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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再次復試

這幾天,我傾注全力準備這第二次的復試,晚上回去幾乎和室友們沒有說過什么話,連土豆都很少聽到它叫了。我每天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快10點了,這個時間,鐘遠程已經上床睡覺,土豆蜷縮在他的床尾也睡了。夏夢雪的房間里,晚上十點了,偶爾還會傳來跟客戶打電話聊天溝通感情的聲音。柳月最近似乎就一直沒有過來住,許冰清也是好幾天沒有見了。我只是偶爾晚上去客廳接水或者早上去衛生間的時候,碰上了許冰清,見了面也只是打個招呼。

“誒,最近天天回來這么晚,加班呢?”

“沒有,在公司看書準備考研復試呢?!?

“哦?!?

也許是晚上時間太晚或者早上著急出門,并沒有太多的話,只不過是如此簡單地打個招呼而已。這種問話的意義其實就在于,可以終結一個人在飲水機處接水而另一個人在旁邊拿著空杯子等待時那沉默無言的尷尬。最近似乎大家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雖然同住一套房子里面,但見面的時間其實很少,沒有太多的時間交流,更不用說像之前一樣一起做飯吃飯了。

在這個城市里,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事情,都有著自己追求的目標,都有著自己的人生軌跡。我們有時就像是在同一個屋檐下躲雨的路人,看著別人狼狽地跑進來,相視一笑,挪動一下身體,讓出一塊空間,然后又各自望向雨中。雨過天晴,每個人還要繼續趕自己的路,只記得那個躲過雨的屋檐,卻并不記得那些和你一起躲過雨的人。

一周很快過去了,我的兩本書基本上也看得差不多了,最近看的書真的是太多了,總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被填充的滿滿當當,再也放不進去任何內容了。我再一次來到了華大,只不過是去了另外一棟樓。去院辦公室簽了到,然后被安排在一個會議室里等待。我看到今天和我一起來復試的有四個人,互相小聲問了一下,還都是調劑過來的。我想到了李彥茗的話,我相信她說的應該是準確無誤的,那這樣的話我們今天來的四個人就是來補那四個缺失名額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心里還好受一些,我就怕再來一次差額復試,再淘汰掉一個人,我現在腦子里想起“差額”兩個字我就全身直冒冷汗。

時間到了,先是進行專業課的筆試。簡直就是一場正規的考試啊,每人一張A3紙正反面打印出來的卷子,考試時間一個半小時,什么名詞解釋,什么簡答、問答、案例分析,各種題型都有,比去年統考時候的專業課還要正規。我心里在一直默默地念叨“你不是都招不夠名額嗎?你不是要調劑四個人過來嗎?至于搞得這么正規嗎?你缺四個沒招滿,我們這四個人也愿意調劑到這個專業,我們也都是過了華大分數線的,一拍即合走個形式得了唄,干嗎還要搞得這么復雜???”

盡管心里在抱怨,考試還是要好好對待的。我認認真真地答題,盡我所能把這幾天看書學到的內容盡情展示出來。我相信每一個上過大學的人應該都有一套突擊考試的能力吧,即便一學期沒學什么,就在臨考前一周突擊復習考試照樣能考到很不錯。這其實拼得是一種短期記憶能力,臨考前突擊復習什么都會,考試一結束全忘。最近復試這段時間,我把我的這種潛能發揮到了極致。

筆試完以后是專業課面試和英語口試,還是在這個會議室。也許是這個專業本身就招生的人數比較少,也可能是這次復試的人更少,和第一次復試相比,我受到了更高規格的待遇。這次復試,我一個人坐在會議桌的這邊,對面坐了四位老師,三位老師負責提問,一位老師負責記錄。我都覺得我這么一個瀕臨落榜的考生至于來這么多老師面試嗎?老師們都挺忙的,你們當中有一位老師和我在一個小辦公室里坐下來聊聊就行,大可不必如此興師動眾。

環視四周,墻上掛著投影幕布,桌子上擺著會議話筒,烤漆實木的大會議桌,高大后背的座椅,這種高規格的大會議室就已經讓我感到緊張。再加上對面坐著四位教授模樣的老師,四雙深邃的眼睛同時看著我一個人,這種氛圍更讓我內心局促不安。我自己心里沒有任何底氣,內心里一遍一遍的對自己說“不要怯場,要有自信”,可是就憑著我一周走馬觀花看過的那本《勞動經濟學》和《管理學》的書就要和華大勞動經濟研究領域的專家老師過招,我哪來的自信可言?我只好在內心深處安慰自己:盡自己所能就好,或許其他三個考生也都是從其他專業調劑過來的的,說不定還不如我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老師們,我已經準備好了,放馬過來吧。

