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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再游煙柳湖

  • 玉宇閣
  • 雨東靈
  • 7327字
  • 2020-01-04 16:54:59

煙柳湖畔,楚麟勒住韁繩讓馬兒停下來,高高抬起右腳從前面跨過馬頭,就從馬上跳了下來,又把馬上的林月盈扶了下來。

殊辰把兩匹馬拴在路邊的一棵樹干上,又拿出備用的毛毯,鋪在長廊的椅上,好讓楚麟和林月盈坐著不受寒。

林月盈坐在殊辰鋪好的毛毯上,轉過上半身看著那冒著寒氣的湖面,想起了上次入水的情景,有種說不出的思緒。

坐在林月盈身旁的楚麟,見林月盈看著湖面發呆,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并沒有發現什么,就問:“又想到什么開心的事了?”

林月盈聽到楚麟問自己,這才回過神來跟他說沒有。

楚麟知道,林月盈不會平白無故的發呆,就又追問。

林月盈坐好后,雙手放在身前,看著自己右側坐著的,穿戴整齊、被貂皮斗篷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楚麟。

林月盈先是對著湖面發呆,現在又盯著自己看,讓楚麟有些糊涂了,干笑著問:“怎么了?”

林月盈湊近楚麟,在他的耳畔嘀咕著……

林月盈不知道在楚麟的耳畔說了什么,讓楚麟那被寒風吹的有些冰涼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

楚麟看著面前的林月盈,還沒感覺的臉上的滾燙,卻發現林月盈正把她那冰涼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用自己滾燙的臉暖著她那冰涼的雙手。

楚麟剛要浮現的羞澀,被林月盈那冰涼的手一下子就擊退了。

楚麟鄙夷地看著正對著自己傻笑的林月盈。

站在一旁的殊辰,見楚麟上了林月盈的當,連忙轉過身去偷笑了起來。

楚麟白著眼看著林月盈,任由她那冰涼的手,肆意吸取著自己臉上的熱量,直至楚麟臉上的滾燙和林月盈那手上的寒意完全消退。

林月盈把已經暖的差不多的手收回來,笑嘻嘻地看著楚麟:“怎么,生氣了嗎?”

楚麟轉過身來坐好,敷衍林月盈:“我可不敢生您的氣,我要是生您的氣,豈不是自討沒趣?”

林月盈見楚麟如此敷衍自己,也懶得和他計較,也跟著坐好,看著長廊旁邊銀霜裹著的柳枝就感嘆道:“冬天的柳枝真好看!”

楚麟也看著那柳枝,卻不贊同林月盈的說法:“柳枝再好看,也不及某人!”

某人,哪個某人?

林月盈扭頭看著楚麟就問:“誰啊?”

楚麟有些失落,沒有回答林月盈的問題,反倒跟林月盈問起來剛剛的事。

“你剛剛上馬的動作挺流暢啊,怎么,學過?”

林月盈用雙手支撐著上半身,雙腿在長廊椅下不安分的晃著,回答說:“沒有啊。”

楚麟不信:“誰信啊。你那上馬的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當真沒學過?”

林月盈繼續晃著自己的腿,歪著腦袋說:“嗯,沒吃過豬肉,還是見過豬跑的。”

楚麟聽到這個回答,尷尬的臉都拉長了,這不是罵人嗎?就白著眼跟林月盈說:“你這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林月盈看著楚麟意料之中的白眼,就嬉皮笑臉地笑著。

楚麟看著一個人傻樂的林月盈,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就沒有追問,而是換了個問題:“剛剛那馬車里的是誰啊,要帶你去哪里啊?”

