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動沈晟，其他的都好說。

沈言昭小時候有一次也是她母妃還活著的時候，宮中一位妃子為了爭寵，加害于她懷孕足月的母妃，她給母妃下了一種奇毒，導致還未出生的弟弟胎死腹中，母妃也變得神志不清、瘋瘋癲癲的經常說些昏話，有時候卻也心智倒退般天真，什么都不知道了。

沈晟以為她是丟了孩子受了刺激，好好地哄著她，直到有一天她母妃突然清醒過來，抓著沈晟的手就開始語無倫次。

“……皇、皇上？”

“真的是您嗎皇上？皇上……我們的孩子沒了……”

“你好好照顧好阿昭好不好？他們不會放過我的，我這次逃出來他們很快就會發現的，皇上！皇上！你一定要答應臣妾——”

話未說完，她母妃的神情猛然變得痛苦起來，沈言昭躲在神翕下，捂著嘴看著這一幕，她的手隱忍的發抖。

母妃……

沈晟被她說的有點亂，追問道：“誰做的？你到底怎么了？”

她母妃眼中浮現掙扎之色，好像正在忍受極大的痛苦，沈言昭忍著不讓自己發聲，她母妃卻是忍不住崩潰般啜泣起來，她艱難道：“是……梁妃，皇上……你、咳咳，你殺了我好嗎？我好難受……”

她母妃是沈晟相戀的第一個女人，他當皇帝后她母妃一直對他相敬如賓，如今言辭間自然忘了尊稱，沈晟眉目驟然一深。

后來母妃忍受不了自己如今這般模樣自縊了，沈晟毫無緣由的動了梁妃，株連九族，大臣們紛紛求情，沈晟只說了一句話。

“誰要是求情的話，誰就陪著梁家人一起……誅九族。”

最后幾個字說得有點狠厲，不過確實也鎮住了那些以死相逼的大臣們。

他們想死，他們的家人，可不想。

后來得知的沈言昭確實受到了比以前更多的關心，沈言昭和幾個兄弟姐妹們關系不太好大抵是不熟悉的原因，沈言昭對他們沒什么感情，只有沈晟……只有沈言昭知道當年沈晟執意誅梁妃九族的真正原因。

只有沈晟。

除卻這種令人窒息的回憶，沈言昭也見過有妃子為搏眼球拿自己的孩子當籌碼，冷血至極，無恥至極。

……

葉羨道：“抱歉，說到你痛處了。”

沈言昭卻笑道：“沒什么事兒，都過去這么長時間了，我早看開了，要不然梁妃都誅九族了，我一直活在過去，誰會在乎我？恐怕連父皇都會嫌棄我。”

葉羨道：“……那好。”

葉羨點到為止，知道沈言昭的意思后剩下的事情就好做多了，她正欲離開。

沈言昭突然道：“葉羨。”

葉羨停住腳步，道：“天色已深，公主還有事情嗎？”

沈言昭誠懇道：“也沒什么，只是……希望你不要避諱我做事，我也可以幫你的。”

葉羨好笑道：“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嗎你就幫我？嗯？小公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

她說完就走，根本不給沈言昭反應的機會，推門合上動作一氣呵成。

沈言昭“哎”了一聲沒攔住她，只看到一個身影，她就腳底抹油溜了，沈言昭嘆口氣，只好躺在床上發了會呆，乖乖地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