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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 5 來電

  • 誰是維克多
  • 陳無后
  • 3213字
  • 2019-07-06 06:54:54

從何江海開始,會議就開始出現了偏差。劉病的出現更是直接把會議的方向給拐進溝里了。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站出來和劉病抬杠,但我知道如果會議再這么沒有節奏的開下去,到時候難堪的可就不止溫梅清一個人了。

“陳放,”劉病壓著喉嚨,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狠狠的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當然,”我輕聲回答,“伸張正義。”

“你伸個毛線!”劉病氣得直接出口成臟,“你這個自作聰明的混蛋!”

我扁了扁嘴,剛想給劉病罵回去,不曾想卻被陳烈給打斷了:“陳放,會議結束你來我辦公室一趟。現在立刻給我回到座位上坐著。還有劉病,你也是。”他沉著臉,厲聲說道。

果不其然,我的方法奏效了。

如果說得到溫梅清首肯的劉病不是胡鬧的話,那我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總是胡鬧了吧。搗亂紅會要是還沒有人阻止,那我就真的無話可說了。

我對劉病聳聳肩膀,然后回到了座位上。

被我這么一鬧,會議室里的氣氛終于是回歸到了正常。大家都坐了下來,包括溫梅清,她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就這么過了一小會兒,蘇一著突然敲了敲長桌,淡淡的說道:“除了這張桌子上的人,大家都散會吧。”他說完后,又閉上了眼睛,等待清場。

聽見會議結束,副座上的人均紛紛站起身來,一個接著一個,有條不絮的離開了會議室。我跟在前輩后面輕聲的哼著歌,悠然自得。

“臭小子,都死到臨頭了還這么開心?”前輩見我這副模樣,回過頭問道。

“哪有這么嚴重,”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就是去一趟辦公室而已,更何況,還有人陪著呢。”我注意到劉病在我后面沒多遠,說最后那句話的時候,還故意把聲調提高了不少。

出乎我意料的是,劉病竟然也不理會我,而是一直低著頭,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我自覺討了個沒趣,就沒繼續抓著劉病不放,出了會議室便徑直向一組的辦公室走去。

自從新藥的研發遇到阻礙后,專門負責這一項目的一組實驗室的工作基本都停了。通知說要等特別小組成立后,才會重新啟動。所以,這段時間我基本不會去實驗室,都是在辦公室埋頭學習。

時間過得很快,當我從知識的世界里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此時天空的西邊,正掛著半顆金燦燦的太陽,層層疊疊的火燒云非常的宏偉壯觀。金紅色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撒在辦公室的地板上,我伸出手摸了摸它們,竟真的從中感到了一絲絲溫暖。

只可惜,這股溫暖沒能在我身上逗留太長時間,太陽就已經徹底的消失在了空中。

我在椅子上呆呆的坐了一會兒,然后便起身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回家。收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陳烈讓我在會議結束后去他辦公室一趟的事情。

糟糕,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

我在心里暗暗叫苦,手上趕緊加快速度收拾,然后背起包就急急忙忙的往陳烈辦公室跑去。到了那,我在原地等了一小會兒,讓呼吸平靜下來才敲了敲門。

“請進。”辦公室傳出陳烈冷冰冰的聲音。

我應聲推門而入,把門輕輕關好后,走到了陳烈所在的辦公桌前,一聲不吭。陳烈也沒抬頭,而是在埋頭在處理自己的事情。

半晌,陳烈才開口道:“坐。”

我小心翼翼的拉開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來,整個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說來也奇怪,上午在會議室,陳烈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斥責我都沒有害怕,現在單獨面對著他,反而感到了一陣心驚膽戰。

“陳教授,關于今天上午在會議室的事情,我很抱歉。”又過了好一會兒,我實在忍受不了了,于是率先開口,打破這令人難受的沉默。

陳烈嗯了一聲,只點點頭,沒有說話。依舊是埋頭處理著自己的事情,連頭都不曾抬一下。

我忍不住探頭看去,發現陳烈的桌面上擺滿了褐色文件夾,好像是一些實驗室工作停止之前,組員做實驗的報告。他過目一遍后,均在報告上面做了批注。

就在我準備把目光收回的時候,文件夾堆旁邊的一封文件引起了我的注意。

定睛看去,我才發現那封文件是一本裝訂的冊子。A4大小,大約有十來頁。封面上印著一個大寫“V”的英文字母,非常的顯眼。

“為什么現在才過來?”陳烈突然開口,我差點沒被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我,我剛在辦公室……”我連忙支支吾吾的回答,可話到一半,就想起陳烈不喜歡聽人解釋,畢竟錯了就是錯了,任何理由都不是借口。

辦公室的氣氛再次陷入了僵持。

陳烈沉默不語,似乎在等我說下去,可我不是來說話的,是來挨罵的,只要腰板挺直,然后把一切好聽的不好聽的話全咽下肚子就完事了。

良久,陳烈緩緩的嘆了口氣:“你干爺爺讓你有空回家里吃個飯,他說很久沒有見到你了。”

我聞言一愣,隨即接道:“陳叔,我也想回去,但最近實在忙呀。”

陳烈皺起眉頭看著我,質問道:“實驗室的工作都停了,你有什么可忙的?”沒等我說話,他又道:“你最近是不是瞞著我在做其他事情?”

