吳二娃醒來

嬌嬌姐淚眼汪汪的看著我,那彷徨無助的眼神,楚楚憐人的模樣,看得人心都碎了,真叫個‘梨花一支春帶雨’,說不出的惹人心痛,讓人憐愛。

我胸口猛的一緊,心道:完了完了,要了老命了!我和二娃子可是兄弟,不能做對不住他的事。但轉念一想,咦~!就算做了對不住他的事,我和他不照樣是兄弟嘛,而且是親上加親。我也不知道這時候我是咋了,腦殼一昏,喉嚨發干,就亂說話:

“嬌嬌姐啊,要是我救活了二娃子,你就委屈嫁我好不好。”而且我絕對相信,我是一本正經的對她胡說八道。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心罵道:“蘇木啊蘇木,你真是他媽的王八蛋,乘人之危,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你個王八蛋,這不是和那個狗孫子一樣!”

我看到嬌嬌姐雪梨一般白凈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很羞澀的那種,低著頭不說話,過了半晌,才囁嚅著小嘴唇,細若蚊聲道:

“我,我想想。”

一聽嬌嬌姐這么說,我就愣住了,這讓我咋接啊。我心道:你不應該毅然決然的拒絕我,再狠狠地打我個大耳光,再罵我一句臭不要臉,老流氓甚么的。

我本想給她說:嬌嬌姐,我這是玩笑話,你別當真,我不能乘人之危。二娃和我是兄弟,說什么我也要救他。

可話到嘴邊,我只說道:“二娃和我是兄弟,我說什么都要救他,你放心!”

我摸了摸后腦勺,趕緊轉移話題。

“嬌嬌姐,你去樓梯口看一眼,那狗孫子別上來了。”

“嗯!”

看著嬌嬌姐的背影,我嘆了口氣,心撲通撲通亂跳,造孽啊!造孽啊!

我進了屋,虛掩房門,站在床頭,負手而立,雙目炯炯盯著附在二娃子身上的那只青衣鬼,本領不足,氣勢來補。

“你是誰!竟敢附在活人身上作孽!”

那青衣鬼本來埋頭在睡覺,可聽我一聲喝問,猛的睜開眼睛,眼珠子冒著幽幽綠光,披頭散發,煙霧繚繞里更顯恐怖陰森,若是放在三天前,還真能嚇得住我。

“你,你能看見我!”

這青毛鬼眼神有些慌亂,用極嘶啞低沉的聲音說道。

我也不說話,就冷冷的盯著他眼睛看。這青毛鬼看了一眼我胸口,一下子害怕得不行,抬腿就要跑,可還沒立起身,就給雙腳雙手上的鏈子鎖住,這是走陰人常用的鎖鬼鏈。

我早就看到它身上有鏈子,不然我還能這么悠悠的等他?

我猜那青毛鬼是看見我滿身的官印,知道了我的身份。一下子就蜷縮成一團,支支吾吾道:

“你,你是一等走陰!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一等走陰?我給他這不長眼的憨貨,真沒噴他一口老血。

“他媽的!睜開你的鬼眼看清楚,就憑一等走陰能渾身是印?”我給這不長眼的小鬼氣的夠嗆,轉了個身,給他顯擺顯擺我這一身的官印。

正所謂:不怕貨比貨,就怕不識貨!

“看看清楚,老子是鬼祖宗!”

“鬼,祖宗,你是陰,陰天子!饒命!饒命!”那青毛鬼就怕得不行了,渾身上下直哆嗦,抖似篩糠。

所謂的陰天子本來是說十殿閻羅,可后來也說十二陰曹,十九陰司為陰天子,反正無論是陰曹還是陰司長官,哪個都能把小鬼打得魂飛魄散,在死人眼里,陰曹地府的掌舵人都是天。

“饒命?行啊!就看你老不老實!”

青毛鬼直磕頭道:“老實!老實!”

既然我身為陰天子,那自然要擺出一副隨手都能捏死他的架勢出來,讓他規規矩矩,才能說實話。

“好,那本君問你,為何附身在活人身上?你可知陰陽有別,你這么做可是害人性命,要打入十八層地獄受刑!”

“啊?冤枉!冤枉啊!”

“小鬼,小鬼也是被逼迫!”

“哪個逼你?又是如何情況,你從事招來。要是敢說一句假話,嘿嘿!你懂!”

