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盈這沒頭沒腦的話,讓羅魏和殊辰剛伸出去的手都僵在了空中。
楚麟聽林月盈這話,也跟著她從點心盤里拿來一塊細細看著,可是他怎么看,也只是用手工做的米餅而已,并沒有看出什么不同:“這不是很明顯嘛,一整塊的米餅,切成了兩塊!”
林月盈看著手上的米餅,聽著楚麟的話,好半天才說:“是米餅沒錯啦,可是我想到的卻不是米餅!”
羅少卿聽著林月盈這話不明所以的話,也跟著拿起一塊米餅看著,怎么看也只是半圓的米餅。可是若只是半圓的米餅,林月盈不可能會跟一塊餅過不去,那林月盈到底是想到了什么?
羅魏和殊辰,見林月盈之所以停下來,不是因為米餅有問題,這才安心的退下。
思來想去的林月盈,腦袋都要想炸了,可就是想不出來,自己想到的是什么。
羅少卿看著手上的米餅,想著林月盈的話。她若只是吃過了,她最多已經是多吃幾塊,可她說“是米餅卻又不是米餅”,難不成會是什么物件,那又是什么物件,誰的物件?
“難不成是穆親王的那半月形的龍紋玉佩?”
“對,就是穆親王的玉龍紋佩!”
羅少卿試著說出了自己想到的,卻也無意點醒了想來想去也想不到的林月盈。
被羅少卿點醒的林月盈,猛地竄起來,驚掉了楚麟手上的米餅。
林月盈放低了手中的米餅,興致勃勃地跟羅少卿說:“少卿表哥,你覺得讓穆親王做明國公府的姑爺,如何?”
林月盈此言一出,讓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在場的人之所以呆住,不是因為林月盈的異想天開,而是因為林月盈應了剛剛羅少卿說的話。
剛剛羅少卿就說了,羅少鳶命中的貴人沒有出現,只要那人一出現,羅少鳶就能嫁出去,到時候還是人上人。
如今林月盈想讓齊云顧做明國公府的姑爺,那到時候,羅少鳶不就是人上人了嗎?若真是那樣,林月盈不就是羅少鳶的貴人了嗎?
林月盈的想法是好的,可是讓齊云顧跟羅少鳶走到一起,談何容易?
羅少卿把手中的米餅放回點心盤里:“穆親王的確是個好的人選,不但人品好,還淡泊名利,而且穆親王的容貌,可是整個諸榮里數一數二,可以說是無可挑剔了!”
“話是這么說,可是穆親王心心念念的只有袁怡一人,想讓穆親王跟少鳶走到一起,怕是不容易啊!”
楚麟這一話,讓本沒抱什么希望的羅少卿,更不報希望了,而剛剛還興致勃勃的林月盈,也一下子也焉了下來。
林月盈重新坐在石椅上,把米餅放回點心盤里,可是當她注意到點心盤外那描著的玉蘭,就想到了一個人,可是林月盈不知道要不要說出來。
林月盈轉身,看了看正在指使下人在栽種綠竹的羅少鳶。
家里的四個孩子里,就林月盈一個女孩子,但凡有點事,林月盈都可以跟他們說,可是女孩子的貼己話,林月盈也只能跟羅少鳶說而已,所以羅少鳶在林月盈看來,何嘗不是想要保護的存在?
林月盈手上疊放在石桌上,身體前傾,把左臉枕在雙手上,慢慢靠向右側的楚麟,直至她的手肘觸及楚麟擱在石桌的右手手指。
楚麟見林月盈咧著嘴靠向自己,就覺得不妙:“怎么了?”
坐在林月盈對面的羅少卿,看著趴在桌上的林月盈,就知道她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林月盈說:“讓少鳶表姐跟穆親王走到一起也不難,只要找那人幫忙就行!”
“那人,誰?”
林月盈見楚麟沒想起來那人,就又往右靠了靠,直至把楚麟的手指被壓在自己的手肘下:“上次把我們帶入穆親王府的人!”
