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老劉許下了一個承諾,然后老劉安心地去了。
我其實應該感謝老劉,如果不是這個男人憑借一己之力打亂了老羅的部署的話,現在死的可能就是我了。
我安靜的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等待著……
胖子最終還是回來了,不過身后帶著一隊全副武裝的警察,市刑警隊的李隊長也在里面。
李隊長讓人幫我解開了繩子,我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四肢。
李隊長對我笑道:“看到馬小姐沒什么事我就放心了。”
看著李隊長還有在屋子里忙碌拍照取證以及收集線索的警察同志,我沒來由的涌出一陣安全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對李隊長笑了笑道:“這次又麻煩李隊長了,都是我不好。”
李隊長朝我笑道:“這次我們能破獲這起案件,還是馬小姐和馬先生配合的好,為我們提供了許多重要的有價值的線索,否則我們也不能這么快的破案。”
“這主要還是歸功于李隊長找我談的那番話起了重要作用。”
由于前兩次的綁架案都是馬國榮交了贖金把我救出來之后才去報的警,給警方偵破案件帶來了很大的不便,于是李隊長就找我談過話。讓我找機會報警,有可能的話留下一些重要線索,于是我這次就上心了。沒想到還真起了作用。
“馬小姐,本來這個時候應該放你回去跟馬先生和家人團圓的,不過由于馬小姐是這次綁架案件的受害者,所以還得請馬小姐先跟我們回一趟警局,我們需要更多的了解案件的情況。”
“這個沒問題,我會完全的配合李隊長的。”
“那就請馬小姐先下樓跟我們回警局。”李隊長在前面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走出房間來到樓下,雨已經停了,天地之間彌漫著清新的空氣,我貪婪的吸了口空氣,感嘆道:“自由,真好!”
我坐上警車往市警局里去,一路上滿是感慨,重獲新生的喜悅感浸潤著我全部身心。
在警局里,我做了筆錄,對這次的案件的全部經過,我知無不言。當然老劉無意中刺死了富豪集團下面一個工地包工頭張老板的事情我也沒有瞞著,老劉已經死了,瞞著也沒有什么必要。
講完這一切,李隊長把我帶到了他的辦公室,并給我到了一杯茶。
“馬小姐,請你來我辦公室呢,是想跟你談些事情。”
“不知道李隊長想跟我談些什么事情呢?”
我輕輕地抿了一口茶,猜測李隊長想跟我聊些什么。
李隊長對我笑了笑,說道:“我想,馬小姐一定對我們是怎么在馬小姐的幫助下破獲這次綁架案件有很大的興趣。”
原來是聊這個,我確實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李隊長喝了口茶,然后說道:“我們是昨天晚上接到令尊馬先生的報案,說馬小姐又被綁架了。”
李隊長的話中用了個“又”字,我有點不好意思,我都成了被綁架專業戶了。
李隊長接著說道:“馬先生報案后,我們立即高度重視,立即找馬先生了解了相關的情況。”
原來,當天晚上我跟馬國榮以“補過生日”的暗語暗示馬國榮報警后,馬國榮很快經明白了我讓他報警的意思。
馬國榮經過慎重思索后,覺得我是遇到了不得不報警才能處理的危險情況,于是當下就跟李隊長打了電話。李隊長聽聞后不敢耽擱,立即趕到我家詳細了解情況。
對于馬國榮又是先拿錢消災,事后報警的想法,李隊長哭笑不得。由于第二天就是綁匪索要贖金的日子,時間非常緊迫。李隊長親自帶隊,很快就根據先前群眾報案,說路邊停著一輛豪車保時捷911的線索,找到了案發的第一現場。
李隊長帶領干警以我的車為中心展開搜索,很快就在玉米地里發現了一塊倒伏的地方,經過仔細尋找,在一塊土坷垃下找到了一只耳環,經馬國榮現場辨認,這正是我的其中一只耳環。
