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高文轉了一圈后，零被高文的馬車帶著回到了囚籠。

“大概就是這樣，總之我們得在教會耽擱幾天。”零對蕭小強解釋道。

“哇哦~還真是份好差事啊。”蕭小強似乎是有點羨慕的說。

“雖然沒什么意義就是了……燈火這邊不要緊嗎？”零問道。

蕭小強吸著煙圈，很愜意的道：“沒關系，自從貝德死了，每天都有人想加入我們。雖然夜幕還有一些余黨在暗中活動，但是已經成不了什么氣候了。把他們完全打垮，只是時間問題了。”

“他們里面可能會有一些激進分子，你最好小心點。”零提醒道。

“沒事，我可不會輸給這種程度的小嘍啰……啊，比起這個，你也去和雪晴見個面吧？”蕭小強臉上露出一絲蕩漾的笑容，“你不在的這幾天，雪晴脾氣很差啊，對我們這兒的姑娘們的治療次數都減少了。”

零和蕭小強道別，來到燈火的前廳，此時雪晴正在前廳坐著，整理著醫療道具。

“雪晴，這幾天我可能要在教會那邊住。”零說道。

“嗯？你開始信教了？小兔子怎么辦？”雪晴問道。

“和我一起。”

“我不開心。”雪晴抱著胳膊噘著嘴開始生氣了。

零無奈的撓了撓頭道：“拜托你饒了我吧……是圣女大人希望我們留在那里的。”

雪晴一聽這話，立刻扭過頭來說：“那圣女可能希望我也一起去呢？”

“這股且也算是工作，別來礙事……”

“嘁，真狡猾。其實我只是想和圣女說說話。”雪晴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就只是單純的想對最近地震很多的問題展開一下深入探討……”

“你得了吧，別鬧了……”

雪晴立刻又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哀怨模樣，低聲道：“可是我真擔心你……”

雪晴的演技現在越來越好了，撒起謊來面不改色。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心里多半只是想給靠近零的女人來個下馬威吧？

“總之，不許來。”零說完，為了不讓雪晴立刻黏上來，趕忙離開燈火，乘馬車返回了上層。

回到教會時，已經夕日欲頹。大圣堂潔白的墻壁，被染上了夕陽的火紅色。

走近教會的大門，隱隱能聽到門里面的衛兵在討論。

“關于那件事……你怎么看？”

那是一個瘦高的衛兵再和他的同伴閑聊。

長期從事的工作，讓零不自覺的屏住呼吸，豎起耳朵，開始偷聽兩個人的對話。

“啊？你是說神裔的事情嗎？”

“對啊，除了那個還能有什么事？你相信會有什么神裔嗎？”

“這個……既然圣女大人都這么說了，那也只能相信了吧？”

“話是這么說沒錯，不過納達爾大人好像不信啊。”

“哎，不要隨便揣測上面的意思。”

“可是一味盲從不會有好結果的吧？是真是假不是得靠咱們自己的心去判斷嗎？你注意了嗎？那個叫零的，他的眼睛。那是惡狼的眼睛，他肯定沒少干壞事。”

零在暗處不禁苦笑著聳了聳肩，不禁感嘆這些人的眼光還真是相當銳利。

“呦，在聊什么啊？”

零不打算再聽下去了，便從角落里走出來，和兩個衛兵打著招呼。

“呃……零大人，您回來了啊。”

兩名衛兵有些窘迫的低下了頭。

回到大圣堂，迎面就看到了納達爾。

“零閣下啊，歡迎回來。”納達爾沒什么表情的打了個招呼，“說起來，零閣下打算在這里待多久呢？”

“圣女小姐什么都沒告訴你嗎？”零問道。

納達爾搖頭道：“沒有，雖然拉菲莉雅偶爾會向我報告……但是圣女大人幾乎不和我們這些人說話的。如果零閣下您能不吝賜教，那我就非常感激了。”

“圣女既然沒有和你說，那自然也不會和我說了。總之，她讓我們暫時留在這里。”

“好吧……”納達爾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快，“那么，二位住在哪里呢？”

“昨天是在圣域，今天應該也是吧。”零回答道。

納達爾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那如果方便的話，能否請您移居一下？其它宮殿里也是有很多空房的。”

零聳了聳肩道：“這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事了，你去和圣女說說吧。”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是圣女大人肯定不會答應的。”納達爾嘆了口氣，“雖然圣女大人自己沒什么感觸，但是對于我們來說，圣女大人是無可取代的重要之人。如果因為神裔的事情讓圣女大人心生迷惘，過去的悲劇或許還會重演的。我就只是擔心這件事。”

納達爾的話里，充滿了比起圣女本身，他更關注城市安危的意思。

“所以我們想要守護圣女大人。為此，就算違背了圣女大人的意思，我們也有非做不可的事。所以，請您務必要體諒我們的苦衷。”納達爾總結道。

零笑了笑道：“你說的對，不過圣女可是說過，只有神裔留在她身邊她才能安下心來。為了城市的安危，現在這樣不是最好的選擇么？”

“所以您認為神裔這個說法是真的存在的嗎？”納達爾問道。

“半信半疑吧。”零如實說，“不過我這個外人懷疑也就算了，你們這些神官也懷疑圣女，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納達爾閉上了嘴，眼睛往周圍看了看。

看到沒什么人注意這里，就壓低聲音道：“我也不知道這些話是否該對您說……但是既然您要陪在圣女大人身邊，我想還是跟您說一下比較好。”

看到納達爾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零不禁奇怪的問：“怎么突然這么鄭重其事的……”

“因為這件事很重要，接下來我說的話，請您不要告訴外人。您能答應嗎？”

“啊，可以。”零點頭答應道。

畢竟雖然不知道是什么話，但是既然和圣女、艾雅她們有關，那還是聽一下比較好。

納達爾見零答應了，便又壓低了聲音道：“當代的圣女大人即位后不久，就因為一場高燒而病倒了。就是在這場高燒里，圣女大人雙目失明了。”

“哦。”零點了點頭。

原來圣女是因為高燒才失明的，可是圣女在圣域中時是可以看到東西的。究竟是什么樣的高燒，才能造成這種奇妙的狀態呢？

此時，納達爾繼續說道：“原本圣女是非常溫和性格，但是自從那場高燒后，圣女大人性格突變，對我們變得相當嚴厲。而且，聲稱自己能聽到神明大人的圣諭，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恐怕，是因為眼睛看不見，所以才想要拼命去發現什么可以依靠的東西吧？”

也就是說，因為眼睛看不見了所以心里沒底，所以就做出了神明大人有個孩子這樣的妄想嗎？納達爾應該就是這么想的吧？

納達爾繼續說道：“我們是侍奉圣女大人的神仆，只要是她說的話，我們都想要堅信不疑。但是……就算我可以控制住其他神官的言行，但卻沒辦法抹掉他們心里的疑惑。再加上圣女大人突然就要我們把從外面帶來的女孩兒當成神裔……這實在有點讓人難以接受。就算是小事上我們可以默不作聲，但是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狀態，我們就不能不聞不問了。”

“唉，我也很同情你啊，不過雖然很遺憾，但是我也沒辦法對圣女說三道四。”零一副無奈的樣子說。

“恩，我們理解，只要您能把我們的意思向圣女轉達，我們就感激不盡了。”

轉達么？納達爾還真是個政治家。

“好，我知道了。”

零留下了這句話，轉身向圣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