楚麟這回可算是知道了林月盈說的是誰了,可是讓楚麟同意林月盈跟那人一起撮合羅少鳶和齊云顧,楚麟還真不想同意。
林月盈跟袁承把羅少鳶和齊云顧成功撮合在一起也就算了,若是他們倆人在撮合羅少鳶和齊云顧的時候,林月盈跟袁承擦出了什么火花,讓楚麟如何自處?
林月盈雖沒有明說那人是誰,可是羅少卿也猜到了是袁承,他也知道楚麟在顧慮什么,也就插嘴說了:“那個,月盈,算了吧,我們再看看!”
林月盈沒有回答羅少卿,而是在等著楚麟的回話。
楚麟把林月盈壓著的手指收回來:“穆親王到底是皇上的親弟弟,而且穆親王還心心念念著已經過世的袁怡,就憑這點,袁承也不會幫你撮合少鳶和穆親王吧。”
這一點,林月盈還真沒想過。
林月盈把歪向著楚麟的身子挪回來,但還是趴在桌上,可是眼中卻沒了剛剛的躍躍欲試。
今日的天,有些暗沉,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能下起雨來,可是那銜著春泥的新燕,卻毫不畏懼,依舊穿梭在陰云之下,來回奔波。
“我們不去試一試,怎么知道結果會如何呢?”
林月盈這冷不丁的話,一下子就激起了楚麟和羅少卿的斗志!
是啊,要做一件事,會不會成功,也只有去做了才會知道結果如何啊!這不也是年輕人該有的沖動嗎?
林月盈見楚麟默不作聲,轉頭可憐兮兮地看著楚麟:“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
林月盈的話,已經讓楚麟無法反駁,再加上她擺出來的這副可憐兮兮的樣,更讓楚麟招架不住了!
實在是無法反駁的楚麟,拿起茶杯就是一飲而盡。
一邊是有望嫁出去的羅少鳶,一邊是有人惦記的林月盈,這一下子讓楚麟二者選其一,楚麟還真做不到!
羅少卿見林月盈執意如此,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能焦慮著轉動著茶杯。
“要找袁承幫忙也行,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羅少卿一聽楚麟答應了,就停下來手里的動作,而林月盈則期待的坐直了:“說吧,什么條件?”
楚麟的話還沒說完呢,林月盈就高興成這樣,楚麟真的恨自己,恨鐵不成鋼了!
楚麟看著林月盈那期待的小臉,就是嘆了一口氣:“你去見袁承時,必須有我在場!”
“這個嘛……”
楚這麟提議,讓林月盈有點為難。
先不說袁承會不會同意楚麟跟林月盈一起出現,若是袁承在給林月盈交談的過程中,誰要是有點什么過失的舉動,受傷害的也只有楚麟而已。
楚麟見林月盈猶豫,立馬就反悔了:“你不答應,那就算了!”
楚麟說著,就要把右手收回來。
林月盈見楚麟反悔了,想都沒想地伸出雙手,抓住了楚麟要收回去的手:“行,我答應你!”
羅少卿看著還是有些猶豫的楚麟,心里感慨萬千。
先不說林月盈是否能把羅少鳶和齊云顧撮合在一起,就是林月盈和袁承在撮合他們的這段時間里,何嘗不是拉攏袁承的契機呢?
剛從云諾苑出來的袁承,才出院門,就有一個侍衛來稟:“公子,剛剛月盈姑娘派人來傳話,說是月盈姑娘請公子在海晏樓吃飯。”
袁承聽到侍衛的來稟,就矗立在那里。
林月盈為什么這么著急請自己吃飯,就連事先通知都沒有,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袁承想著,沒有多問,邁步就朝著袁府大門去了。
海晏樓二樓廊上,羅少卿靠在廊柱上,問看著樓下往來賓客,問楚麟:“上次在落塵樓,你不是說要選日子,把月盈娶回去嗎?怎么一直沒接到消息呢?”