“是是是!陰天子容稟!小鬼生前原住蘭懷縣大樹鄉,是個打漁的,三年前給水鬼抓了,做了替死鬼……”

“誰問你生前做什么,本君問你為何害人!你啰啰嗦嗦鬼話連篇!”

“是是是!小鬼多嘴,多嘴!”

“小鬼做了替死鬼,心中有氣,也想找替死鬼,好去投胎,可沒想到這頭一回害人就遇上了個走陰的,就是茍順志!不僅沒害了人,還給他抓住了。”

“那茍順志對小鬼不錯,覺得小鬼死得可憐,說讓我跟他做四年事。他是走陰的,下面有關系,說讓我戴罪立功,到時候幫小鬼通融通融,下輩子讓我投個好胎。”

“所以你就為虎作倀,幫他做這謀財害命的勾當!是也不是!”

“冤枉!冤枉啊!大人!小鬼雖然是跟著他做了不少騙財的壞事,可從來也沒有害過人命!從來也沒有啊!”

我冷哼一聲,道:“哼!本君神眼通天,你害人有無,還能不知道?你和那狗孫子如何錢財,從實說來!敢有半句假話,本君立刻廢了你!”

“是是是!小鬼不敢誆騙大人”

“那茍順志是個走陰人,最開始沒幾個人知道。平日游手好閑,尤其喜歡賭錢,那一次他賭錢輸了一萬多,給人逼的要剁他手。他給人逼得走投無路,長了個辦法,讓我半夜去附走夜路的人身上。”

“這活人身上附了鬼,一下子就不對頭了。我又聽他的話,讓人瘋癲,一看就是中邪了,他就給了兩百塊好處,讓人宣揚他會捉鬼。”

“人家走投無路,只好請他出面,他當然不會白干,一開口就是五萬!別人一看也是沒得法子,只好硬著頭皮給他五萬。”

“就這么的,小鬼和他一唱一和,就賺了點錢。自那以后,茍順志算是嘗到了甜頭,一沒得錢就讓我去陰人。”

“他讓你陰人你就去?”

青毛鬼低著頭道:“我,小鬼也是沒得法子,我生前也是個老實人,知道這樣做不對頭,可一來茍順志確實有些手段,我要不聽話他就刮我鬼骨,那可要了我命。二來他又許我來世投個好胎,威逼利誘下,小鬼只好從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你們兩個各懷鬼胎,也真湊到一塊兒了,那這次呢?又是如何要害我兄弟?”

“甚,甚么!這人是大人兄弟?”那青毛鬼聽我說二娃是我兄弟,就嚇得不行,鬼骨頭立馬就軟了,鬼吼鬼叫道: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小鬼有眼無珠,不知這人竟是大人的兄弟!這,這才做了禍事!”

“禍事已成,多說無用,如何害我兄弟,老老實實說個清楚,或許可以饒你一條鬼命!”

“是!是!是!多謝大人饒命!多謝大人饒命!”

“三天前的夜里,這家主人深更半夜,急急忙忙的找到茍順志,說他家娃兒中了邪,快不行了,一下就給了兩萬塊定錢,要姓茍的幫忙。”

“茍順志一看那人不收闊綽,簡單收拾一下,帶上小鬼就跟這家主人來了。”

“當時一看,這人,大人的兄弟確實快不行了,渾身發燙,背心全是爛肉,像是給甚么毒蟲子咬了一樣。茍順志年青時候跟了個師父,越南跑過幾年。他看出來這是給蠱蟲咬了的痕跡,正好他知道怎么治,當下去藥材鋪買了藥材,裝模作樣的畫符驅邪,我看他本來打算要個七八萬塊錢。”

“可姓茍的一看到本家女娃子,一下就走不動道了,腦殼一轉就起了黑心,他讓我附在大人兄弟身上,說是邪氣太盛,要沖喜才行!非要人家女娃子嫁給他!我本來是不同意他害人女娃子的,可那姓茍的鐵了心,說我不聽他話,他就毀了我的鬼骨,讓我永世不得超生,我心頭害怕,只好從了,姓茍的信不過我,還拿鎖鬼鏈子給我鎖在這兒!”

“大人,大人明鑒!這都是姓茍的主意,跟小鬼無關吶!”

