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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何威

  • 玉宇閣
  • 雨東靈
  • 6879字
  • 2020-01-14 09:42:00

難得出門的齊云顧,在一處茶樓上喝著茶上,看著人頭攢動的街道,就懊悔道:“真不該這個時候出門的!”

林月盈以為是林月朗找到她了,就高興地回眸,可是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完全是一個陌生的面孔。

林月盈看著面前的男子,神態(tài)高傲,色眼迷離,看的林月盈心生厭惡。

這人名為何威,林月朗的同窗,現(xiàn)任御史中丞何駒的獨(dú)子。就因?yàn)槭仟?dú)子,所以何駒對何威可以說是有求必應(yīng),把何威徹徹底底培養(yǎng)成了一個紈绔子弟,即使入了帝都第一學(xué)院的朝陸學(xué)院也是秉性難移,在學(xué)院里仗勢欺人是常有的事,所以學(xué)院里的同學(xué)并不待見何威,包括林月朗在內(nèi)。

何威看著林月盈就覺得眼熟,可是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

一個女孩子讓一個男孩子抓著手,好說不好聽,還是被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抓著,林月盈怎么會肯?就掙扎著想要掙脫何威的手。可是何威哪會乖乖的放開?就把林月盈強(qiáng)行拉到自己面前:“這位姑娘好生面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林月盈看著面前的何威,雖衣著華貴,行為舉止卻粗魯無比。

林月盈知道跟這種人講道理是不可能的,要是跟他硬來,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他的手里逃脫,更何況他還帶著三四個隨從呢。

林月盈不再繼續(xù)浪費(fèi)力氣繼續(xù)掙扎,卻還是把被何威握著的手回拽,擠出一絲微笑:“公子,小女子初到帝都,可不曾見過公子。”

林月盈說的雖然是事實(shí),可是何威才不管這么多,把林月盈拽回去的手輕而易舉地拉回來:“是嗎?那也許是本公子記錯了吧。”

林月盈又把手拽回來:“是啊,所以公子還是放開小女子吧。”

何威再度把林月盈的手拉回來:“不急,相見即是有緣,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飯點(diǎn)了,你我倆人何不坐下來一起吃個飯,你看如何?”

“不了,我還在等人呢。”

“等人?本公子剛剛就在對面的酒樓看你半天了,也沒人來找你,姑娘等的人,怕是爽約了吧!”

“不會,許是人太多了,他沒看見我。”

“算了吧,他不會來了,姑娘就跟本公子走吧!”

兩個人互相拉扯著,誰都不想讓對方得逞。

兩個人的拉扯,好些人都看到了,可是他們都覺得只是小情侶在打情罵俏而已,而且倆人看起來也交談甚歡,所以沒一個人上前幫忙。

沿著街邊往回走的林月朗,繼續(xù)在人群中找著林月盈的身影,可是怎么都找不著,急得他都要把自己弄丟了。

林月盈覺得何威是聽不見自己的話了,就不想跟他浪費(fèi)時間,與其跟何威去什么不知名的地方,倒不如賭一賭,從他手里掙脫,再趁著人多溜走。

林月盈懶得再理會何威,皮笑肉不笑的抬起左手就往何威臉上招呼。可是何威不但躲過了林月盈的拳頭,就連揮拳的左手也被何威一下子死死的抓住了。

何威見林月盈不老實(shí),有點(diǎn)生氣了:“小姑娘,不乖的話,可是要受懲罰的哦!”

揮出去的拳頭被截下也是意料之中,可是林月盈并沒有氣餒,雙手死命掙扎著,好分散何威的注意力,借此機(jī)會抬起右腿就踢向了何威的胯部……

胯下突然傳來的劇痛,讓何威剛剛還得意洋洋的臉龐瞬間就扭曲了,身上的力氣也瞬間就沒了。

林月盈覺得何威的握著自己的手勁沒了剛剛的力度,就使勁往下一拽,毫不費(fèi)力地就掙脫了何威的手,轉(zhuǎn)身撒腿就跑。

何威的隨從見何威表情痛苦的蹲在地上,紛紛圍上去噓寒問暖,卻沒一個人顧及已經(jīng)跑開的林月盈。

本來就生氣了的何威見林月盈跑了,自己的隨從不去追人還圍著自己,立馬挨個推開他們,怒斥道:“都圍著本公子干什么,還不去把人追回來?”

何威的隨從被發(fā)怒的何威嚇得一愣一愣地,慌慌張張從地上爬起來就去追林月盈,何威也強(qiáng)忍著疼痛跟著一起追上去。

林月盈見身后有人追自己,停都不敢停,死命的往前跑,而后面追她的人也不敢讓林月盈就這么跑了,因?yàn)樗麄兌记宄约夜拥臑槿恕?