林月盈想了一會,沒有看著楚麟,而是看著遠方,又把羅少卿搬出來說:“那人是少卿表哥讓來的,說是把少卿表哥幫我挑的丫頭送來。”

林月盈不確定齊宇找自己是不是單純的只是報答自己,所以這件事在她弄清楚之前,她還不想告訴楚麟,免得讓他瞎操心。

楚麟聽楚星羅提起過,他跟林月盈在明國公府比試射箭時,是由羅少卿在一旁指導的。雖然楚星羅也只是實話實說,可是在楚麟看來,兩個人之間肯定有什么事。因為羅少卿對林月盈也太好了,先是親自教林月盈射箭,后是把飛羽和飛翼送給林縉卓,現在又是給林府送婢女,這是個人都會想多了。

楚麟酸酸地質問林月盈:“是嘛,看來少卿表哥對你挺好啊,先是送兩個能人給三姨夫,現在又幫著挑選丫頭,少卿表哥對你挺上心啊!”

林月盈聽著楚麟這醋意滿滿的話,豪不收斂,還挑逗他:“怎么,不行嗎?”

楚麟假裝無所謂的看著遠方,回答說:“行,當然行。有人幫你想到了還做到了,我還省事了呢!”

楚麟雖然是這么說,可是他還是想知道羅少卿為什么對林月盈這么上心,畢竟他從沒見過羅少卿除了對蘇溪婷和羅少鳶之外,還會對第三個女孩子這么好。

林月盈也看著遠方,回答楚麟:“是嘛?”

冬日的寒風,攜帶在幾片細雪,在湖面上飛舞著,轉了兩圈才落入水中,消失不見。

楚麟轉過上半身,把手擱在欄桿上,看著那冒著寒氣的湖水,眼中也有了一絲暗沉。

“月朗剛回來時,就把冰壺院里母親給他準備的東西都扔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林月盈也轉過上半身趴在欄桿上,看著遠方:“不知道。這幾天只要我問起這個,他不是轉移話題就是一口回絕。剛剛我還問來著,可是他卻露出了那樣凝重的神情,嚇得我都不敢問了。”

“這么嚴重?”

“嗯!”

倆人沉默了一會兒后,林月盈扭頭看著楚麟,質問著他:“是不是你們家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欺負月朗了?”

林月盈這話,讓楚麟不再看湖面,轉而扭頭鄙夷地看著林月盈,抬起左手就在她額上重重地彈了一下:“你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

林月盈捂著熾痛的額頭,撅著嘴,委屈地說:“我不就是開玩笑嗎,你竟然下這么重手!”

楚麟假裝生氣的坐好,不再看林月盈:“那也是你活該,竟能說出這么沒心沒肺的話!”

林月盈白了一眼楚麟,也轉身坐好,不再理他。

微寒的風輕輕拂過那裹著銀霜的柳枝,柳枝碰撞間,如千千萬萬的鈴鐺聲,不絕于耳。

楚麟問:“餓了嗎?”

林月盈點頭說:“嗯!”

楚麟又問:“吃什么”

林月盈回答說:“沒帶錢!”

楚麟嘆了一口氣:“呃,那看來今天又要吃霸王餐了!”

林月盈則是興致勃勃地說:“好啊!”

火盆旁,袁承從小火爐上取下一個小水壺,沖洗著一個鑲著金絲祥云的紫砂壺,把適量的茶葉放入壺中,用滾燙的開水高高倒入壺中,讓茶葉在壺中翻滾,散開。袁承又取來兩個茶碗,用開水燙了一遍,再把壺中那碧綠又清香的茶湯倒在了那兩個茶碗里。

袁承把親手沏好的茶送到劉夜闌面前,劉夜闌接過茶碗,掀起茶蓋,聞著那清香,用茶蓋輕輕把立在茶湯上的茶葉撥到一旁,又輕輕吹著,再抿了一口,輕微的苦澀伴著淡淡的清香慢慢入了劉夜闌的喉。

劉夜闌把茶碗放在桌上,稱贊著袁承:“你這孩子什么時候學會沏茶了?還一套一套的。”

袁承也喝了一口自己沏的茶,回答劉夜闌說:“冬日寒冷,閑來無事就學學,入不得眼。”

劉夜闌問:“閑來無事?你若當真閑來無事,那母親怎么這倆天都沒看見你?”