老師們問了我三個問題,我都盡力答出來了,我知道不管答得對還是不對,不管有沒有答到點上,與之相關的內容只管放開了說就是了。我很清楚地知道我這次專業課的面試不如第一次回答的好,畢竟國民經濟我考研的時候還是自學了大半年,年后也在一直看這方面的內容,而這次調劑到勞動經濟學一切都是那么突然,還只給了一周的準備時間。老師最后也問到了我現在的工作,我想他們也都是研究勞動經濟的,對我所在的國企的人力資源和勞資情況也比較感興趣吧。

“你在你們單位現在任什么職位?項目經理嗎?”

“我剛入職一年半,剛開始還實習了一年,還沒有達到項目經理的級別,現在只是土建工長兼資料員?!?

“你們現在的單位的工資是什么模式?有哪些激勵措施嗎?有沒有績效考核?”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們的工資基本上就是按照崗位、工齡和級別決定的,大家的工資都是透明的,每次發工資都可以看到其他人的工資,干的年頭長的工資就高。要說激勵吧,說實話還這真沒有,績效工資就沒有這個說法,我們現在基本工資都已經五個月沒有發了,哪來的績效工資啊。”

幾位老師聽得也是臉上泛起苦笑,問道:“為什么沒有發?這種情況下員工工作還有積極性嗎?”

“主要是現在建筑市場競爭太激烈,墊資施工比較普遍,公司的錢都墊到項目上了,沒錢發工資。要說積極性,多少會影響,要不我怎么會想到考研要離職啊。建筑施工這個行業沒有節假日,工地上一周工作七天,忙的時候一天工作12個小時,還沒有加班費。當然這只是一方面,主要還是覺得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通過讀研這條路,讓自己的人生再上升到一個新的平臺?!?

老師們或許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但我的回答又何嘗不是一種答案呢?我利用回答這個問題的機會,表達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心中多多少少抱有一絲希望,就是希望老師能夠看到我積極進取的一面,對于我人生的選擇會給與支持和鼓勵。回答完畢后,我看到了老師似乎點了點頭,并沒有說什么。接下來是英語口語的考試,直接和一位老師進行英語交流,老師問一些問題,我們展開去說。我的表現,自我感覺不能算回答得很流暢,只能說是基本上說下來了,沒有被一個問題給卡死在那兒。

由于只有四個人,這個復試一上午的時間就結束了。我們四個誰也沒有走,都希望今天能給一個結果,好讓我們心里都踏實一些。否則的話,就這樣回去了,仍然是一件懸而未決的事情。結束以后,我們都去院辦公室問主持這次復試的那位年輕的女老師,好像是一位助教老師。

“老師,今天復試的結果能出來嗎?”

“結果還沒有出來,你們就先回去吧,出來了再電話通知你們。”

我們四個沒有一個人愿意走,只是向那位女老師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問道:

“老師,今天能不能先給我們口頭說一下,您也知道,我們都是調劑的,這次復試結果什么情況跟我們說一下我們心里也踏實了,這么多天一直都是提心吊膽的?!?

女老師看我們急于知道一個結果,或許也是考慮到最近正是各學校調劑錄取的關鍵時期,怕不給個結果萬一最后沒被錄取而貽誤了被調劑的大好時機,于是說道:

“那這樣吧,你們四個先在這里的等一下,我進去問一下。”

我們四個人就在辦公室門外站著等待,因為總覺得今后我們四個人會成為同學,彼此之間就開始交談起來。我們聊著各自是從那個專業調劑過來的,抱怨今天復試太過于正式,說一個調劑的復試比第一次復試還要嚴格,然后又抱怨一個調劑的復試為什么不能馬上給個結果。最后,一位考生說道:

“這不就是一個調劑的面試嘛,過場走完了,趕緊把錄取通知書直接發給我們得了。”

他的這一句話得到了我們其他三個人一致的認同。

我們正在等待,那位女助教老師從辦公室出來了,微笑著向我們走了過來。我一向看人的表情還是看得很準的,我從她細部的表情可以看出,她給我們帶過來的一定是一個好消息。她還沒有走近我們,我們四個就已經以一種企盼的眼神注視著她。

“剛才問了,說是你們四個都被錄取了?!?

