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脫鞋，馬寶丹三步并兩步沖進房間，拉開抽屜。“奇怪，明明放在這，怎么沒了呢？”抽屜里，整齊地擺放著文具和磁帶，以及一些零碎的小東西。“花去哪呢了？難道黑牡丹知道要被扔掉，長腿跑了？”

鑒于這幾個月的奇聞怪事，馬寶丹似乎并不意外有這樣的結果，可她還是好奇這花沒翅膀沒腳，怎么就不見了。

馬寶丹跑到廚房，“媽，你把我的花扔了？”

莫莉愣了下，“都幾個月了，那花你還沒扔掉呢？”

“媽，你沒扔？那它去哪了？”

莫莉放下手中的活計，“今天必須扔，花蔫了，長蟲子。”

“不會！”

“怎么不會，不聽話！”

馬寶丹心煩，“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說了我也不懂？怎么說話呢？”

馬寶丹又去問馬寶泓，一無所獲。硬著頭皮去找爸爸，今天爸爸的心情出奇地好，不但沒說什么，還夸寶丹熱愛大自然。可花還是沒找到。

望著窗外的月亮，馬寶丹雙手合十，禱告：“月亮，月亮告訴我，黑牡丹在哪嗎？如果我找到了她，我肯定會珍惜它、愛護它，永遠不扔它。”

媽媽走進房間，“寶丹，你和誰說話呢？作業都寫完了嗎？”

“媽，讓我靜靜！”弄丟了牡丹花，馬寶丹著急。

“還沒找到嗎？”

馬寶丹點點頭，“媽，你說花自己會飛嗎？”

莫莉愛撫地拍了拍女兒的小腦袋，“聽說過花瓣會飛，沒聽說過花長翅膀。”

馬寶丹就知道媽媽不會相信，“算了。”

“作業寫完了嗎？”

“沒呢！媽媽，不上學不行嗎？真討厭上學！”

“不許說這種話，你想當文盲啊。”

“不上學，一樣能學習啊。”

“是學校發生什么事兒了嗎？”馬寶丹有厭學的情緒，莫莉猶豫要不要給班主任打個電話。

“不是，找不到牡丹，有些難過。”

“你要喜歡，媽媽明天去給你買一盆，先說好啊，不許虎頭蛇尾，你可以喜歡花，但是要堅持著養，別跟學電子琴似的，學學就荒廢了。”

“媽媽！你買不到，我那朵花神奇著呢！”

“你這孩子，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樣？”

“就是不用了，”說著說著，馬寶丹急哭了。

“怎么哭了？來讓媽媽看看，還挺委屈的。”

“媽媽，你不用擔心，我寫作業了。”

小女孩長大了，有了心事。幾個月前，馬寶丹還在莫莉懷里撒嬌，突然懂事，反倒讓當媽的心里有落差。當然，莫莉擔心孩子被老師訓？被同學欺負？不會有喜歡的男生了吧？到底是怎么了？孩子不肯說，只能干著急。馬寶丹屋里的燈光，微弱又昏黃，像裝滿了心事。明天給孩子換個新臺燈，白熾燈，亮度高，說不定心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