袁承回答說:“這倆天在處理一件事。”

劉夜闌烘烤著自己的手揉搓著:“你仕零舅舅和林縉卓的事吧。”

袁承略有些震驚看著劉夜闌:“母親怎么知道?”

“你別以為為母整日待在府中就什么都不知道,其實你們在做什么為母一清二楚!”

劉夜闌到底是劉家的嫡長女、袁府的正房夫人,什么事都了如指掌!

袁承有些敬佩的說:“不愧是母親!”

劉夜闌又問:“那現在事情處理得如何了?”

袁承回答說:“仕零舅舅已經妥協,不再為難林縉卓了,現在就要看月盈是什么態度了?”

劉夜闌看著袁承那氣定神閑的雙眸,問:“那你覺得她會事什么態度?”

“月盈應該也會就此罷休!”

“你這么肯定?”

“嗯,要不然月盈直接打仕零舅舅一頓就好了,就不用如此大費周章了!”

劉夜闌看著袁承那并不明顯的微笑,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就用火鉗子翻弄著那燒的正旺盛的火炭:“你祖母這兩天一直惦念著你姐姐,那孩子還會來嘛?”

袁承嘴角的微笑有些明顯了:“苗苗在去仕零舅舅那之前,月盈答苗苗了,只要苗苗完成了月盈給她的任務,月盈就會來家里。”

劉夜闌放下火鉗,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

林月盈一個人坐在馬上,抓著鞍橋,晃著腿,唱著小曲,讓楚麟牽著走在回家的路上。

林月盈摸著馬脖子問楚麟:“它有名字嗎?”

楚麟繼續走著回答說:“有,叫六月。”

“六月?不會是就因為它是六月生的,就叫做六月吧?”

林月盈調侃道。

楚麟摸了摸六月的長臉,笑了笑:“嗯,那年我們幾個表兄弟一起去牧場挑來著,星羅非要這匹剛降生的六月,可是他那會兒壓根就不會騎馬,還非要。我想著星羅也不過是腦袋一熱而已,所以我們就跟牧場只定了六月。果不其然,六月到家沒半年,那小子就膩了,他現在騎的七月還是六月生的的呢!”

林月盈笑道:“這像是小星羅的性子!”

楚麟回頭看著林月盈,略有些責問地說:“你還好意思說他?你自己不也一樣,成天買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玩膩了還都扔我屋里去。你不知道,你那些不要的玩具都占了我半個鱗兮院了!”

林月盈聽楚麟這話就不高興了,也埋怨道:“什么嘛,明明是你自己把自己的錢花完了,騙我的錢去買哪些用不著吃不了的東西,你現在還怪我,好意思嗎你?”

楚麟聽完林月盈的埋怨,就站在那里盯著林月盈看,兩個人彼此對視著,氣氛一度冷卻了下來。

在旁邊看著的殊辰,許是習慣了倆人的相處方式,所以也只是站在那里看著,一點都不著急。

果不其然,倆人相視沒多久,都默契地笑了起來。

倆人繼續走著,要拐過最后一個巷口前,林月盈就不安分地想下來,楚麟有些疑惑:“拐個彎就到了,現在下來干什么?”

林月盈高抬起右腳就在馬背上側坐著,面對著楚麟,就把雙手伸向他。

楚麟雖有些疑慮,但還是牽著林月盈的雙手,把她從下來馬背上牽下來。

林月盈站好后就說:“月朗那小子不讓我跟你們來往,還讓那林峰看著我,所以我才偷偷溜出來的。要是他們知道我偷偷跟你見面,月朗肯定會生氣的!”

楚麟跟林月盈的來往,明明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現在因為林月朗那不明的原因,兩個人在一起就像是小妾會情郎似的。

楚麟有點失落,卻不想表現出來,就假裝無所謂:“沒事,我們門對門住著,縱使有天大的誤會,也會解開的!”