“?。∧翘昧?!終于結束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不由自主地說道。

這是我備受煎熬一年來等到的最終的一個結果。

我的心情突然變得一下輕松了許多,緊繃已久的神經終于得到了舒緩,我感覺身上的每一個細胞在這一瞬間似乎都嘆了一口氣,然后松軟的堆積在一起。

“老師,那什么時間發錄取通知書呢?”

“回去等通知吧,過兩天會電話通知你們,保持電話暢通?!?

“好的,謝謝老師?!?

我們四人離開了院辦公室,下了樓,互相留了一下姓名和電話,這次真的是同學了。每個人都倍感輕松,一個哥們竟然在校園里大吼了一聲,引來了過往同學的側目。我很是理解他,也許是之前壓力太大了,太累了,這種累不是勞累,是心累,是心力憔悴,今天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走到學校門口,和三位同學道了別,我第一時間想到要往家里打一個電話,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我已經很久沒有給家里打電話了,過了春節以后我好像只主動往家里打過兩次電話,其他都是我媽打過來的。每次我媽打來電話,我基本上都是在看書,只是跟她說了我還要復試,在學習,沒有時間多說,沒說幾句話就把電話掛掉了。

電話通了,是我媽接的。

“喂,如意,你這會打電話有啥事???”

我媽的語氣中帶著焦慮和不安。我每次往家里打電話基本上都是在周六或者周日的晚上,平時工作日幾乎沒有打過電話,忽然在這個時間打電話,我想我媽可能會覺得是不是有什么意外的事情發生。

“媽,別緊張,是好事,我就是和你說一聲,我復試通過了,考上華大了?!?

“考上了?。亢煤?,考上就好。”

“嗯,剛復試完,剛才復試的老師說錄取了,還沒有發通知書呢?!?

“是你之前跟我說的那個叫什么的?我忘了,哦,國民經濟,是這個專業嗎?”

“不是,那個專業太熱門,沒錄取上,又給調劑了一個專業,叫勞動經濟?!?

“啥是個勞動經濟?干啥的?”

我聽到電話里面,我爸在旁邊一直催著我媽要電話,雖然聲音不大,但還是聽得到。

“行了行了,你趕快把電話給我吧,我和如意說,和你說什么你也聽不懂?!?

聽筒里,我聽到了我媽把電話交給我爸的聲音,嘴里還說著:“給你給你,還說我聽不懂,我怎么聽不懂?”

我爸接過電話,問道:“如意,你說你調劑成啥專業了?”

“調成勞動經濟方面的了,就是研究人力資源的,人事吧,管理人事調動什么的?!?

“哦,那我覺得學這個比那個國民經濟好,學這個專業看你以后畢業了能不能去人事局,還是這個專業好。”

“不知道以后怎么樣呢,那是以后的事了,先上了學再說。”

“我覺得比那個好,那個你原來還說能干到國務院,我看啊,那個不穩當,不如這個?!?

“行了,爸,先不和你說了,我得回去上班了?!?

“你還有錢嗎?要錢不?”

“有錢有錢,不用了,掛了啊?!?

掛了電話,我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我要把這個消息發給幾個人,也跟他們分享一下這個好的消息。第一個要發的人是李陌,我想用事實給他驗證一下去年在海洋館門口吃飯時她的男朋友王哥的那個預測是準確的。短信發出后,瞬間就收到回復了,首先是恭喜我,然后說我太牛了,果然考上了華大,說我過去一年不懈的努力終于有了回報。第二個人發給了我在建工學院的研究生同學,之前去過他們宿舍吃火鍋,看了他的研究生生活我才下定決心立志考研的,現在,我想把這個消息告訴他,我也和他一樣了。不如所料,很快也回復了,說沒想到今年就考上了,還考了這么牛的學校。然后還發給了其他幾個同學,他們也都一一回復了祝賀的短信。沒錯,我發短信就是為了看看他們是如何夸我的,我就是要找找這種眾星捧月般的感覺。

發完短信,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公司,車上又把他們回復的短信一條一條、一個字一個字地讀一遍,這種感覺簡直太美妙了。回到公司,進了辦公室,碰見了財務的劉經理,看我一臉掩飾不住的喜悅,問道:

“今天怎么這么高興?看樣子你這是考上了吧?”

