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賽亞·伯林書信集(卷2:啟蒙歲月:1946—1960)(伯林文集)
- (英)以賽亞·伯林
- 7692字
- 2019-06-21 09:18:29
序言
他極愛生活錯綜復雜,事情越難他越喜歡。
在伯林書信集第一卷的結尾,也即1946年4月,他正準備從美國啟程,經海上返回英國。在美國,他度過了戰爭的大部分時期。第二卷開篇之時,他已經回到身為牛津大學教師的生活,重續因為戰爭中斷的學術舊業。
戰時在美為國服務期間,伯林總是掛念著遠在英國的父母,同時為自己逃避戰火毫發無損而感到愧疚自責。盡管如此,他在美國的整個生活狀況還算愜意舒心??墒?,戰后的英國已全然改變。整個國家瀕臨破產,到處實行限額配給,大規模饑荒迫在眼前。就連天氣也變得比以往更加惡劣和缺乏善意。牛津大學很快就擠滿了莘莘學子,他們心焦意切,急于立刻補上被耽誤的學業,于是其需求只能通過類似生產線批量生產的方式予以滿足,這與戰前悠然從容的教學氛圍有了天壤之別。對此伯林感到特別沮喪,因為這意味著他不得已只能推遲自己的轉向計劃:從哲學到思想史——這門學科已然成為他真正的熱情所在。
本卷的早期信件勾勒出這個時期伯林心神不寧的雙重生活:一方面堅持在牛津教書(主要在新學院),另一方面頻繁參加各種社交活動,倫敦和熟人朋友的鄉間別墅處處可見他的身影。他熱情洋溢的交談使生活變得豐富多彩,人人都喜歡與他結友作伴。在他的書信中,隨處可見他對各種社會奇事怪象充滿諷刺挖苦意味的評論。學期結束后,伯林訪問了巴勒斯坦,當時正是巴勒斯坦走向獨立的關鍵時期;他還在拯救歐洲各國的馬歇爾計劃制訂中起到了微小卻舉足輕重的作用。1949年,他在哈佛大學待了六個月,之后又數次前往哈佛。這次初訪經歷使他在知識上收獲頗豐。令他始料不及的是,回到英國后,他根據哈佛之行的感悟寫就的幾篇文章,卻遭到了來自各界的批評之聲。這使他在50年代開始之初,對自我產生了深切的懷疑,墜入人生低谷。但與此同時,這一事件也成為一個轉折點。1950年,他回到全靈學院,開始擔任思想史研究員,從此仿佛防洪閘門打開,思想的潮涌一發而不可收。這一時期的信件記錄了他如何迅速成為知識名流,被八卦專欄和通俗雜志爭相追逐。他第二次赴美之行——前往哈佛大學和布林莫爾學院——成就了他在1952年末的系列廣播演講,并使他舉國聞名。1951年,他參加了全靈學院院長競選,但在最后一輪投票前退出;1953年,納菲爾德學院邀請他擔任院長,經過痛苦的思想斗爭后,他婉言謝絕。他喜愛歌劇,并擁有淵博的相關知識,這使他當選皇家歌劇院和薩德勒斯·威爾斯芭蕾舞團的董事。1957年他當選教授,同時受封爵士(勉強接受,但很快就對此后悔莫及)。
伯林著述甚廣:1950年翻譯出版屠格涅夫的《初戀》, 1953年出版《刺猬與狐貍》,1954年出版《歷史必然性》, 1956年出版《啟蒙的時代》,1958年出版《自由的兩種概念》。此外,1955—1956年間還發表了“輝煌十年”,以及眾多意義深遠的文章和評論。從他的書信中,我們可以看到他的著述從初稿到發表,往往經過了曲折的過程;而面對聲名(以及責難),他的反應往往是喜憂參半。