林月盈點頭就是一笑:“嗯,我也是這么想的,那我先回去了!”

楚麟也是一笑,點了點頭讓林月盈回去,林月盈就蹦蹦噠噠的拐過了那個轉角,往家里的方向回去了。

楚麟走到轉角處,看著那蹦蹦噠噠的小身影,聽著吀靨花的那動聽的旋律。

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殊辰,來到楚麟身旁,問:“公子,要不要殊辰去查查,月朗公子為何會對楚府抱有偏見?”

楚麟攔下殊辰:“不用,是誤會總會有解開的時候。再說那林峰也是個練家子,要是讓他察覺到了,只會讓月朗更討厭我們而已,現在先靜觀其變把吧!”

“是!”

殊辰應著,又退到一旁候著。

楚麟看著那已經入了林府的林月盈,心中很是糾結:難不成真和守慧師太說的那樣,自己要跟月盈擦肩而過了嗎?

剛入家門的林月盈就看見林峰在門前候著,卻沒有理會他,直接走了進去。

班房前的林峰見林月盈回來了,立馬站起來問:“小姐怎么才回來,公子……”

林峰話還沒說完,林月盈就打斷他說:“我累了,別跟著我,我也沒心思跟你周旋,你要是惹急我了,我讓飛燕陪你玩玩,信不信?”

林峰看著林月盈從自己的面前走過去,一字不漏的聽著林月盈說的話。

林峰打不過飛燕的真的,可是林月盈偷偷溜出去,到底是自己失職,林峰還是冒著險,不遠不近的跟著林月盈。

望舒閣里,林月盈仰面朝上躺在榻上,剛伸了個懶腰,就看見床榻上的頂蓋的楣板間夾著一只紙鶴。

林月盈坐起來,拿下那只紙鶴就拆開來看:

盈盈,承千里迢迢而來,只為見盈盈一面,可命運蹉跎,讓你我未能相見……

林月盈簡單的掃視了一眼那將近一頁的情話,尋找著主題:

你托苗苗辦的事,苗苗已經完成了,劉仕零也答應不再為難令尊,不知道盈盈是要繼續折騰他,還是和他一樣就此罷休?承明日一早會再來聽盈盈的回答,不管盈盈是怎樣的回答,承必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還望能在夢中與盈盈……

林月盈沒有繼承看袁承那酸溜溜的情話,又躺在榻上,把信放在胸前,看著床榻那鏤空的頂蓋呢喃道:“一個大男人怎么會寫出這么酸溜溜的語句的?”

次日,早早起來的林月盈認真收拾了一番,才來到飯廳吃早飯。

林月朗看著打扮精致的林月盈,有些心動又有些不安:“姐姐打扮的這么漂亮,是要去見誰?”

林月盈也不隱瞞,直接回答說:“兩天前你見過的那個人。”

林月盈沒有明說,林月朗也沒有再問,因為他知道林月盈說的是誰,也知道她為什么不直接說出他的名字,因為昨天新來的婢女就站在一旁。

林月盈吃了一顆肉芋丸子,指著身后那兩個新來的婢女,問林月朗:“她們兩個表現如何?”

林月朗輕輕攪著碗里的粥,回答說:“現在還不清楚,不過我院子里的那個倒是手腳麻利,還泡著一手好茶。”

站在身后的欣兒,聽到林月盈倆人談論自己,就把一直低著的頭微微抬起來,偷偷看著倆人。

林月盈見林月朗難得夸贊別人,就挑逗月朗說:“看來你很喜歡欣兒嘛!”

林月朗捧起那碗粥,認真的看著林月盈,解釋道:“我心眼很小的,已經容下了一個人,容不下別人了!”

“誰啊?”

林月盈湊近了林月朗問,林月朗卻笑而不語。

林月盈見林月朗不回答,就坐好,還不滿地埋怨著:“你們男孩子是怎么想的,有喜歡的姑娘就直說唄,卻又不說清楚到底是誰,真是吊胃口!”