走在街旁的林月朗看見遠(yuǎn)處的月盈朝自己跑過來,慌張的情緒不再,而是笑著迎上去。

可是林月朗才看清林月盈,就發(fā)現(xiàn)她身后有好幾個人追著她,林月朗不知道追月盈的那些人是什么人,立馬把抱在手里的東西換了只手,又往左邊側(cè)過身,等林月盈來到他身旁時,一把就用空出來的右手握著林月盈的左手,拉著她就跑。

年底的街道,哪哪都是人,主街道根本走不了,林月朗就隨意拐進(jìn)了一處小巷。

何威等人見林月朗他們進(jìn)了小巷,也都追了進(jìn)去。

林月朗倆人雖說也曾在帝都住過,可是那時候的他們還小,并不是哪里都去過的,更何況是相隔十年后的帝都。所以,林月朗帶著林月盈胡亂的跑了一段之后,就跑進(jìn)了一個死胡同,倆人剛想著折出去,卻被緊隨其后的何威堵住了去路。

林月朗見勢不妙,立馬把林月盈護(hù)在身后。

林月盈看著堵著胡同口的幾個人,問月朗:“打的過嗎?”

林月朗不敢肯定:“如果他們不會拳腳功夫好說。”

林月盈不讓飛燕露面的原因,不只是不想讓楚麟知道而已,更是不想在當(dāng)初林月盈回帝都時遇到的刺客露面之前,讓對方知道飛燕的存在,要不然那刺客怕是再也不會露面了。

林月盈雖不想讓飛燕露面,但是逼不得已的時候,還得靠她護(hù)著自己跟林月朗了。

林月朗說著,正要上前試探他們的身手,可是他剛邁出去兩步,就看見何威從拐角處出來了。

“喲,看看這是誰啊,這不是林月朗嗎?”

林月朗萬萬沒想到,為難林月盈的竟然是何威,那個看不起寒門子弟的何威!

何威的學(xué)業(yè)和身手還說得過去,可是為人惡毒的很,只不過是不小心招惹了他,就會被他剝層皮。何威在朝陸學(xué)院時就有好幾次為難同窗,可是都沒有確鑿的證據(jù),最后都不了了之。

林月朗不用問也知道何威為什么會追著林月盈,卻還是有必要跟何威客套客套。

林月朗跟何威喊著話:“真巧啊,若大的帝都,竟然能碰到何公子。”

何威回答說:“可不嘛!不過,回了帝都一個熟人沒碰著,竟碰到了你。不過話說回來,沒幾天就過年了,你不回老家,這么會出現(xiàn)在帝都?現(xiàn)在離科舉的時間還早著呢。”

“這就不用何公子管了!”

何威最討厭的就是林月朗這一點(diǎn)了,明明是個微不足道的人,卻有著這么大的傲氣。

何威瞥了一眼林月朗,甩甩手沒好氣地說:“那我的事那你也管不著,立馬給本公子從那丫頭身旁滾開!”

林月朗又退回林月盈面前,咧著嘴就是一笑:“何公子這要求,我還真辦不到呢!”

何威看著不知死活的林月朗,也跟著笑了一下,就怒斥道:“好啊,在朝陸書院時你就跟我作對,礙于陸老頭的面子,我不能對付你,現(xiàn)在這里是帝都,我何家人的天下,你林月朗休想活著離開這個巷子!”

何威說著就帶著人向林月朗倆人逼去。

林月朗想揍何威很久了,雖然他不想帶著林月盈冒險,但現(xiàn)在也能放手一搏了。

林月朗見何威越來越近,連忙把手里的東西塞到林月盈懷里,擼起袖子就要跟何威開打。

何威慢慢逼近林月朗,掰著十指,扭著脖子,就做出一副開打的樣子,林月朗也不示弱,也慢慢迎上去。

“本王不過是讓你買點(diǎn)東西,你竟讓本王等這么久,你這丫頭是不是覺得本王是個閑散王爺,就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嗎?”