但這些廣為人知的方面并非伯林生活的全部。整個20世紀50年代對他而言是情感動蕩的歲月,也是性的成熟期。1953年父親的去世對他打擊嚴重,加速了他對婚姻生活缺乏幸福的艾琳·哈爾本的追求,并與其在1956年走入婚姻殿堂。一夜之間,他的生活發生了巨大變化,從住在大學宿舍里的單身教師,一躍而成擁有三個繼子的已婚男人,有了自己的家。這一巨大變化自然是本卷后期書信伯林身心日益成熟的主要原因之一。
這段時期,伯林的來往信件比第一卷涉及面更廣,題材也更加多樣。隨著年歲增長,知識方面的內容明顯增加,許多信件對他公開出版的著作提供了詳盡的解釋和背景交代。還有許多信件涉及各類書籍、音樂、城市、鄉村,更多是圍繞人有感而發,視角敏銳,并大多尖酸刻薄。伯林的足跡遍布歐洲和美國、巴勒斯坦和以色列,1956年,他還偕新婚妻子完成了蘇聯之行。這些經歷向他展現了充滿變化的戰后世界,這個世界與牛津的狹小世界全然不同。對此他的印象和感觸都寫在他的書信中。他與數國政要之間的交往關系,使讀者得以窺探到一些重大政治事件內部核心人物的內心世界,這些事件包括以色列建國、蘇伊士運河危機,再就是冷戰??傊?,他的信件為我們提供了信息豐富同時又個性鮮明的視角,來審視這些信件背后的時代。他的書信還打開了一扇窗口,讓我們看到他個人在學術上的成長。
對編輯的挑戰
請原諒,比起你文采斐然、情真意切,同時又不偏不倚、優美流暢,外加賞心悅目、令人贊嘆的來信,我的回信自愧不如(以上這一連串形容詞像是對我本人令人遺憾的文風的拙劣模仿,最近有人在《笨拙周報》里模仿了我的書——談不上天衣無縫,但我自認為從中還是略有所獲——沒完沒了的長句,這是模仿我的首要基礎)。
隨著身心的成熟,伯林書信的文風也有了明顯的改善。譏諷嘲弄開始取代早期的青春活力。同樣,在本卷后期的書信中,有一些令人矚目的連珠妙語,與他早年的風格也不盡相同。但某些個性特點一如既往。例如,復雜費解的長句和形容詞始終充斥在其書信中,隨處可見。還有一個意義重大的改變是,1949年他發現了口述記錄機;從那以后,他的大部分信件都經過口述記錄轉換而成,逐漸替代了普通談話經常出現的多少有些放任自流和容易跑題的特點。但簡潔并非他的天性。大多數信件都冗長無比,話題涵蓋面極廣,飛短流長與睿智分析夾雜其間。編輯的職責之一,就是在不可避免的選擇過程中盡力保留這一個性特點。
篩選
在我看來(作者們往往也有此錯覺),這些全都是不可或缺和不可刪除的,否則就會給意義造成重大損失。
我相信,出版的即便是輕率選取的文獻,大家的所得也會遠遠大于所失。但將來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帶來無窮后患,不如當初就將其公開、率直、及時地出版。
戰后幸存的信件數量巨大,篇幅也長,因此比起卷一,我們對本卷收入的信件篩選更加嚴格(之后的卷集也必須如此)。一方面,這的確令人遺憾,但也因此迫使我們得以集中精力,專注于最引人入勝的素材,也算是個不無益處的補償。書信集卷一中收入了大部分1946年3月前能找到的信件,而本卷時間跨度內的信件若加起來,同樣厚的書足可出四到五本。我們只好忍痛割愛,完全放棄卷一遵循的書信出版方針,因為那些刪除的信件如果盡數收入,成本就太大了:許多信件不得已舍去,以保留在我們看來最生動有趣或最重要的特色。