于是,李隊長便朝著這個方向一只調查搜索下去,只是當時是深夜,要想找到老羅他們帶我去的第一個藏身的地方,難度巨大。
案件偵破到這里,似乎進入了停滯階段。
于是李隊長便找到第一次奉張國榮的命令帶贖金1000萬去贖我的保鏢,詳細了解第一次交贖金的具體情況,并調閱了一些裝有監控的路段的監控錄像。
而這同時,另一組負責包工頭張老板被人致死案件的刑偵三隊也通過監控發現了重大線索。刑偵三隊一直在負責張老板被刺死的案件,通過調查與張老板有糾葛的人員時,發現老劉有重大作案嫌疑。
碰巧,老劉在拿到贖金當晚曾經回到了市區給女兒交治療費,并被市區的監控拍下。
我聽到這里,暗道:老劉雖然小心,還是被發現了。
很快,經過馬國榮的辨認,老劉身上帶的包與馬國榮裝錢的包高度相似,幾乎是一模一樣,于是李隊長和刑偵三隊決定并案偵查。
當晚,李隊長負責帶人突襲四個老羅可能藏身的地方,刑偵三隊則找到了老劉的妻子,了解具體情況。幸運的是,老劉跟老婆說過自己跟老羅一起掙錢的事情,于是老羅便浮出水面。
老劉的老婆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村婦女,聽說老劉可能犯事了,立馬嚇得把所有知道老劉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嗎,這其中就包括老劉平時無意中透漏的一個他經常去的地方——塔橋村。
而塔橋村剛好是李隊長鎖定的四個地方之一,于是李隊長帶領人馬連夜趕到了塔橋村。
李隊長他們根據手中掌握的線索,并在當地鄉親的幫助下,很快確定了塔橋村靠山邊的一座廢棄的房屋有極大的可能是老羅他們藏身的地方。
這座廢棄的房屋正是老羅他們第一次藏身的地方,不過等李隊長他們趕到的時候,老羅他們早已經帶著我離開了。
經過現場確認和仔細查找,李隊長他們確定這里就是老羅他們曾經藏身的地方,只不過他們撲了個空。
案件進行到這一步,似乎又面臨著巨大的困難,停滯不前了。
李隊長不禁眉頭緊皺。
現場的一位警察同志提議,要不等明天綁匪告知了取錢地點,我們再根據地點信息進行跟進偵破。
李隊長一聽,馬上就否認了這個建議,并說道:“我們偵破綁架刑事案件,首要第一步就是確保人質安全,第二步才是對犯罪分子進行抓捕。如果按照犯罪分子提供的交錢地點進行偵破,就會讓人質面臨巨大的危險。因為你的建議是建立在綁匪拿到錢后會返回關押人質的地方。假如犯罪分子拿到贖金后不返回關押人質的地方,怎么辦?假如犯罪分子拿到贖金后立馬電話通知留守犯罪分子撕票怎么辦?所以我們必須盡快找到犯罪分子關押人質的地方。”
聽了李隊長的話,大家默不作聲,案件偵破遇到了巨大的困難,因為大家不知道綁匪又將人質轉移到了什么地方。
這時候天已經放亮,太陽開始出來了,各種昆蟲開始出來活動了。
就在大家疲憊不堪的時候,一位眼尖的警察發現桌子下有螞蟻活動的痕跡,并隱隱的形成了什么字。
我知道我當初留下的線索發生了作用,螞蟻嗜甜,我當初蘸著罐頭中的蜜水寫下的幾個字引來了螞蟻,或許糖水量太多,螞蟻幾天都沒吃完。
講到這里,李隊長沖我豎了個大拇指。
我當初在桌子下留下的幾個字是“雙橋溝”,由于螞蟻嗜糖,只往有糖的地方去,于是便形成了“雙橋溝”三個字。
大家精神振奮,立馬分出一部分精干人馬往雙橋溝趕去,而另一部分人馬則與馬國榮在一起,隨時與老羅他們周旋。
李隊長他們花了三個小時趕到了雙橋溝,這個時候我、老羅和老劉的故事已經進行到了老劉和老羅在室內殊死搏斗的時候,而胖子此時剛好到達老羅與馬國榮約定的取錢地點。
于是兩班人馬同時行動,李隊長帶人在雙橋溝進行暗中搜查布控,查找老羅可能的藏身地點,而另一班人馬則帶著馬國榮趕往胖子取贖金的地點。
李隊長他們不敢大張旗鼓的搜查,怕引起犯罪分子的警覺從而撕票,他們化妝成便衣模樣,挨家挨戶的查找,而另一班人馬則與胖子周旋,穩住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