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好眠。

次日。

裴華查到了葉羨想要知道的消息，早早地候在前廳，見到葉羨便道：“公子你猜的沒錯，今年趕考的書生中果然有一個叫做季朝槿的，不過聽別人說，他好像上個月就離開了。”

上個月……時間對不上，葉羨皺眉道：“上個月？”

裴華遞給葉羨一沓資料，道：“沒錯，這人不是本地人，小地方上來的，聽和他同行的幾個說他家境不好想考狀元，連考三年沒考上，媳婦兒卻跟別人跑了，今年也一樣上個月底結果出來沒他的名字他就回老家了。”

“倒是有趣。”葉羨翻看了一下資料，瞥到其中某幾個字，突然擰眉道：“……瑞鳳？”

裴華道：“他跑的那個女人，就叫做羅瑞鳳，聽說嫁給了正陽候？正陽候.名聲這么好，季朝槿倒是想罵他，也沒人聽他的，如今看來這書生也是真的慘。”

葉羨道：“查他離開京城之后的消息，你親自去查——”

周競醒了，鬼鬼祟祟地探了個頭，跟過來，葉羨不知道他聽了多少，察覺到門外有人，厲喝一聲：“誰？！”

周競猛的向后退，薄如蟬翼的刀片貼著皮肉，周競腦門兒出了一層冷汗，結巴道：“大大大大、大人……是我啊。”

葉羨瞧他一愣，收了刀片，面無表情道：“走路不出聲音，你想嚇唬誰？”

周競大聲道：“啊，大人對不起！”

葉羨：“……”

周競瞧她沒反應，慢慢的推她拿著刀片的胳膊，道：“大人！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想和你說說，你先冷靜一下好不好！”

葉羨：“……”說話這么大聲音，她真不想冷靜。

裴華道：“屬下先走了？”

葉羨道：“等會兒，聽他說完再走。”她頓了頓，對周競道：：“你說。”

周競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我家……這件事，其實我覺得不是意外，雖然外面都說是后院的廚子燒東西著了火，但沒必要，我從小吃我家廚子做的飯，還找他練習過！他還沒笨到這種程度……”

壓下街坊間流言確實是這套說辭。

葉羨挑眉道：“那你說說你怎么看？”

周競沉默片刻，才道：“我說你們可能不信，我爹他……他其實沒外面傳聞這么好。”

葉羨心說這小子終于開口了，面上卻一副驚訝的神色，奇道：“怎么會？我可是經常見正陽候在貧民區施粥行善，你若是說他不好，咱們京城那還能有好人嗎？”

周競一臉“眾人受蒙蔽已深的哀怨”，頗有“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悲壯意味。

周競道：“我爹他表面上做這么好，以前我也沒想到他會做那些事，而且……他對我娘一直相敬如賓，從來都沒有表現過一點兒不好，我娘以前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受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他本本分分的過日子，對爹也沒多少感情可言，這么多年來父親沒抬過妾室，我就一直以為我娘是不在意的，但是自羅瑞鳳進了我家的悶，我娘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吃也不喝，整天神神叨叨的，我覺得我娘是受了羅瑞鳳的氣，便起了報復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