羅少卿冷不丁地問楚麟這個,讓楚麟有些語無倫次:“本來也是這么想的,可是這期間發生了太多事,都沒來得及細細打算。”
“等忙完這段,就把你們的婚事辦了吧,省得別人惦記,你自己也不用太操心!”
“我知道!”
楚麟應著,又反問羅少卿:“少鳶下午不去月盈的新府邸了嗎?”
“月盈這邊,也不知道她會跟袁承談多久,我也不能讓她一個人留在那里,所以就讓羅魏送她回去,還叮囑了她,下午就不用去了。”
“這樣也好,讓她一個人留在那兒,她怕是也不愿意。”
獨自坐在雅間里的林月盈,坐在窗邊,雙手疊放在窗臺上,把下巴擱在手背上,看著遠方。
若是以前,林月盈讓袁承幫著自己撮合羅少鳶和齊云顧,他或許還會幫忙,可是現在兩個人的處境和立場,林月盈還真沒把握讓袁承幫忙。
如期而至的袁承,盯著林月盈右側的楚麟,許久才問林月盈:“月盈,不是你請我吃飯嗎?為什么楚麟也在這?”
袁承的問話,讓林月盈張口結舌,而楚麟卻不以為然:“沒什么,只是不想讓你跟月盈單獨相處罷了。”
楚麟的直言,這是讓林月盈汗顏:“本來也沒想帶他來的,可是他非要跟來,我也沒辦法,袁承你別見怪!”
“可以理解,換做是我,我也不會讓我的未婚妻,單獨跟別的男人見面的!”
袁承這邊剛說完,楚麟就接了一句:“那還真是多謝袁公子體諒呢!”
楚麟跟袁承說著話的功夫,就對視著彼此,好似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
兩個人的針鋒相對,真是讓林月盈緊張又尷尬的,她都有些想啃自己的手指甲了。
“那個,袁承,麟,先吃飯吧,別涼了!”
剛剛還是跟袁承怒目而視的楚麟,聽到林月盈問話,立馬就恢復了往日的柔情:“好!”
楚麟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若是在私底下,林月盈或許還會回應他,可是當著袁承的面,林月盈卻也只能勉強咧開嘴干笑著。
袁承看著轉變如此之快的楚麟,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威脅,反倒是對敷衍楚麟的林月盈,更有興趣。
袁承捧著碗,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飯,死盯著時不時的給林月盈夾菜的楚麟,而林月盈卻什么都沒動,只是舀著碗里的白粥喝著而已,最多也就吃點魚肉。
袁承很奇怪,林月盈為什么只吃魚?而楚麟也就差把整條魚放進林月盈的碗里了。
實在是看不下去的袁承,放下手上的碗筷,就不爽地問了:“說吧,叫我出來有何事?”
林月盈見袁承問話了,也放下了筷子:“有事,就是想讓你幫個忙。”
“幫忙,什么忙?”
袁承問得這么爽快,讓林月盈都不好說了:“少鳶表姐這不是一直沒嫁出去嗎,所以……”
袁承一聽林月盈說到了羅少鳶的婚事,就不解了:“羅姑娘嫁不出去,你應該找媒婆啊,找我做什么?你還想要我娶她不成?”
林月盈見袁承誤會了,連忙解釋:“不是,我呢,替少鳶表姐相中了一個人,可是我跟那人又沒有交集,可是那人跟你熟啊,所以我想請你幫忙,一起撮合撮合他們。”
“那人我很熟嗎?”
“熟,當然熟,你都能在那人的府邸自由出入了,你說熟不熟?”
袁承身旁的人,林月盈見過的也只有袁承的父母和祖母,除此之外也只有齊云顧。林月盈說,她替羅少鳶相中了一個人,那也只有齊云顧,可是袁承不知道要給林月盈什么反應。
齊云顧雖是閑散王爺,但也是跟齊宇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袁承大可借齊云顧對袁怡的舊情,將他和袁府捆綁在一起,怎么能就因為林月盈的一句話,就把他讓給明國公府?
