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背傳來撕心裂肺的痛感,她回頭眼神緩緩向下看著蕭夙的手。
他的手里還握著那把正滴著血的刀,是他劃開了她的后背。
“你……”
紅綃痛的說不出話來,接著蕭夙更是施法取走了她的精元。
“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的精元?!奔t綃淚水奪眶而出,她看到的卻是蕭夙絲毫不帶愧疚的神情。
“對不起,若不快點,瀾依她就不行了。你在這兒等著我,我很快回來替你療傷。”
紅綃的身子往外散著靈力,蕭夙卻沒有放在心上,快速奔向門口。
看著他消失在門口,紅綃絕望至極。
“蕭夙,你的心里到底有過我嗎?”她說。
她早就哭不出來了,她低下頭看著自己正一寸寸的消散。
“你甘心就這么消失嗎?”
紅綃尋聲抬頭一看,青沐不知來了多久,正站在門口觀望著她。
她無動于衷。
“你想過沒有,你消失后尊主他依舊不會想起你,他甚至還會再娶那瀾依一次。”
青沐關注著面前的人兒漸漸拽緊了雙手,他便更加肆無忌憚。
“最后尊主他會徹底忘了你,而你不過是助長他們二人愛情的養(yǎng)分罷了?!?
紅綃呼吸慢慢急促起來,整個人逐漸變的暴躁不已,她還能做什么?
“可她們都忘了,你還有白汐,你所不能做的,白汐都可以幫你。”青沐趁熱打鐵。
“她可以救你,還可以幫你殺了他們!”
一句話徹底點醒了紅綃心中的怒火,她終于失去了理智。
在即將消亡那一刻,她用盡最后的力量施了一法。
“以我殘靈喚出殘魂,白汐你定要替我殺了他們?。?!”
她說完后,就化作了一顆明亮的珠子往外飛了去。
青沐揚起一抹微笑,他終于能見到白汐了。
極寒之地
白汐突然覺得自己心口猛的抽搐了一下,她雖不知為何,但卻有種不好的感覺。
是你嗎?夫君。
她望著天邊,無盡的擔憂涌上心頭。
天上的雪愈加的大起來,她轉身想走進屋里,卻看到遠處有一個由遠及近的小光亮。
幻影珠?
她心里疑惑,是誰用幻影珠和她聯(lián)系?
紅綃!
想到這兒,她的心又痛了起來。
她連忙伸手去接過。
正如她所想,幻影珠幻化出了紅綃的模樣。
她一眼看見的便是紅綃蒼白的臉以及她破爛不堪的那身紅衣。
她眉頭禁蹙,等著紅綃開口。
“白汐,蕭夙他又被瀾依控制,這一次他奪了我的精元,我好恨……白汐,幫我?!?
幻影說著抱頭痛哭,白汐想要上前卻觸碰不能,聽到她的精元被奪時,白汐更是一臉不可置信,逐漸紅了眼眶。
“白汐,幫我!幫幫我!”幻影突然發(fā)怒直至消失。
“紅綃!”
幻影消失了,白汐氣的身子都在顫抖。
她連忙施法感知了一下,卻無論如何都感應不到紅綃。
不會的,不會的。
她嘴里重復著,她不愿相信。
為什么,她明明已經躲著不出去了,為什么還要傷害她的人?
為什么?!
她的雙目霎時變成了紅色,接著周身又是被層層黑氣所圍繞。
她又變成了紅眼魔女,極寒之地的花草靈氣都被她吸了過來,天上也不再下雪。
霎時間身后的房子應聲倒地,那棵大樹也被摧毀半腰折斷,極寒之地瞬間一片狼藉。
接著就是一團黑色閃現(xiàn)著離開了這里。
另一邊的花靈突然摔倒在地,她重重的捂住自己的心口。
“你怎么了?快去叫靈醫(yī)來!”戚星月扶她起來關切的問道,又吩咐了一旁的小狐去叫靈醫(yī)。
花靈捂著胸口,痛的一下說不出話來。
“你怎么滿頭大汗?心口痛?”
