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袖衫下的光景無人所知，長戚感覺手臂微微發燙，觸電般地收回了手，低聲道：“抱歉……師兄。”

齊馮虛看著長戚沒有說話，扶蘇意卻道：“師兄，我來吧。”

齊馮虛也沒拒絕。

扶蘇意便從他手中接過那杯酒，一飲而盡，他喝地時候閉了眼，一口飲盡，仿佛喝的不是瓊漿玉液，而是穿腸毒藥。

酒一入喉，便滋生出辛辣刺激的感覺，扶蘇意不善飲酒，便是一口就嗆著了，半彎了腰，捂著肚子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長戚回神，喃喃道：“你喝什么酒？”

頓了一頓，長戚突然反應過來似的，倏地拽著扶蘇意的衣領站起來，吼道：“你喝什么酒？！”

周圍的目光被吸引過來，齊馮虛低聲咳嗽了一下，道：“長戚……”

長戚打斷他道：“嗯。”

齊馮虛：“……長戚？”

長戚站在那兒發愣了一會兒，突然重新坐回去，卻又道：“抱歉師兄，是我失態了。”

齊馮虛：“……”

別人不知道，長戚卻是知道的，扶蘇意這個人，根本就是不會喝酒！他每次推脫不想喝酒，其實并不是酒量差，而是因為每次他喝完酒回來，身上靈力都會盡失！

這個弊端其實只有長戚和更九知道，他不能喝酒的原因和功法有很大關系，他喝酒，算是破的功法的戒，一旦破戒，便是軟柿子任人拿捏！

不知更九給他此修煉心法是何意思，但是確實是除了這個弊端，這功法顯然更加適合扶蘇意。

當年更九傳授心法，是一個個私底下教的，他教人有個怪癖，便是不能泄露心法，因此這事兒都是極為重要的，一開始也是除了更九，無人知曉。

長戚全是誤打誤撞……

那次也是扶蘇意為長戚擋酒，但長戚當時不知道扶蘇意的特殊情況，亦不知扶蘇意對她的那些小心思，她總是見扶蘇意滴酒不沾，還以為他是個好圣人，德高重寡，便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裝醉騙他喝酒，結果這人強撐著喝了兩杯，便是到了極處，喝不下了。

她笑他說：你真是不勝酒力，好一個俏兒郎，只可惜，酒不過三巡……

扶蘇意一聽，那還了得？當下將醉未醉，訓斥她道：“姑娘家家的，學人說什么渾話，還有，我是你師兄……”

也是那次，扶蘇意當真醉了，他醉了說了好些渾話。

長戚單獨將人送回去，扶蘇意還小心翼翼地拉著她的胳膊，喃喃道：“長戚……我喜歡你。”

長戚對他無感，只將人當哥哥，當師兄，從未想過越界對待，因此便道：“師兄，你醉了。”

扶蘇意卻道：“不……我沒醉。”

長戚好笑道：“你真醉了。”

“……”

扶蘇意睜了睜眼睛，卻是沒有焦距的，長戚心說這次是真的醉了，便拖著人來到了扶蘇意的住處。

這人真的很重，長戚心說，但是她將人放下，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

他沒有靈力了。

師兄。

平日里實力最高、天賦最好的師兄，體內竟然一絲兒靈力都沒有。

長戚的臉色猛然一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