林月盈見袁承沒回話,就喊了他一聲。
想得出神的袁承,聽到了林月盈叫他,這才回過神來:“穆親王到底是親王,我袁府若是遇到了什么事,大可借穆親王對姐姐的舊情,求助于穆親王,我怎么可能把穆親王拱手相讓給明國公府?”
“那你就忍心讓穆親王孤獨終老?”
林月盈一話,別說袁承無言以對,就連一直安靜坐在一旁的楚麟也說不出話。
誰人不知,齊云顧自袁怡自縊之后,就跟瘋了一樣找原因,可是什么都沒找著,還整日買醉,深居簡出。
袁承拿起放在右側的茶杯,可是他才遞到嘴邊卻又沒喝。
袁怡深愛齊云顧,袁承可是很清楚的,她不可能忍心齊云顧孤獨終老,可是,袁承也不可能就這么把齊云顧送給明國公府!
另一間雅間里的羅少卿,一個人吃飯,可是卻食之無味,只能放下碗筷,去捧起了茶杯。
袁承放下茶杯,還不確定地看向林月盈:“你也知道,穆親王心里只有姐姐,你怎么有把握把他們撮合到一起?”
袁承此話一出,跟松口毫無差別!
袁承之所以不確定,不是怕明國公府搶了齊云顧,而是怕林月盈不能把齊云顧和羅少鳶撮合到一塊。若真是那樣,齊云顧沒有和羅少鳶走到一起,不但傷了齊云顧和羅少鳶,林月盈也會跟著浪費心思。
“我就是沒把握,所以我才來找你幫忙啊!”
林月盈一話,讓袁承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林月盈還是老樣子,無畏無懼,袁承真的不知道是該欽佩林月盈的無畏,還是該嘲笑林月盈的無知了。
坐在林月盈身旁的楚麟,見林月盈和袁承相視而笑,剎時間醋意大發,就連他那擱在大腿上的右手拇指,都在狂躁的敲打著桌板底。
許是楚麟敲打桌底的動靜實在是太大,讓相視的林月盈和袁承,竟覺得有些尷尬了起來。
林月盈不敢直視袁承,就底下頭,捧起了自己的茶杯喝茶。
也有些尷尬的袁承,重新拿起茶杯,也跟著林月盈一起喝茶。
一旁的楚麟,見林月盈和袁承相視而笑,現在又一起喝茶,醋意愈發厲害,敲打著桌底的動靜也更大。
許是楚麟敲打桌底的動靜實在是太大,讓林月盈都有些煩躁了,所以林月盈就放下茶杯,把手放在桌下,又伸向楚麟的大腿,就是使勁地掐了一下楚麟的大腿。
也不知道是林月盈使勁使大了,還是楚麟虛張聲勢,林月盈就那么掐了一下,楚麟就是悲壯的大喊了一聲,愣是嚇到了林月盈和袁承,就連隔壁的羅少卿也聽得一清二楚。
楚麟的大叫,覺得丟人的林月盈,瞬間紅透了臉,而楚麟卻依舊哀嚎著,雙手使勁揉著剛剛被林月盈掐過的地方。
袁承放低茶杯,看著對面正在揉著自己大腿的楚麟,再看看他身旁臉色通紅的林月盈,不用猜都知道,林月盈對楚麟做了什么。
袁承真的好羨慕楚麟,不但能早早遇到林月盈,還跟她定有了親事,讓自己就追求林月盈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誰人不知,但凡是給羅姑娘提過親的人,都莫名其妙的遭了殃,你這么做,是怕穆親王打你主意嗎?”
林月盈遠離齊云顧,不是怕齊云顧打她主意,也不怕齊云顧把她當成影子,她只是不想傷了某人的心!
“其實那些人之所以莫名其妙遭了殃,是有原因的……”
林月盈把羅少鳶之所以耽擱下來的原因,告訴了袁承。
羅少卿暗中調查他人的事,往小了說,他是護著羅少鳶;往大了說,他就是心思狹隘。
一旁的楚麟,微微垂首含眉。
羅少鳶被耽擱的事,沒有人知道其中的緣由。但楚麟不明白,羅少卿這么做也就算了,可是他為什么要告訴林月盈?