林月朗放下碗,用余光看著林月盈。

林月朗不確定林月盈說的是誰,就湊近林月盈問:“姐姐說的另一個人是誰啊?”

剛剛林月盈問林月朗的問題,林月朗還回答呢,林月盈就賭氣地不回答:“沒誰。”

林月朗好奇的看著林月盈,他不確定自己想的是不是林月盈說的。

林月盈咬了一口四餡餃子,又喝了一口粥問:“浣衣坊來人了嗎?”

林月朗回答說:“來了,大家都量過尺寸了,就連新來的和飛羽倆人也量過了。父親本來不想的,在我的軟磨硬泡之后也量了!”

林月盈夾著那咬了一半的餃子懸空著,點了點頭:“嗯,當初姨母給爹爹準備的衣服都被爹爹放進了倉庫,我沒攔著,但是也讓爹爹去附近的裁縫鋪定做衣服,可是爹爹就是不肯去。”

林月盈把那半個餃子放進嘴里嚼著,邊吃邊問:“同樣都是爹爹的子女,爹爹怎么就不聽我的話,卻對你言聽計從?”

林月盈又指著月朗的胸口,撅嘴嘴說:“就連娘親的玉髓也給你了!”

林月朗摸了摸掛在胸前的那長命鎖形狀的玉髓,得意地笑了笑:“那是,誰讓我最得父親的寵呢?”

林月盈越聽越氣,使勁的攪著碗里的粥,惡狠狠地盯著林月朗看。

林月朗也看著不禁逗的林月盈,笑得更開心了。

望舒閣二樓的窗臺旁,飛鳥透過窗戶上的輕紗,看到了林月盈和林月朗倆人并肩朝著望舒閣來了,就跟悠哉悠哉坐在堂中喝茶的袁承稟告。

林月盈和林月朗倆人一前一后上了望舒閣的二樓,林月盈才上二樓,就被迎面而來的飛苗苗一把抱住了。

飛苗苗在林月盈的懷里蹦噠著,說:“月盈姐姐,苗苗和承承來接你來了。”

林月盈低頭看著笑得燦爛的飛苗苗,也高興地回答著:“看來我給苗苗的任務,苗苗認真完成了呢!”

飛苗苗認真的點頭:“那是,要不然苗苗怎么會好意思來找月盈姐姐呢?”

林月盈撫摸著苗苗的腦袋,夸贊道:“我們苗苗最厲害了!”

跟著林月盈一起上來的林月朗,從兩個姑娘身旁繞過去,坐在了袁承的身旁,問:“袁公子這么早就來了,不用去上朝嗎?”

袁承把目光從兩個姑娘的身上收回來,又放下手中的茶杯,回答林月朗說:“為了見月盈,我今天就沒去上朝,所以早早就過來了。”

林月朗看著神態自若的袁承,又問:“那袁公子這么早來找姐姐,又是為了什么呢!”

袁承還真不能回答月朗這個問題,就把目光投向了林月盈。

在一旁把倆人的對話一字不差聽進去的林月盈,放開飛苗苗就牽著她來到了倆人的對面坐下,說:“前幾天我讓苗苗幫我一個忙,如今這個忙苗苗已經幫我完成了,我也應該兌現我的承諾,和苗苗玩一天。”

林月朗看著坐在自己對面面如凝膠,活潑可人,笑得正燦爛的飛苗苗,又問月盈:“姐姐托苗苗姑娘辦什么事啊?”

林縉卓被劉仕零打的事,林月朗還不知道,林月盈也不想告訴他,免得讓他跟著瞎操心,而耽誤了學業,就說:“沒什么,只是讓苗苗準備一些常用藥而已,畢竟這個苗苗最在行了!”

