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的時間不長,一亮公交車緩緩地在前面停下,我抬腳上了車,車里有路線圖。剛好,是前往市中心的。與我要走的路截然相反。
好吧,中途下車就是了。
公交車啟動了,看樣子已經很舊了。我在站前街下車,這里有很多出租車,隨便找空閑的出租車將我送到某個閑置的樓房下,這里依舊還有很多住戶,我在這里買了一套房子,放置了很久了,這里有著我的很多備用裝備。一個傭兵總是要有很多退路的,就算沒有退路,也一定要有自己的槍。
我打開陳舊的大門,大門后的藍色薄膜還沒有被撕開,推開門后,那根筆直的細線依舊還在。我放心了繞了過去,走進客廳,在電視墻后面打開了一道暗格,里面是一套身上的裝備。黑色的皮衣依舊很干凈,只是有些老舊。每一把兵器都很鋒利,只需要臨時磨一磨就好了。
這套房間里有一臺電腦,能夠連接到外網,以及暗網,暗網上我能夠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任何事情。比如他們想要干什么。
打開電腦,看著桌面,有些卡頓,打開暗網,還是能夠登陸的。我在日期欄里找到最近的消息,一點一點瀏覽起來,跟我想要的差別很大。忽然想起來洛克說過我的命很值錢,我感覺這是一個很好的信息點。
我準備搜索我想要的東西的時候,門外突然發出碰撞的聲音,我立刻拿出在桌子底下的手槍,然后上彈,警惕著門外,門外很安靜,我調出監控卻什么都沒看見。只有一個穿著米黃色襯衫的女人離開了這里。手里還拿著一個盆子。
看來是盆子掉了。
我心里安定下來,放下了手槍,然后繼續看著暗網上的信息。
我找到一條一條比較有用的消息,死亡玫瑰重組,疑似尸體出手擔任老大。
死亡玫瑰。這個我永遠忘不掉的組織,在十年前我親手埋葬了這個組織,如今又再次出現,這意味著什么?
這個人只有一句話在上面,誰說的誰也不知道。
看頭像已經消失了很久了吧。
我繼續找著我的消息。在搜索欄里輸入我的名字,什么都沒有,我又輸入了我的外號,左腦。
上面寫著:“懸賞,左腦。活著一千三百萬美刀。死的一百萬美刀。”
下面都是我的信息,但都是十幾年前信息。關于我的真實消息還沒有泄露。這樣就好,讓那個左腦趁機消失就可以了。
我又搜索了洛克的名字,上面顯示活動中,也就是說,我看見了他,同樣他也發現了我。
“怎么?是不是找不到任何消息?”
他發過來一條信息,看后信息回他:“解藥。”
“想要嗎?拿檔案局里9403號檔案來換。時間你隨便。”
“我不會幫你們做事的。”
“這不是請求,是命令。”洛克關閉了電腦下線。
我看著電腦,然后給狼組組長天狼打過去,很快就接通了,他問我:“什么事?我這里正忙著。”
我說:“檔案局里9403號檔案里是什么?”
天狼沉默了一會小聲的說:“里面都是你的事。你從哪里知道的?這都是絕密!”
“洛克要我偷走那份檔案。”
“不能給他,否則,你的事就會全部曝光,你知道后果的。”
我問:“只有我的嗎?有沒有王然的或者我養父母的消息?”
天狼說:“沒有,只有你一個人的。你不會真的想給他吧?”
我說:“我需要解藥。”
天狼沉默。剛才研究局傳來消息,這份病毒很難研究出解藥,并且,傳染性非常強大,潛伏期比較長,但是如果有一個人發病,其他病毒就會一同發病,極度危險。發病后會失去理智成為下一個感染源。
不僅僅是我需要解藥,還是更多的人需要解藥,而他們更需要解藥,因為他們背后要保護的人太多了。
“好,我馬上找人給你,送到那里去?”
“藍中咖啡。”
我的樓下有一家咖啡館,叫做藍中。
或許,這次能夠活下來吧。把所有的事情都了解吧。但還是很好奇,他們到底要干什么?
我繼續瀏覽最近的消息,一條最新的消息刷新了。
一條攜帶這核武器的俄制造的潛艇忽然失去控制,消失方向不明。不過多久又刷新了。夏臨近海域發現有激烈交火的痕跡,疑似與白激戰,原因不明。
白國在近日受到恐惡份子警告,要求釋放被關押的卡梅隆,并要求送上百萬百萬贖金,背后指使者尚未露面。
我看著這些一條有一條的消息,覺得有些不妙。
在郵箱里忽然發現了一封信。信的開頭是一朵黑色的骷髏玫瑰圖案。
我心里越發不妙,打開信看下去,上面是簡單的一句話:“你覺得你的父母還活著嗎?”
我腦袋里的血液再次要爆裂了一樣,他是誰?他要干嘛?他還活著嗎?
那個紋著一朵骷髏玫瑰的人,再次在我的腦海里翻了出來,看著在記憶里的人,深深埋藏的恐懼居然再次出現。
“不,不,不!這不可能!”
他說:“我清楚的記得,他死了!他死了!”
我的精神狀態很不穩,我跟我吵了起來:“他死了!”
“他沒死,一直都悄悄地活著,在悄悄的看著我們!”
“他死了!就死在了那里!沒錯!死在了我的子彈下!他是假的!”
我打開離開這里什么都沒帶,跑了出去,那扇門沒關,就這么開著,露出了里面的破舊與恐懼。我的腦袋越來越痛,兩個人不停的吵著,然后又變成了三個人。
三個人又變成了四個,四個又變成了五個……
“都別吵了!別吵了!”
我站在大街上對著周圍大喊,似乎有人在不停的煩我。
我覺得很疲憊,很累,我的眼睛看不見任何東西,耳朵里一只在響,就像是有一只蜜蜂,嗡嗡。
忽然有人抱住了我說:“好了,別怕,別怕,我在這里。”
“別怕,別怕,漆黑的夜是嚴肅的父親,熾熱的陽光是溫柔的母親……”
這一次,我似乎陷入了無盡的溫柔鄉里,被暖暖的包圍,無數的痛苦,憂傷全部離我而去,就像六天前的那一次,輕松。
時間不多了,真的,時間真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