“誰人不知羅姑娘是明國公府的掌上明珠,羅公子待她也是呵護有加,他這么做也可以理解,若換作是我,我也會這么做的!”
袁承應著,便轉了轉手里的茶杯,略有所思。
林月盈見袁承沉思,就緊盯著他。
“讓穆親王和羅姑娘走到一起也不難,除非你能找到一樣東西!”
還在臉紅的林月盈,一聽袁恒這話,顧不得臉上的緋紅,就急迫地問袁承:“什么東西?”
剛剛也是醋意暗涌的袁承,看到了林月盈臉上的緋紅,一下子竟看傻了。
林月盈見袁承沒有回話,就把雙手擱在桌上,身體前傾,又問袁承:“袁承,到底是什么東西?”
林月盈身旁的楚麟,看著臉上緋紅,惹得袁承看傻了而完全不自知的林月盈,心生無奈,一下子掩埋了他的醋意。
剛剛還有些呆滯的袁承,聽到林月盈問話,這才回過神來。可是那人怎么說,可是穆親王齊云顧,袁承真的就這么平白無故把他讓給明國公府?
袁承放下茶杯,提起左側的茶壺,給林月盈續了茶,又給自己續了茶,再把茶壺放回原處,這才問林月盈:“月盈,你可記得穆親王身上那一塊半月形的龍紋玉佩?”
“記得!我就是在我的新府邸看到了半圓的米餅,這才想到了穆親王的玉佩!”
林月盈這實話,真是讓袁承啞言。
袁承又說:“那玉本是一對,本是東漢光武帝劉秀,為其后陰麗華所造,形如半月,一龍一鳳,以銘一生一世一雙人。但凡是擁有那玉的情侶,都能相守一生,可是卻不知為何遺失了。如今穆親王身上的那玉佩,是袁承祖父機緣巧合時所得,由家姐所贈。”
袁承停頓了一下,轉動了一下茶杯,繼續說:“月盈,你若是真的想羅姑娘跟穆親王走到一起,只要找到另一半,交給羅姑娘,那他們走到一起的可能性,就有七成!”
“當真這么神奇?”
“我也只是聽說,是否當真如此,我也不清楚。而且另一半玉佩,家姐也曾找過,可就是一直都沒有找著,也不曉得月盈你,或者明國公府是否能找著。”
其實袁承還在猶豫,要不要幫著林月盈撮合齊云顧和羅少鳶,可是他仔細一想,齊云顧心心念念的只有袁怡,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跟羅少鳶走到一起?而且,另一半玉佩,袁怡都沒找著,明國公府怎么可能說找著就找著?可是齊云顧和羅少鳶若是真的走到一起,袁府勢必會失去了一股助力。
那人到底是穆親王齊云顧,袁承大可借齊云顧對袁怡的舊情和袁府捆綁在一起,楚麟實在是想不通,袁承怎么就這么輕易的答應了林月盈的求助了?他怎么說也是袁恒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兒子啊,他真的要為了接近林月盈而舍棄齊云顧?
袁怡都沒找著的東西,林月盈還真沒把握自己能找著,可是她在來之前,自己也說了,不去試一試,怎么知道結果如何呢?
“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林月盈還是這樣無畏無懼,袁承真的打心底佩服她了。
一旁的楚麟,見林月盈和袁承又是相視而笑,醋意又上來的他,真想直接拎起林月盈就走人。
林月盈跟袁承道別后,真的被楚麟拎著離開了雅間,去跟羅少卿匯合了,才一起離開了海晏樓。
站在窗口旁的袁承,看著被楚麟和羅少卿圍著中間的林月盈,眼中滿是期待,她真的能把齊云顧和羅少鳶撮合在一起嗎?
在暗處也聽了半天,也等了半天的飛魚,見林月盈等人可算是走了,立馬就出來了:“公子怎么會就這么答應林月盈,跟她一起撮合穆親王和羅少鳶呢?”