林月盈說的一點都沒錯,可是她卻是在撒謊,讓飛苗苗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可是她看著林月盈那依然微笑的臉龐,自己也依舊掛著笑臉,因為飛苗苗知道,誰都不想讓關心自己的人操心。

既然是承諾,該遵守還是要遵守的。

林月朗看著一直挽著林月盈臂膀的飛苗苗那期待的目光,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忍心讓她失望,雖然他們只是第一次見面。

林月朗雖然還是不放心,但是想了一下,還是答應了林月盈和袁承他們一起去袁府:“既然姐姐已經答應了苗苗姑娘,那姐姐就去吧!”

袁承和飛苗苗聽到林月朗的允許,立馬就高興的站起來,繞過飛飛苗苗,就來到林月盈身后,一把就抱起了林月盈。

已經習慣了被袁承抱著的林月盈,情緒上并沒有太多的波動,反倒是林月朗被袁承這行云流水的動作,和林月盈那沒有波動的情緒給震驚到了,剛要反悔,袁承就沖著林月朗就是一笑:“天黑前我會把月盈送回來,走了!”

袁承說完就繞過桌子來到了窗口,抱著林月盈就是一躍而出。

飛鳥見袁承已經離開了,就跟林月朗告辭,自己抱上飛苗苗也離開了望舒閣。

窗邊,林月朗看著早已經遠去的四人,才發現自己輕敵了,懊悔地捶著身前的窗臺。

風雪中,如獲至寶的青年抱著懷中的可人兒,完全不顧及那拍打在自己臉上的霜雪。

林月盈雖強忍著風雪,但還是抵不過寒冷,又把臉埋在了袁承的胸膛上。

今日的雪下的有點大,就好像它要趁著僅剩的冬日把雪下完。

云諾苑里,換好衣服的林月盈從袁承的里屋走了出來。

袁承看著發髻整齊,佩戴著藍羽鳳冠,穿著茜色長衣的林月盈,雖少了三分往日里的可人,卻多了三分穩重。

林月盈見袁承又盯著自己看,就用手拂過裙擺上的那用金絲線繡制的牡丹花,問:“這是浣衣坊做的嗎?”

袁承聽到林月盈說話了,這才回過神來,來到她身旁:“是。我想著你指不定哪天會來呢,所以你上次回去后,我又讓浣衣坊準備了一身。”

林月盈又問:“你姐姐若是還活著,那她就是慕親王妃。你讓人做一個王妃規格的衣服讓我穿,你不怕讓外人知道了,把我們兩家都給砍咯?”

“放心吧,這不過是最好的布料和最好的繡工而已,你就放心大膽的穿。再說,我又不傻,明知道是大罪還去犯!”

袁承停頓了一下,又問:“月盈,仕零舅舅那邊,你是……”

袁承沒有把話說完,卻期待著林月盈的回答。

林月盈雖然覺得就那么折磨劉仕零還是有點輕了,可是飛苗苗和袁承都已經為自己出了面,自己也不好再抓著不放,就低頭撫了撫身上的裙擺,回答袁承:“既然袁公子已經出面了,月盈也不好再抓著不放,劉仕零若是不追究,月盈也就不為難他了。”

袁承沒想到林月盈會顧及自己的感受,受寵若驚的他想上前一步再靠近林月盈,而站在一旁的飛苗苗,看著林月盈和袁承只顧著倆人說話,就上去牽著林月盈的手:“月盈姐姐,走了,先去見見老夫人,完了你還要陪苗苗玩呢。”

飛苗苗說著,就把林月盈拉出了云諾苑,前往花月夕的寶和齋。

獨留在那里的袁承,僵住了臉上的笑容,眼看著拉扯的兩個姑娘,干笑了一下就跟了上去。

兩個姑娘一起來到了寶和齋前,卻停在了門口,沒有進去,這可把一直跟在后面的袁承嚇得不輕,連忙跑過來看向花月夕的屋里。

袁承沒看到自己以為的事,卻看到了,說好暫時不來這里的劉夜闌。

劉夜闌聽到屋外來了人,就看向門外,看到了那跟袁怡一模一樣的林月盈。

倆人四目相對,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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