正要開打的何威等人,突然聽到有人說話,還自稱“本王”紛紛看向了巷口,竟看見了齊云顧。

剛剛還是一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何威,看到站在巷口的齊云顧,嚇得立馬就跪在地上給他磕頭行禮,畢竟自己剛剛說了那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話。

何威的隨從見自家少爺給來人磕頭,還稱呼對方為王爺,連忙跟著何威跪在地上跪拜齊云顧。

何威怎么說也是貴族子弟,認(rèn)識齊云顧也不足為奇,倒是林月朗卻是懵懵懂懂地看著齊云顧,而腦子靈光的林月盈,立馬從小巷里疾步走出來,拉著林月朗就繞過何威等人,來到齊云顧面前放下手里的東西,就規(guī)規(guī)矩矩的向齊云顧行禮,還不忘扯了扯還在發(fā)愣的林月朗的衣角。

林月朗雖不清楚來人究竟是何人,但是能讓那居高自傲的何威跪拜著行禮,肯定不是小人物,就跟著林月盈給齊云顧拱手道:“學(xué)生林月朗,見過王爺。”

齊云顧看了一眼跟楚麟有幾分相似的林月朗,面貌雖跟楚麟有幾分相似,可是衣著卻天差地別,就連名字都跟林月盈的名字也是一字之別,看來他不是林月盈的哥哥,就是林月盈的弟弟了。可是現(xiàn)在的節(jié)骨眼齊云顧可沒時間關(guān)心林月朗的身份,就問林月盈:“本王讓你們買的東西可齊全了?”

現(xiàn)在林月盈不過是第二次遇到齊云顧而已,他們并沒有說過話,齊云顧之所以這么說,無非是剛好碰到,還出手相助罷了,至于是什么原因,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林月盈立馬回答說:“回王爺,都買齊了!”

“既然齊了,那就隨本王回府吧。”

齊云顧說著就要轉(zhuǎn)身,可剛轉(zhuǎn)過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又轉(zhuǎn)過身看著跪在地上的何威,目光冷凝:“剛剛你說什么來著?”

趴在地上的何威,本以為齊云顧忙著和林月朗說話,就忘了自己。可聽到齊云顧這樣問自己,立馬又磕了一頭:“學(xué)生不敢說!”

齊云顧黑著臉又問:“你剛剛不是說的挺順口的嗎?再說一次啊。”

何威聽齊云顧這么說,嚇得面無血色,一個勁的把頭磕在地上,向齊云顧求饒道:“學(xué)生知錯了,還請王爺賜罪,還請王爺賜罪!”

林月盈看著跪在地上的何威,剛剛還是高傲自大的他,現(xiàn)在卻跟螻蟻一般,跪在地上跟別人求饒,就算磕破了頭,也不想停下來,這足以看出,他是多么的不好惹。

只不過是何氏一族的學(xué)生,都能說出這么大逆不道的話,完全看得出來何氏一族是多么的不把皇室放在眼里!

齊云顧現(xiàn)在氣得恨不得上去就踹一腳何威,可是他到底是個親王,段然是不能做那么失態(tài)的動作的,就跟何威說:“本王今日沒帶多余的人出門,就不罰你了,你就在這里跪個三天三夜吧!”

這大冬天的,真要跪個三天三夜的,何威的腳怕是要廢了。可是這對于犯了大罪的何威來說,何嘗不是一個赦免?

何威雖不服齊云顧給自己的懲罰,可是也只能在地上磕著頭謝道:“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齊云顧聽完何威的回謝,不再理會他,喊上林月盈倆人就走了。

跟在齊云顧身后的林月朗,把林月盈手里的東西拿過來,自己拿著。

何威身后的隨從偷偷抬起頭,看著齊云顧離開了小巷,就跟何威說:“公子,他們走了!”

何威慢慢地支撐著自己的上半身,直挺挺地跪好,看著已經(jīng)沒有人的巷口。

何威額頭上傷口滲出的血,順著臉頰蜿蜒而下,他剛剛的卑微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恨,剝皮抽筋的、食肉飲血的恨。

何威看都沒看那隨從一眼,抬起手一巴掌就拍飛了那斯。

那斯知道自己主子是個狠人,顧不了臉上的熾痛,立馬爬回何威的身后,繼續(xù)跪著。

走在齊云顧身后的林月朗偷偷地看著走在前面的齊云顧,就扯了扯林月盈的衣角,示意地問她,為什么會認(rèn)識一個王爺?又是哪家的王爺?

林月盈還沒弄清楚齊云顧上一次在煙柳湖是不是尋短見呢,而且當(dāng)時還發(fā)生了那種事,就算是現(xiàn)在齊云顧就在自己面前,自己也不想跟他驗(yàn)證,哪里還敢亂動,立馬就把被林月朗扯著的袖子拽回來。

走在前面的齊云顧察覺到倆人的小動作,不禁有些懷疑他們的關(guān)系,可是他又不想去了解,就問:“剛剛那人是誰啊,這么狂妄?”