一些刪除盡可大刀闊斧:比如伯林錯綜復雜的旅行安排,不斷地計劃,反復再反復,最后常常放棄,這方面內容無關緊要,直接刪去無妨;還有他與父母之間純粹話家常的信件也刪去了。很多時候,會有同時給幾個人寫信提供相同信息或表達相同觀點的情況,對此我們通常會選擇最完整或最有趣的予以保留,以降低重復率??墒?,最終要確定選用哪些信件或保留哪些內容卻并不容易。我們一直致力于客觀呈現伯林來往信件的全貌,同時也不掩飾這樣一個事實,即會有一些先入之見反復出現,比如他自認為缺乏成就(哪怕選用的信件增大了內省的部分)。我們很少去想哪些內容會美化(或丑化)伯林,而只是單純憑著對信件材料的本能興趣著手篩選。對個別一開始就存在爭議的選擇方案,我們會通過協商,相互讓步達成一致。雖然大家見仁見智,各有所愛,我們還是希望,亨利·哈代對伯林思想的熱情,與詹妮弗·霍姆斯對這些信件作為社會和政治歷史見證的興趣能夠很好融合,為讀者帶來一部能夠引起廣泛興趣的書信選集。
如上所述,本卷所做的刪減基本全部基于不同興趣而定,但也有兩個例外。偶爾,我們會出于對尚存活于世的人的考慮,刪除某封信件或段落。另外還有一塊更為重要的刪減內容(根據收信人的愿望),即伯林寫給妻子艾琳的大量信件。主要在兩人結婚前的1954年和1955年期間。這些信件展現了伯林天性中在其他場合不常見到的激情的一面。非常感謝伯林夫人,允許我們摘錄一些他們之間不那么私密的信件內容,用于說明和注釋。
還有一些情況,未收入本書的條目會收入以賽亞·伯林網上圖書館(以賽亞·伯林著作托管會網站):鏈接路徑會在相關注釋中提供。希望到一定時候,網上資料能大幅度增加,以便有效補充已經出版的書信集。
與卷一相同,伯林信中若提到某封來信,也只是以簡單摘錄的形式出現。但是,在瓦萊麗·艾略特建議下,我們同時收錄了伯林和T. S.艾略特的一封重要來往信件,事關艾略特被控反猶主義之事。
為信件標注日期
[我]的時間感很差。
為信件標注日期并非簡單之事。伯林常常寫錯年月日,這是眾所周知的。許多信件沒有日期,或日期不完整;一些日期前后矛盾,星期幾和日期不符(還有許多在凌晨時分寫的信件,特別讓人頭疼);說是“上個星期”,可能指的是好幾個星期以前,而“明天”甚或“半小時后”,也許指的是幾天之后。1949年之后,又出現另一個棘手問題:由于伯林越來越依賴口述記錄機,打字信件上的日期可能是口述日期、打字日期,或預計的簽字日期(顯然這種情況最常見)。在國外時,他會把口述錄音帶寄回牛津打成文字,秘書通常會用之前簽好名的空白紙。因此,許多信件要想標注上準確日期,簡直就是不切實際的妄想。這一不確定性的存在,使得要想標明他在信件中提到的過去或未來事件的確切時間變得難上加難。我們只能盡力而為。
讀懂伯林內心
他注意到幾個句子[……],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標點符號和似錯非錯的文字,幾乎無法識別,顯然全都出自他自己的手筆。但這些只要經過細致的文字加工,應該是可以避免的。