戚星月等不及靈醫(yī),準備自己動手卻被花靈拽住了手腕。
“快告訴天帝,白汐出事兒了!”
戚星月不明所以,但還是聽從的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云亦天和戚硯都趕來了,云亦天扶起陷入昏迷的花靈。
“怎么回事,夜辭不是還在哪兒嗎?”云亦天一邊說一邊替花靈施著法。
花靈一下醒了過來,虛弱且無力。
“天帝,我們還是先去找白汐,別浪費靈力了,你壓制不住魔靈石的?!?
云亦天沒有立刻停下,不過他也知道,從一開始他給她輸送靈力他就知道,不過是暫時壓制罷了。
“夜辭和白汐一定分開了。”戚硯思索了一番,轉頭對著戚星月說道:“星月,你馬上派人去地界探尋一番。”
“天帝你和花靈就在這兒,我去尋白汐。”戚硯說著朝門口走。
“戚硯哥!你,一個人?”戚星月向他跑去,同時一起去的還有花靈和天帝。
“戚硯,我們和你一起去,她如果是墮魔,或許我更容易勸回她。”花靈的話語無可反駁。
三人相視一眼,便一同離開了靈狐族。
戚硯哥,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戚星月?lián)鷳n的看著幾人離開的方向,直至消失不見。
夜辭終于等到了天帝的消息,靈狐一族派來的小狐把幾人在靈狐族養(yǎng)傷的事一一告訴了他。
原來戚硯帶著她們去了靈狐族。
“太好了,師兄沒事我就放心了。”
夜辭的開心溢于言表,他終于能回去見汐兒了,這些日子好想她。
小狐卻一副難言之隱的樣子,沒說話也沒有離開。
“怎么了?還有何事?”
“君王既然在地界,那女王她們所擔心的白汐姑娘就不無理由了。”
“汐兒?她怎么了?”
夜辭神色緊張,步步追問。
“白汐姑娘……她恐有魔變?!?
夜辭當即站了起來,扔下一句不可能。
小狐還要開口時,面前哪還有什么君王,空蕩蕩的宮殿突然只有他一個人。
剛來的爵都一臉懵懂,與小狐面面相覷。
方才什么東西從面前跑出去了……
他怎么看不清?
一路上,夜辭都是不相信的,他心里一直告訴自己白汐還在那里,她說過等他回來的。
可當他站在那里,看到眼前這片殘景時,他愣住了。
汐兒。
他喊了喊,聲音卻是顫抖的。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是不是有人趁他不在來偷襲她?
他的汐兒有沒有受傷?
怪他回來的太遲了……怪他。
此時的魔界一片寧靜。
“我倒是忘了,紅綃與白汐同屬一株。紅綃的精元與之相差無二,用了我也能恢復八成功力?!睘懸雷旖巧蠐P,驚嘆著自己身體的變化。
“你沒事就行,只是這下你若還要紅綃的血恐怕真得等上百日了?!笔捹砭従彽纴?,像是在陳述一件事情那樣平淡。
聽了此話,瀾依疑惑的看了一眼蕭夙,看著他朝她走來,隨即腰上一緊,他將她攬在了懷中。
“看我干什么?不相信嗎,不過你放心我待會兒去給她渡渡魔氣,她會很快恢復的?!?
瀾依怎么不相信,她只是不相信蕭夙竟然不知道精元對于紅綃的重要性,看他這樣說,他根本不知道紅綃已經消散了吧。
不過她不打算告訴他,現(xiàn)在的蕭夙心里只有她,紅綃對他來說不過就是個下屬,而她也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如今也用不上她,你放心讓她休息吧。”
“那接下來我們做什么?攻上天界?還是……”蕭夙將瀾依的手放在嘴邊,唇貼著她的手,眼神極其曖昧的看著她。
“還是我再娶你一次?”
瀾依別過眼抽回手,深邃的目光看著前方,咬牙切齒。
“自然是先去弄死白汐那個賤人!”
說到此處,一陣陰風突然席卷而來,她立即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冷。
這是魔界,怎么會有莫名的風進來呢?