齊云顧身后搞小動作的倆人,聽到他問話,立馬就安分了。

林月盈不認(rèn)識何威,她自然回答不上來,也只有跟何威是同窗的林月朗來回答:“剛剛那人跟學(xué)生同為朝陸學(xué)院的同窗,何威,其父是現(xiàn)任御史中丞何駒。”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御史中丞之子,就這么猖狂,那更別提在他之上的人了!”

齊云顧再也沒有掩蓋自己的情緒,實(shí)實(shí)在在的表現(xiàn)出了自己的憤怒。

林月朗倆人雖看不出齊云顧的情緒,但是從他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他有多氣憤,嚇得他身后的兩個人都不敢吭聲。

齊云顧聽見后面安靜了下來,覺得氣氛有點(diǎn)僵,又問:“你們朝陸學(xué)院的學(xué)生都這么猖狂嗎?”

齊云顧剛問完這個問題就懊悔了,這不是讓氣氛更僵了嗎?

林月朗反倒沒這么覺得,剛剛地緊張已經(jīng)不再,恢復(fù)了以往的高傲:“年輕人有點(diǎn)狂是應(yīng)該的,問題是他為什么而狂!”

齊云顧聽到月朗這么自大地回答,讓他忍不住轉(zhuǎn)身看著這跟楚麟有幾分相似的少年。

林月盈見齊云顧回頭,連忙把頭低下去,可是她卻發(fā)覺林月朗竟還直視著齊云顧,立馬就去拍他的腦袋,讓他把頭低下來。

林月盈這一下,把齊云顧和林月朗都嚇著了。

林月朗乖乖的把頭低下去,而齊云顧卻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曾幾何時,袁怡不也是這樣教訓(xùn)不著調(diào)的袁承呢!

林月盈這一下讓齊云顧心里很矛盾,盯著林月盈看了一會兒,就調(diào)侃道:“哎,今天本王又救了你一次,你要怎么報答本王啊?”

“又”?

我跟這位王爺是初次見面,王爺所說的“又”,難不成指的是姐姐?

林月朗疑惑的看著身旁的林月盈。

林月朗就不明白了,帝都里又不是沒女人了,怎么是個男人都認(rèn)識姐姐,先是玉宇閣的玉宇,后是袁府的袁承,現(xiàn)在又來了個王爺,這一個比一個身份尊貴,一個比一個顯赫的。

林月盈聽到齊云顧這么問自己,一時半會也回答不上來,只能干笑著回答說:“看王爺說的,小女子能怎么報答王爺啊?小女子要是給王爺錢,小女子的錢還不夠買穆親王府的一片瓦呢;小女子要是給王爺?shù)兀@整個諸榮國都是你們齊家的。王爺,您說,是吧!”

林月盈的回答真的一點(diǎn)毛病都沒有,可是就這么放過她,齊云顧總覺得對不住自己。

“也是。那這樣,煙柳湖的事和這次的事,本王都先記著,他日,你如數(shù)的給本王還回來,如何?”

如何?您都發(fā)話了,我一個小女子還能如何?

林月盈只能硬著頭皮答應(yīng):“是!”

林月盈真的不想跟齊云顧扯上關(guān)系,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了。

三個人繼續(xù)走著,林月朗又扯著林月盈的衣角,可是林月盈現(xiàn)在根本沒心思理他,就用力的把林月朗扯著的衣角收回來。

林月朗現(xiàn)在心中疑問重重,可林月盈還不理會自己。林月朗雖然想追問,卻也不敢在林月盈生氣的時候追問,也只能把手收回來,繼續(xù)跟在齊云顧的后面。

三個人就這樣又走了一段,來到了一個岔路口。

齊云顧停下來,轉(zhuǎn)身跟林月盈倆人說:“剛剛那誰,應(yīng)該還跪在地上,所以本王就送你們到這里,你們自己回去吧。”

剛剛還盼著能遠(yuǎn)離齊云顧的林月盈,聽到齊云顧怎么說,如臨大赦,帶著林月朗就是跟齊云顧拜別,完了,拉上林月朗就要往家里跑。

可是倆人沒走幾步,齊云顧又把倆人叫了回來。

林月盈聽到齊云顧叫他們,雖百般不愿,卻也只能乖乖地帶上林月朗又折了回來,又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跟齊云顧行禮:“不知王爺可還有何吩咐?”

齊云顧看著這么快就折回來的林月盈倆人就想笑,卻一點(diǎn)都沒表現(xiàn)出來,對林月朗說:“年輕人有點(diǎn)狂是應(yīng)該的,可是在知道為什么而狂的時候,也應(yīng)該有所收斂,要不然只會被別人利用而已。剛剛那誰就是明顯的例子,你說是吧?”