許多打字信的復印原件有時混合了打印文字和手寫文字,難以辨認,這是因為伯林通常會在送去給他簽字的打印稿上增加內容(通讀一遍之后,雖然他常常否認曾這么做)。有時手寫是接續某個內容,但經常是插入打字文本(例如:原文第142、536頁)。此外,伯林滔滔不絕的說話方式經常晦澀難懂,讓其秘書很是吃力:打字信上不時會出現空白,顯然是打字員聽不明白口述內容。一些毫無意義或滑稽好笑的短語,在一位不知其所云的打字員看來,只能做絕望的猜想;偶爾,伯林會注意到這些遺漏或不準確之處,并直接在原稿上手寫更正,但他并不總能記得他之前都口述了哪些內容,因此在有誤的打字內容旁,可能是就某一點手寫的相關說明而不是更正。以下是伯林的一位秘書在其不得不玩的猜謎游戲中制作的一段還算明白的文字:
我乘坐“伊麗莎白女王”號客輪,順利到達。她逆流航行〈這一奇特而又不失美麗的句子來自我速記員的潛意識:我說的是“與蓋爾斯·康斯特布爾和羅尼·特利夫婦結伴同行”〉。
信件手稿完全按照伯林的手寫原稿轉錄,包括其中的瑕疵。伯林信件的接收者想必得花些時間讀懂,本卷中偶爾也會有些信件需要讀者具備敏捷的思維。
其他編輯要點
從某種意義上說,卷一正文前的附錄起著說明整套書信系列的作用,因此,可供希望全面了解相關背景的讀者參考閱讀(也包括邁克爾·伊格納季耶夫的《伯林傳》)。本卷整個編輯政策的總方針將基本保持不變,這在卷一也有詳細交代。但在《伯林書信集》(卷一)第xvi頁上初步勾勒的出版計劃卻不得不做實質性修訂。原先設想的第二卷時間跨度為1946年至1966年(甚至可以到1975年),但這期間無法舍棄的信件數量大大超過我們的預計,不得已,本卷只好終結于1960年。即便如此,其篇幅還是比第一卷更長。我們希望在第三卷,收入年份至少可以到1975年。
鑒于這是一個龐大而又錯綜復雜的工程,出錯令人遺憾,但也在所難免。歡迎讀者發現并指出本卷中的錯誤,更正內容將在以賽亞·伯林網上圖書館(IBVL)(“文本、出版作品”之下)公布,網址為https://isaiah-berlin.wolfson.ox.ac.uk/。那里已經有一些關于卷一的訂正內容,以及卷一收入時間(1928—1946)內的其他信件。這些信件發現時已經太晚,來不及收入書中,故以帖子形式張貼網上以饗讀者。
致謝
首先要感謝的人當屬塞琳娜·摩爾。迄今為止,她與亨利·哈代合作,共同致力于在牛津大學沃爾夫森學院內部被稱作“伯林書信文稿工程”的項目,已長達近十個年頭。雖然她的正式對外身份為亨利·哈代的助理,兩位主編卻每天都受益于她。她給予他們無微不至的體貼呵護,善解人意,禮數周到,做事謹慎而有判斷力;同時又那么值得信賴,勤勉肯干,慷慨大方,富有想象力;她所發揮的作用遠遠超過她的職務名稱內涵。從最最單調乏味的方面開始吧:隨著時間的流逝,亨利·哈代辦公室里的伯林相關材料已經逐漸堆積成山,達到驚人的數量,而他單純靠自己跟蹤這些材料的能力也在相應下降。要有條不紊地保存這些信件,為具體條目提供可資追溯的簡明線索,這些都需要一絲不茍地進行系統性的整理及記錄。塞琳娜為此發明了全套管理系統,完全靠她自己,積極主動并嚴格細致地加以維護。這是一件單調至極,無聊到有時會讓人腦袋麻木的乏味工作,但其重要性卻再怎么夸大也不過分:我們之所以能夠高效率工作,全仗于此。此外,塞琳娜還承擔了另一個任務,跟蹤所有新線索,并根據這些線索,在伯林龐大的通信網內,再進一步順藤摸瓜,找到信件來源;與此同時,她負責了許多插圖的研究工作,并按照時間順序,整理出詳盡的伯林行動去向表(本卷年表便依據其編寫)。不僅這些,她還協助完成了許多其他工作,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她的身影。她總是能慧眼識珠,抓住我們大家都沒有注意到的各種機會,成功加以利用。她對這一宏大工程的奉獻具有難以估量的價值。