她看了一眼蕭夙,蕭夙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兩人轉而盯著大殿的門。
突然……
不知何時一道人影出現(xiàn)在門處,明明她們二人都沒眨過眼,這人何時出現(xiàn)的?
人影背著光,只能看到她的秀發(fā)被風吹起,衣服也隨著風飄著,其他根本看不清這人到底是誰。
人影慢慢走了出來,由遠及近,目光不帶一絲溫度的看著眼前的兩人。
“白汐?!”瀾依看清來人后,沒有驚慌,倒是笑了。
“你終于出來了,來的正好。我定要殺了你!”
瀾依朝著白汐沖了過來,下一秒卻被打向身后的寶座,轉而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看到白汐就只動了一下手指,她就無力招架,蕭夙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沒事吧?!?
瀾依憤恨的看著面前的人,略一施法一團小火出現(xiàn)在她手中。
“白汐,嘗嘗你好姐妹打你的滋味吧。”
她看見白汐越加黑沉的臉,反倒更開心,朝著她施法打去。
“找死!”
白汐吐出兩字,也匯聚靈力朝她打出一擊,臨了卻被蕭夙給擋了下來。
“你也該死!”
白汐朝著蕭夙說了一句,然后越過他,直接將躲在他身后的瀾依提溜起來。
“我要將你扔去極寒之地,然后再將你千刀萬剮,這是你欠我們的!”
瀾依怕了,白汐似乎瘋魔了。她根本無法使出靈力,她被白汐壓制了,。
“蕭夙,救我!”她的聲音越來越遠。
蕭夙努力掙扎著爬起來朝著那個方向追去。
白汐帶瀾依飛了一段之后,總感覺有幾個人一路跟著她。
最后她帶著瀾依停在了一處山坡上,果然剛一停下,她的四周就出現(xiàn)幾個人將她圍住。
一個紅衣,一個白衣,一個粉衣。
“亦天,救我!”瀾依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大喊一聲。
白汐沒有說話,仍舊抓著瀾依的衣服不讓她逃走。
一邊抓著她一邊擋住了后方突然的襲擊,是后來追來的蕭夙。
經此蕭夙被打倒在地,他已然重傷無能為力。
“白汐,我是花靈呀,你……還好嗎?”花靈趁著空擋試圖叫醒魔變的白汐。
“你們攔我是要救她?”白汐語氣冷漠。
“救我……”瀾依楚楚可憐將希望放到云亦天身上。
“白汐,你還在為師姐之前的事生氣嗎?你將她交給我處理,這次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云亦天試探性的說道。
“你呢,也是來勸我的?”白汐沒有理會云亦天的詢問,轉而看向沒有開口的戚硯。
戚硯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一句話,獨自嘆了一聲。
倒是花靈再次開口。
“白汐,她是該死。但不能由你殺了她,將她交由亦天處置,你收手吧。”
“為何不能由我?是因為不能讓我成為魔嗎?”
“白汐,我們都不想你手染鮮血,我們回靈姽山好不好,如最初那樣?!逼莩幗K于開口,卻惹來白汐一陣冷笑。
“最初?既如此,那讓我先親手殺了她!”白汐說著就抬手朝著瀾依施法。
花靈和云亦天連忙施法壓制她。
“戚硯,快施法,我和亦天快不行了?!逼莩幝牷`說后才加入了施法中。
“就憑你們也想壓制我!”
就算是他們三人都很難敵白汐,很快就被壓制住了。
白汐卻沒有如愿殺得了瀾依,因為她又被另一道打來的藍色光芒阻止了。
“汐兒,不可。”
白汐尋聲望去,紅色的瞳孔滿是墨黑色的人影。
“我們回去吧,汐兒?”
夜辭看到她魔變的樣子,眼中滿是心疼。
“回不去了!”
白汐面容仍舊冷漠不已,瞳孔也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是血紅色,即使是看著自己所愛之人也沒半點情意。
“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亡,若你們扔執(zhí)意要攔我,我不介意再多殺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