齊云顧把林月朗的話一字不差的還給了自己,卻又對自己叮囑了一番,不禁讓林月朗心有余悸。

該叮囑也叮囑了,齊云顧就沒有把林月盈他們留下來的理由,就把倆人打發(fā)走了。

林月盈生怕齊云顧又變卦,帶上林月朗就疾步走了。

齊云顧看著如同逃命一般遠(yuǎn)去的林月盈,覺得有些好笑又生氣:你就這么怕本王嗎?

齊云顧不再看遠(yuǎn)去的倆人,轉(zhuǎn)身走向了另一個街口。

熏從暗處出來,跟在齊云顧身后,問:“王爺,要不要熏看著那何威?”

齊云顧繼續(xù)走著,回答說:“不用,那小子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他是斷不敢起來的。”

何威的罪,那可是重罪,如今齊云顧只是讓他跪個三天三夜而已,他就應(yīng)該感恩戴德了,他是斷然不敢起身的。

熏又問:“剛剛熏看了一會兒那何威,王爺剛走,何威就露出了可食人骨血的眼神,這何威怕是個不好惹啊。”

“這就用不著我們擔(dān)心了。”

齊云顧淡淡地說著。

是啊,林月盈的安危齊云顧憑什么擔(dān)心?再說,就算要擔(dān)心,也輪不著自己。

跟在林月盈身后邁著大步的林月朗,看著林月盈那邁著疾步的小短腿,突然覺得有點(diǎn)想笑。

笑歸笑,要問的還是要問。

林月朗不再任由林月盈拉著自己往前走,而是停了下來,還把林月盈也拽回來,問:“剛剛那位王爺是哪家的王爺,姐姐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

林月盈看了看林月朗身后,確定齊云顧沒有跟上來之后,就甩開林月朗的手,繼續(xù)往前走,還邊走邊跟林月朗解釋說:“他是跟袁承的姐姐定有婚約的穆親王齊云顧。前段時間,我跟麟約好在煙柳湖碰面,可是我先到了一步,沒等到麟?yún)s看到了吹笛的穆親王。他當(dāng)時吹的曲子悲悲切切的,曲子還沒吹完,玉笛就掉湖里去了,他隨后就看著湖面……”

林月盈扭頭看著林月朗,略有些夸張地說:“先是悲悲切切的曲子,后是把笛子扔了,我以為他要自盡,我就去攔著他,結(jié)果人沒攔住,我自己也跟著掉下去了,最后還是他把我從水里撈出來的。”

林月朗聽著林月盈繪聲繪色地陳述著,當(dāng)聽到林月盈落水,雙手連忙搭在林月盈的肩上就是關(guān)切地問:“姐姐落水了?這大冬天的怎么能落水呢?沒凍著吧?”

林月盈完全不明白林月朗為什么問這個?他剛剛不是問自己怎么跟齊云顧認(rèn)識的嗎?現(xiàn)在怎么關(guān)心起了這個?

林月盈隨便敷衍林月朗:“沒事,我不是有飛燕嗎?所以出了水面,我就讓飛燕帶著我回家了。”

林月朗聽到林月盈是自己沒事,這才放下心來,把搭在林月盈肩上的雙手收回來,安心地說:“是嘛?那就好,那就好。”

林月朗停頓了一下,又問林月盈:“所以剛剛穆親王才說,又救了姐姐一次嗎?”

林月盈見林月朗沒有要問自己跟齊云顧出了水面之后、和飛燕出現(xiàn)之前的事,就覺得有一絲僥幸,因?yàn)槟欠N事并不是能輕易說出口的。

林月盈假裝什么事都沒有的應(yīng)了一聲“嗯”,繼續(xù)往前走。

跟著林月盈身旁的林月朗,想著林月盈的陳述,越想越不對,又著急地問林月盈:“姐姐跟袁怡長的一模一樣,那穆親王會不會把姐姐當(dāng)成袁怡了?”

這是林月盈最不想發(fā)生的事,畢竟誰都不想當(dāng)別人的影子。

林月盈立馬果斷地否認(rèn):“最好別,與其讓我當(dāng)別人的影子,倒不如……倒不如……”

林月盈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什么合理的理由,索性就說:“總之,我只想離穆親王遠(yuǎn)遠(yuǎn)的,最好永遠(yuǎn)都不相見!”

林月朗聽了林月盈的回答,松了一口氣。至于齊云顧那邊,他也不擔(dān)心他會打林月盈的注意,因?yàn)樗溃粋€刻骨銘心愛過的人,是不會輕易愛上別人的,更不會選擇跟曾經(jīng)愛過的人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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