接下來,我們要再一次感謝許許多多的通信人、他們的繼承人以及代理人。這些人提供了手中擁有的信件(復印件),有時還在解讀信件內容上提供他人無法提供的幫助;沒有他們的合作,本書不可能達到目前的成就。他們的名字已在通信人與信件來源索引中列出,這里不再重復。對所有這些人,我們深表感激:即便一些信件未能收入本卷,這些信中包含的信息經常也能發揮重要作用。許多信件如今為各研究機構的檔案館收存,這里我們也對那些保管信件,使其得以出版的檔案保管員表示感謝。另外我們也許要提一下,之所以沒有收入致全靈學院行政官員的信件(約翰·斯帕洛是個例外,伯林寫給他的信歸于他的個人書信文稿),是因為該學院有強制規定,私人給學院的信函需一百年后才能對外公開。
自20世紀70年代初該編輯工程啟動,我們總能僥幸獲得所需人手。工作空缺從不需要借助廣告招聘填補(包括現有的編輯)。每逢需要,定會有人出現。必不可少的工作勞酬也一樣(迄今為止),總會有人慷慨相助。對這些捐助者,我們的感激之心無以言表。這些仿佛天意相助的機緣巧合,一方面證明了伯林激勵其讀者的巨大力量,同時也讓我們感覺仿佛他參與其中,共同創造了這個奇跡。
與我們并肩工作的主要合作伙伴,名字已列在本卷的開頭。所謂“資料補充”,主要指閱讀、概括和選擇性地復印牛津大學博德萊安圖書館伯林書信文稿中浩如煙海的書信和其他文稿,用于供我們篩選、說明及加以注釋。這類工作不僅費時,有時還極其勞心勞力,但至為重要:如果這些全得靠我們自己完成,編輯這本書花的時間就要更長得多。詹姆斯·查普爾是這座葡萄園里首位備受歡迎的工匠:他制訂了標準,別人盡管遵循就是。他的聰明才智豐富了我們的生活,布里吉德·阿蘭成功地與他攜手合作,兩人競相走在我們前頭。科特布斯大學的斯蒂芬·戈洛伯,好不容易爭取到在牛津大學學術休假的機會,但還是抽出部分時間,慷慨為我們工作。新近加入的埃萊奧諾拉·帕格尼尼更是對該項目熱情有加,深深感染了我們所有人。
邁克爾·休斯負責對數量浩大的伯林書信文稿進行詳細的編目工作,完成及時,使本卷工作得以順利開展,更為其提供了不可或缺的工具。邁克爾還負責解答源源不斷的各種問題,整理我們所需的材料,為大家省卻了大量時間和麻煩。對他表示衷心感謝。
本卷中大部分材料由貝蒂·庫爾奎恩謄寫,前后歷經多年。近期的大多數謄寫工作主要由艾斯特·約翰遜擔任。精確謄寫伯林信件,特別是手寫書信,需要高超的專業技能。在此,對這兩位密碼破譯專家表示由衷感激。同樣要感謝的還有瑪亞·瓊斯,她負責對照原文,復核校對謄寫內容,工作十分耐心細致。
出版這樣一部內容繁雜的鴻篇巨制,涉及各方面專家。不論是實際技能還是意見建議,對我們都必不可少,彌足珍貴。感謝他們。其中,特別要感謝查托及溫德斯出版公司的威爾·蘇爾金、羅威娜·斯凱爾頓·華萊士、瑪麗·吉布森及其同事;雷丁大學排版與圖形通信系的保羅·洛娜;泰達排版有限公司的彼特·博斯維爾及其團隊;以及編寫索引的維基·羅賓遜。