“我哪能啊,”我擺擺手,既然陳烈都已經和我談起了私事,那表示上午在會議室的事情就算翻篇了,當下輕松了不少。“陳叔,您也知道我參加了考核,要真被選上,總不能濫竽充數吧。我最近都在學習,真沒干別的事情。”

“真的?”陳烈瞇起眼睛看著我。

“真的!”我堅定道。

片刻后,陳烈放下手頭的工作,用左手的拇指和中指按著眼睛揉了揉,他邊揉邊語重心長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越來越像你父親了。”

聽到這個話題,我嘿嘿直笑,沒有說話。

“當年,我還是實習生的時候,在一次實驗過程中操作失誤,當場就被領導給責罵了半天,到后面還說要開除我。

那會兒我害怕啊,所以立馬就向領導求饒,可領導的態度非常強硬,無論如何他都要把我開掉。

后來,同樣是實習生的你的父親看不下去了,他站在一旁直接和領導理論起來。

我當時其實是不抱什么希望了,已經在心里思考如何找下個工作的事情。但沒想到,你父親還真把領導給說贏了。領導不僅不再追究我的責任,最后還和你父親成為了好朋友。”陳烈說到最后,忍不住笑了笑。

“后來,您與父親也是一見如故,再加上你們同是姓陳,這一來二去,兩人兩家的關系自然而然的就好了起來?”我問道。

陳烈點點頭,唔了一聲。

“不對吧陳叔,我怎么聽干爺爺說你和我父親是因為一個女人認識的,不打不相識那種。”從小到大,陳烈給我的印象都是非常的嚴厲和刻板的。這次他難得向我攤開心扉,我不由的大膽起來,對他打趣道。

聽了這話,陳烈原本緩和下來的臉又再次緊繃了起來。他微微低下頭,過了一會兒,再抬起頭時,已然恢復了平日里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樣。

“陳叔……”我尷尬的笑了笑。

“我還有工作要做,你回去吧。”陳烈淡淡的說道。

果然不能得寸進尺啊,我在心里暗暗叫苦。既然陳烈已經下了逐客令,那我也不好再待下去,把椅子放回原來的位置我就向門外走去。

“對了,你是不是認識溫梅清?”臨到門口,陳烈突然對我問道。

說真的,這個問題我一時間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說認識吧,在今天之前我是見都沒見過她,說不認識吧,我好歹也和她說過幾句話。

“不認識。”我轉念一想,似乎說過話并不能代表認識,于是就如實回答了。

陳烈哦了一聲,對我擺擺手,示意我可以走了。我背過身子,吐吐舌頭就走了出去。把門帶上之前,還偷偷的往陳烈的辦公桌看去。

我發現那本印有“V”字樣的冊子此時已然不見在桌面上了。

從公司出來后,我頂著寒風向地鐵站走去,打算回家好好沖個熱水澡。剛到走到教工路,肚子就咕咕咕的叫了起來,我想起這附近正好有家星巴克,于是走去點了幾個面包和一杯咖啡。

我見點單的是一個年輕女孩,一時興起就和她開了兩句玩笑,她被我逗得是咯咯直笑。聊著聊著,我的東西就打包好了。最后,我在一聲“歡迎下次光臨”的甜美聲音下,提著晚飯走出了星巴克。

地鐵站還挺遠,需要沿著教工路一路走去,然后右拐過文二路才到,大約十幾分鐘的路程。本來打算回家再吃手上的晚飯的,可走了一段路發現實在餓得不行了,我干脆直接拆開包裝就吃了起來。

但剛喝了一口咖啡,手機就響了起來。我小聲抱怨了一句,然后把手機艱難的從口袋里掏出來,發現是一個陌生號碼,想了想還是按下了接聽。

“是陳放嗎?”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男人聲音,聲音有些熟悉,但我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

“你是?”我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為何,聽著這個聲音,一股不祥的預感漸漸涌上心頭。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稍后緩緩說道:“陳放,是我,吳沉。”

聽完這句話,我的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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