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行進的非常順利。
探路的偵察兵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職責,這次他們將自己的愛犬帶在身旁,有了獵犬幫助,他們遠遠的就避開了盤桓在瑟堡附近的野獸,為夏羽指出了一條相對安全的道路。
野獸們往往都是分散著遍布在山林中,但受了影響后,他們的生活習性也受到了影響,變得不再懼怕人類,反而在人類聚居的瑟堡附近住下了,不過城內似乎被看重領土意識的巨熊和巨狼給共同統治了,更多的野獸分布在城外一公里的范圍內,再次探查的劉炳康遠遠的就看到了不知道多少體格健壯,身形龐大的,長出尖齒的野鹿。
高達兩米的身形和密集的數量直讓他看得頭皮發麻,不住的慶幸自己上次進城查探時能全身而退。
這樣看來,山林里常見的熊、狼變得更加致命。除此之外,數量更多素食動物也變了樣,此刻也成了充滿威脅的對象。
為此,隊伍不得不在瑟堡前饒了一大圈,多走了好幾公里的路,這換來的結果是一路上只碰到了幾只獨行的巨大黑熊和兩只呼嘯而來,翼展有三米的巨大老鷹,不過在時刻防備著的弩手的集火下,夏羽甚至都沒有讓火槍手們開槍就輕而易舉的解決了這些野獸猛禽。
晌午時分,夏羽終于到達了瑟堡以北五公里處,眼前是一片坡度不大,長滿了灌木和雜草的山坡。
如果迪肯斯的記憶和地圖標注的位置沒錯的話,這片幾百米長的緩坡后就是那處湖泊了。
偵察兵打頭率先走了上去,那些建造者們則在山下卸下推車里的東西,只保留了鐵鍬、鶴嘴鋤等挖掘工具。
很快,山上響起了一聲口哨響,這是確認安全的暗號。
夏羽和士兵們便跟著登了上去,建造者們幾人合力,將推車賣力的挪上山坡。
走了十幾分鐘后,終于到達了坡頂,夏羽只覺眼前豁然開朗。
山坡下是一片比起坡地海拔還要低的低谷,成長條形被幾座山峰夾在中間,形成了一片長十幾公里,寬一兩公里的峽谷。
而在峽谷中間,是一處狹長的湖泊,可能因為最近這段時間沒有下雨的緣故,水位并不高,露出了一大片濕潤的湖岸。
但一顆巨大的松樹引起了夏羽的注意。
盡管之前迪肯斯在描繪這顆松樹時多次用上了“粗大”、“巨大”這樣的字眼,但這顆松樹的體量還是超出了夏羽的想象。
挺拔的樹干幾乎長上了谷頂,快要和夏羽的位置齊平,密集的松針幾乎根根都有手指粗細,遠遠望去,像一座綠色的高塔般矗立在湖岸旁。
“陛下!那就是我說的松樹。”迪肯斯興奮的說。
“我看到了。”
夏羽邁開步子,朝著谷底走去。
從坡頂到谷底的落差大約有幾十米,大小不一的巖石遍布在四周,正好可以作為踏腳石,方便走下去。那些推車則被放置在了坡頂,建造者們扛著鐵鍬和鋤子下了谷底,在范蠡的安排下從下往上簡單的清理了一些斜坡,弄出一條方便推車上下的坡道。
到了谷底后,夏羽走近那棵松樹,更加直觀的感受了它的粗壯。
光是樹干就要三人合抱才能圍成一圈,或許是這顆樹孤零零的待在谷底,又長得如此神偉,附近的居民認為它有著什么特殊的意義,在它的地下簡單的用磚石為了一圈,樹干上還綁著不少紅繩子,或許是他們用來祈福的。
“一晃多年,想不到我還有機會重新來這里。”迪肯斯摸了摸粗糲的樹皮,感嘆道。
“四十年的時間,對我們人類而言已是非常漫長,可對這樹木來說,不過是彈指之間。”范蠡看著這松樹說道。
“當年我來這里時,還是個沒用成年的少年,當時甚至連瑟堡都還不存在,想不到現在,新建的瑟堡都已被那些野獸弄得成了座鬼城,反倒是這不會動的樹木,卻一直好好的留到現在。”
迪肯斯話音剛落,一陣風吹來,將這棵大樹吹得一陣抖動,山谷里不知何處發出了聲聲嗚咽。
“好了,迪肯斯,那些東西埋在什么位置?”夏羽感覺有些不對勁,便催促道。
“噢,抱歉,陛下。”迪肯斯一拍腦袋,然后退后幾步,想了想后,指了指松樹和湖水之間的一處地面。
“我想應該是在這里,我記得那些東西是在距離松樹十多米的位置被埋下的,大概有四五米深。”迪肯斯說道。
“安排一下吧。”夏羽對范蠡說道。
隨后,范蠡就將挖掘坡道的建造者們調了一批過來,在迪肯斯所指的位置選了一個四米見方的區域,讓建造者們開始挖土。
這些建造者們一個個都沉默寡言,干起活來毫不含糊,一鍬鍬的土很快就被挖起甩到一旁,不過幾分鐘時間就挖出了一個半米深的大坑,隨后的工程速度就慢了下來,新挖的泥土需要用籮筐運到坑外才能繼續挖掘。
不過這樣的效率已經足夠高,現在不過中午,順利的話,天黑前應該能將財寶挖出,送上坡頂,到時候大概再過一夜轉天就能走到河邊,接下來的路程就一帆風順了。
夏羽便坐到了磚塊壘成的平臺上,斜靠著松樹休息起來。
耳旁的掘土聲非常有節奏的響起,像打著拍子一樣,夏羽安逸的聽著,幾乎都要睡去,突然一聲尖利的口哨聲響起,然后獵犬的吠聲也緊跟著傳來。
夏羽猛地起身,望向聲音的來源。
那是到周圍警戒的偵察兵發出的聲音,那聲尖利的口哨代表著遭遇了變異的野獸。
很快在一旁待命的火槍手和弩手也齊刷刷的圍到了夏羽身旁。
夏羽瞇著眼朝遠處望了望,卻什么都看不清,不知何時,這片山谷在白天生出了一陣濕潤的霧氣,而陽光也被四周的山峰遮掩,讓這里變得有些陰暗。
“劉炳康,你帶幾個人去看看,那名士兵陣亡了。”夏羽沉重的說。
他不想坐以待斃,剛才那聲口哨太過急促,接下來那名偵察兵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就消失了,隨之,系統地圖上的一個綠點也直接黯淡最終不見蹤影。這太突然了,必須要弄清楚發生了什么。
劉炳康滿臉凝重的點了點頭,挑了兩個留守的偵察兵和他一起,三人牽上各自的獵犬就準備出發,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在離湖岸十幾米的地方,一只獵犬正從遠處跑來,嘴里叼著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