我們還從其他方面得到了幫助,這些幫助常常超出對方的職責范圍。我們誠摯地感謝下列名單的每個人。很遺憾,由于篇幅有限,無法一一列舉他們對本書所作的貢獻,同時謹向曾經提供協助,但名字被我遺漏的人表示歉意。我要感謝的人如下:博德萊安圖書館的全體職員,特別是科林·哈里斯;牛津大學各大學院的檔案管理員,包括利茲·貝爾德、朱迪思·科托伊、羅賓·達沃爾—史密斯、詹妮弗·索普、瑪西亞·阿蘭塔克、什洛莫·阿維內里、卡西·貝克科、西蒙·貝里、克萊爾·貝克、菲利帕·巴斯奈特、丹尼森·比奇、夏洛特·貝麗、比約恩·比斯特、杰森·比奇洛、喬·布萊卡德、拉切爾·鮑爾斯、萊里亞·布羅德森、布里達·布羅斯納漢、伊莎貝拉·伯勒爾、瑪格麗特·伯里、馬克·卡爾森、賈斯丁·卡萊特、喬舒亞·車尼斯、詹妮弗·科爾、茱莉亞·柯麗德、理查德·達文珀特—海因斯、克里夫·戴維斯、克里西達·迪克、克雷格·迪克森、蘇·唐娜麗、阿里·杜波諾夫、羅伯特·達格代爾、克萊麗莎·艾登、德斯蒙德·費茲杰拉德、讓·弗勞德、弗蘭西斯卡·弗蘭基、圖維爾·福利林、茱莉亞·加德納、約翰·蓋迪斯、魯斯·吉伯森、蘇西·吉爾伯特、喬杰·戈洛托夫、簡·古德奈特、西蒙·格林、彼特·哈爾本、科林·哈里斯、詹妮弗·哈特、喬恩·希爾、漢尼·赫莫林、羅賓·哈斯曼、卡米拉·霍恩比、瑪格麗特·休—瓊斯、邁克爾·伊格納季耶夫、瑪格達·珍—路易斯、卡羅·瓊斯、戴安·卡普蘭、艾倫·卡斯特爾、克萊爾·卡瓦納、沙倫·凱利、梅里迪斯·柯克帕特里克、簡·諾爾斯、小林友香、瑪麗娜·科吉列娃、巴巴拉·克拉夫特、尼古拉·雷西、湯姆斯·蘭農、卡羅·利登漢、詹尼·李、威廉·洛里默、漢納·勞厄里、加文·麥格菲、帕特里西婭·麥奎爾、謝拉·麥肯齊、盧斯·麥克勞德、埃德娜·瑪格里特、桑德拉·瑪西、伊麗莎白·馬丁、馬丁·摩爾、喬達納·麥卡尼、巴里·莫里諾、哈林娜·米諾尼克、多米尼克·納博科夫、芭芭拉·納坦森、佩內洛普·紐薩姆、辛西婭·奧斯特洛夫、薩拉·帕爾默、詹姆斯·彼得斯、戴維·M.菲利普、艾略特·菲利普斯、伊莎貝拉·菲利普斯、斯蒂芬·普洛特金、塔蒂阿娜·波茲亞科瓦、簡·波特、阿米·珀登、汪茜、海倫·拉帕波特、莉莉·理查茲、提摩西·羅賓斯、迪恩·羅杰斯、迪恩·萊恩、喬安娜·萊恩、杰拉爾丁·桑特羅、雅格·J.沙赫拉比、塔蘭·辛德勒、娜塔莉亞·西亞里尼、卡洛琳·西博姆、梅瑞?!の鞲駹枴瑐悺ぶx伊、約瑟夫·謝爾曼、亞當·西斯曼、朱迪·斯凱爾頓、諾曼·所羅門、琳達·斯坦克、喬恩·斯特爾沃斯、威廉·斯庭崗、克萊爾·斯通曼、杰弗里·斯特羅恩、凱西·斯特恩、安德魯·斯特勞斯、邁克爾·斯特勞斯、菲奧雷拉·素帕比、瑞典學院、彼得·湯普森、達格·伊娜索森、西德尼·提貝茨、佩內洛普·特利、維妮娜·安肯·馮·特羅特、列文·馮·特羅特、帕特里西婭·尤特琴、娜塔莉·沃特斯、萊昂·維斯提爾、理查德·韋利、馬丁·伍德、布萊爾·沃登、瑪麗—克萊爾·懷亞特、瑪麗·約。在本書編寫過程中,上述人員有一些已然辭世,但我們仍要對其表示感謝。
亨利·哈代
詹妮弗·霍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