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璃內心里的矛盾可想而知，一方面她很想得到這把扇子，另一方面她又對陌生的城市充滿恐懼。

“扇子不是在傅司年那里嗎？怎么會在臨城？”竺璃對這樣的消息表示懷疑。

鐘黎緩緩往前走，順著水流的方向，“我也不確定，扇子到底在哪里？但這物品像水一般，很有可能會流走，我不想放棄任何一個可能的機會。”

“你愿意陪我一起嗎？”鐘黎再次伸手邀請，“如果沒有找到，就當作是一場旅行。”

竺璃鎖著眉頭，摸著路邊的樹葉，還在猶豫。

“你是不是害怕我？”鐘黎真的很聰明，又一次猜透了她的小心思。

與一個不熟悉的男人同游，她還真的有點擔心。

但礙于面子，她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可沒想到，是對方先提出了口。

竺璃放下手中的小動作，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說實話，是有一點，你知道的，女生還是慎重一點好。”

她想起之前高考結束的時候，趙言柯和幾個朋友邀請她一起去外地旅行，卻被父親強行阻止，當時她還怨怪過父親，但現在想想，確實應該小心。

見竺璃這么坦誠，鐘黎也放心了許多，“我可以理解的，不過，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說著，他舉起自己的三根手指，像是電視劇里立毒誓的樣子。

竺璃被他的動作逗笑了，趕忙抓下他的手指，“你怎么這么傻！”她嗔怪，“我信你了，可以嗎？”

“不過，我還有附加條件！”竺璃揚起臉蛋，一幅恃寵而驕的樣子。

“你說。”

“不許私闖我的浴室。”竺璃還對那晚別墅里發生的事情耿耿于懷。

“沒想到，你還記得。”鐘黎也被她逗笑了，“不過，那天真的是一個誤會。我太擔心你了，腦子一懵，就干了傻事兒了。”

竺璃見他這幅坦然的樣子，也不再計較什么了，笑著威脅道，“下不為例哈！”

“好，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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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會議結束后，劉桑兒待在全城的辦公室里，久久不愿離去。

兩人就這么干坐著，誰也不說話。

劉桑兒時不時抬眼看著他嚴肅的神情，緊張得手心直冒汗。

沉默，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對不起。”還是劉桑兒先開了口。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就不習慣叫全城“老師”了。

“那天晚上是我太沖動了。我自以為是地認為你喜歡竺璃，是我的不對。我也不應該莽撞地親近你，讓你陷入尷尬的境地。你不喜歡我，也沒關系，我可以努力做好，讓你喜歡我。”她說著說著，就帶著哭腔了，“從小，我就很自卑，因為身邊沒有人喜歡我，我就想著只要學習成績好，總會有人看到我的。于是，我發奮學習，終于考上南大，也順利保研，只希望有一個人能愿意看到我的好……”

全城第一次見一個姑娘如此真情地袒露心聲，怒氣已經消去大半，聽了她的話，他也感同身受。沒有得到過愛的人，就格外渴望被愛。

從小同學們都叫他“書呆子”，久而久之，他就越發鉆研在書里，也因此得了“社交恐懼癥”。很少愿意和人說話，更別提談心了。

他想著想著，溫和地撫上劉桑兒的后背，順著她的呼吸，安撫著她的情緒。

他有些心疼地看著她，他忽然覺得，其實他們同病相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