袁承看著漸行漸遠的三人:“我答應了也沒什么。再說,那另一半鳳凰玉佩,我們都沒找著,他們怎么可能說找著就找著?”
“話是這么說,可是他們若是真的找到了呢?那人可是親王啊!”
這袁承還真回答不上來,只能抬頭看著天上那淡淡的烏云。
林月盈把袁承跟他說的,大致地給羅少卿說了一遍。
羅少卿垂首沉思:“袁小姐生前都沒有找著,我們怕也是沒那么容易找著啊!”
“找不找得著,也只有去找了才知道啊!”
“也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已經是未時,還是烏云要散去了,剛剛還有些陰沉的天,竟有些明亮了起來。
林月盈等人,既然下午已經不打算去林月盈的新府邸了,羅少卿也不可能一直跟著楚麟和林月盈,所以也就跟他們道別了,可當他要轉身離去時,卻注意到林月盈在微笑著凝視著自己。
羅少卿的目光,沒有在林月盈身上停留,轉身就獨自離去了。
隨著羅少卿的離去,就只有楚麟陪著林月盈一起回去,而殊辰和林峰則不遠不近的跟著。
倆人并肩走在樹蔭下,那穿過層層樹葉的光束,如星星點點灑林月盈的肩頭,灑在楚麟的發絲上。
兩個人各懷心事的想著自己的事情,一個神情有些凝重,而一個,又憋著一個壞主意!
楚麟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抬頭看向了繁茂的樹葉。
跟在倆人身后的殊辰和林峰,見楚麟停了下來,他們也就沒繼續往前走。
還在沉思的林月盈,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已經停下的楚麟,當她發覺身旁沒人時,這才停了下來,轉身看去,只見楚麟正抬頭看著繁茂的樹葉。
“麟,看什么呢?”
林月盈問著,就走向楚麟,可是楚麟卻沒有回答,還是看向了樹梢。
林月盈見楚麟不回答,就來到他面前,也跟著他抬頭往上看,可是除了鳴叫的鳥兒,就沒有別的。
林月盈就又問了:“到底看什么啊?”
林月盈還是在樹梢上找著楚麟在看的東西,完全沒注意面前的人向前邁了一步,接著就是一個低頭,一下子就吻上了林月盈那微微張開的紅唇。
楚麟這毫無征兆的一下,讓不遠處的殊辰和林峰尷尬的轉向左右。
面向一左一右的殊辰和林峰,又恰巧對視上了,又是尷尬的轉向另一側。
剛剛還好奇地看著樹梢的林月盈,突然被楚麟的大臉給擋住了,還被他吃了自己紅唇,頓時又氣又無奈。
楚麟由高冷變成粘人也就算了,還耍心機的吃著自己的紅唇,真的是讓林月盈又喜又羞。
林月盈向后退了一步,離開了楚麟的紅唇,沒好氣地問:“干嘛?”
楚麟見林月盈跟自己置氣,也不跟她急,反而笑得更開心:“沒什么!”
楚麟突然吃上了自己的紅唇,又笑得那么開心地說沒什么,讓林月盈更氣了,吹了吹她那壓根就沒放下來的劉海。
還算是準點回來的林月朗,聽了林峰的說了林月盈今天做的事,抓著膝上的裙擺,就憤憤不平道:“這楚麟真不要臉,大街上就這樣,指不定私底下會怎樣呢!姐姐也是,怎么能任由楚麟胡來呢,就不能給他一巴掌?”
林月朗越說越夸張,讓林峰都不知道怎么搭話。
林月朗一個人生著悶氣,許久才放開膝上的裙擺,收斂了臉上的憤憤不平:“看來,不能任由他們這樣繼續下去了!”
剛剛也只是隨便聽聽的林峰,聽了林月朗這話,讓不以為然的他,卻注意到林月朗眼中那不符他的冷冽。
亥時過后,林府的燈火都逐一熄滅了,就連那望舒閣書房的燈火,也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