“那現在我兄弟的蠱毒解得如何了?”

“已經,基本已經解了,聽姓茍的說,只要在上些去腐生肌的藥就行了,如果不是小鬼附在他身上,大人的兄弟早就醒了。”

我陰沉沉的笑了笑:“那就好,一會兒你看我眼色行事!”

“是!小鬼但聽陰天子大老爺的話!”

“嬌嬌,怎么站在這兒,是等我嗎?哈哈,看來你心頭還是有我這個老公的啊。”

“我,木娃子在看二娃。”

門口傳來了嬌嬌姐和狗孫子的說話聲,我心里就有了計較。

茍孫子走過來,打開門一看,屋里的煙氣早已經散盡,惡狠狠的盯著我:“哪個讓你開窗放煙的?”

“你可知這煙氣一放空,二娃子就活不到天亮了!”

二娃這時候給水鬼附身,身上籠罩著一層水霧,臉就成了暗紫色。

嬌嬌姐看著二娃,真像氣息奄奄,給狗孫子一嚇,哇一聲就哭了出來,眼淚唰唰掉:“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

二爹二媽聽見嬌嬌姐哭,也緊跟著跑上樓來,一臉不知所措問道:“嬌妹子,咋個咯,你哭啥?”

狗孫子哼哼一聲冷笑:“哭啥?哭小舅子要死咯!哪個喊他把屋頭的煙放空了?那是鎮妖邪的神物,這煙一放,邪氣入骨,小舅子只怕挺不過今晚十二點!”

二媽聽他這么說,一下子就不得行了,昏死過去。二爹眼疾手快,給二媽抱著,掐人中。嬌嬌姐跪倒地上,哭得不成個樣子。

我看著嬌嬌姐哭得這么難過,心尖尖也痛,走過去扶她。

她看著是我,眼睛里都是淚,滿眼血絲,惡狠狠的罵道:

“走!你走啊!都是你把二娃子害成這樣子的!虧他對你這么好!你真是狼心狗肺!你不是說能救二娃子,怎么他就不行了!”

狗孫子趁機就過來了,一把給我推開,摟著嬌嬌姐的腰。

嬌嬌姐無助的跪在地上,就給狗孫子磕頭:“我求求你,你定要救救二娃子!二娃子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媽就活不了了啦!”

狗孫子瞇著眼睛,嘿嘿冷笑道:“嗯!這個救嘛,也是可以救的!”

“真的?”

嬌嬌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淚汪汪看著他。

狗孫子就擺出一副十分為難的模樣:“救是能救,只不過,這個嘛。”

嬌嬌姐一咬牙,決然道:“只要能救二娃子,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狗孫子就不懷好意的笑起來:“嘿嘿,瞧你說的,咱們明天就成婚了,都是一家人,說話怎么這么見外!”

“只不過,二娃子現在已經是邪氣入骨,要救他性命,我是要大損陽氣的,少說也要折我三五年壽元!”

“除非,除非在我陽氣虧損后能夠及時的易陰補陽!行夫妻人事!”

“我覺得并非什么難事,你我二人明天就要成婚,早一天晚一天也沒甚么大不了的。”

嬌嬌姐低低的埋著頭,淚水一滴滴就落下來。這時候二媽也醒了過來,有氣無力,哀求道:“嬌妹子,你,你就答應他罷!媽求你了!媽求你!”

嬌嬌姐全身都在抖,已經泣不成聲,抬起頭來看著二爹二媽,又看了一眼我。

那雙明媚的眼睛里是什么?絕望!深深的絕望!希望過后的絕望!

嬌嬌姐緊閉著眼,淚水順著臉頰像雨一樣落下來。潔白的牙齒緊咬著蒼白的嘴唇。

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我卻聽見她的心在哭,在吶喊:“我不愿!我不愿!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在二爹,二娘哀求的目光里,在狗孫子得意的目光下,嬌嬌姐終于倔強的點了點頭:“好!我答……”

我再也不能忍受,眼珠子里仿佛要噴出火來,憤怒得想要吃人!想要活刮了狗孫子!

“吳三萬!”

“還不給老子醒過來!”

嗡!嗡!嗡!

狂雷灌頂的洪鐘之聲,響徹天際。吳二娃(吳三萬)的房間傳來一道讓所有人聽了想哭的聲音:

“那個在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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