“應該是沒問題了,今天去復試了,老師說錄取了,就等著領通知了。”

“華大?”

“華大?!?

“行啊你,咱們公司這幾年招了那么多的大學生,你是第一個考上研究生的。去年公司在亦莊工地上的那個小郝,也是你們河南的,他也是非要折騰考研,自己關著門學了半年,最后也沒考走,現在跑大北窯工地上當工長去了。沒想到你還真考走了?!?

“我知道他,他可能是運氣不太好吧?!?

“行,你還真行?!?

這個消息不脛而走,在公司里傳得很快。我本沒有打算告訴公司的同事,我想等通知書下來了準備辭職的時候再正式宣布,可劉經理已經幫我做了義務宣傳。現在每一個見了我的同事,眼睛里都帶著一種驚奇和詫異的眼神。

“聽說你考上研究生了?”

“嗯,是過線了。”

“聽說你考上華大了?”

“嗯,應該差不多吧,等著下通知了。”

每一個見到我的人都會這么問,我都一一回答他們,自然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下午的時候,從項目上過來了一個哥們來事業部辦事,他是王工,前年和我一起在濟南培訓,后來一起來到BJ,當時我被分到了在農科院而他被分到了亦莊項目部。已經好久不見了,王工見了我,挑了挑眉毛算是打招呼了,向我走來,一臉壞笑地問道:

“聽說你去年骨折了,好了嗎?”

“呃,這個,沒那么嚴重,崴一下腳而已,早好了?!?

“我聽說你考進了華大,未來前途無量??!什么時候請我們大伙吃個飯慶祝一下啊?”

“沒有那么夸張吧,上學讀個研而已。我也才剛復試完,通知書還沒有下來呢。”

“別避重就輕啊,說吃飯的事。要不這樣,我一會去公司旁邊的金順閣海鮮酒樓先去訂個包間,你呢一會出門左拐到工商銀行去取3000塊錢,咱哥幾個摟著點吃,差不多也夠了?!?

“拜托兄弟,請你不要這么一本正經地開玩笑好不?”

“哈哈哈……”

我下午甚至還收到了姜玉萍的祝賀短信,她現在也被調到了大北窯的項目上做預算員。我也不知道消息為什么傳得這么快,一個下午沒有過完,消息竟然都傳到她那里了,看來大家還是對我比較關注的。

下了班以后,我坐上了601公交車。在回去的路上,我想到了一個問題,就是我該用什么樣的方式把這個消息告訴鐘遠程。其實自從成績出來以后,這半個多月以來,我幾乎就沒有和鐘遠程說過幾句話。出了分數以后,他每天早上也不起來看電腦了,我就沒有見過他的電腦開過機。最近我也是忙著看書也沒有和他聊過,主要還是我不知道該和他說什么。每次回來他已經睡了,早上我走的時候他還沒起來,雖說同住一室,這半個月卻形同陌路一般。今天終于算是過了一個坎,我想今天回去以后和鐘遠程好好聊一聊,不管以后怎樣,我都非常珍惜和他這大半年來的友情。

回到了合租房,推門進去,只有鐘遠程一個人在家。他正坐在客廳餐桌旁的凳子上,左手拿著一個土豆——是用來炒菜的真土豆,右手拿著刀,準備削土豆皮做晚飯??次彝崎T進來,抬頭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頭繼續削皮,嘴里輕聲對我說了一句話。

“回來了?”

“嗯,回來了。”

我回答了一句,卻忽然不知道接下來再說什么,就站在門口的鞋柜那里換鞋。

他沉默了幾秒鐘之后,以一種非常平靜的語氣問道:

“周如意,你復試怎么樣了???”

“哦,我原來報的專業沒有通過,又申請了校內調劑,調劑到了勞動經濟專業。今天又去復試了一次,應該是通過了,口頭說是錄取了,不過還沒有發正式通知。”

“哦,那也挺好?!辩娺h程一邊點著頭,一邊削著土豆,嘴里念念有詞,“挺好,挺好,只要能上,換個專業也沒什么?!?

“嗯,我也是覺得,能上就行了?!?

他沉默不語,繼續削土豆皮。

我看他不再說話,就回到了臥室,把書包放下后,覺得應該和鐘遠程一起出去好好聊一聊。人都有分享的欲望,最近這段時間經歷了這兩次復試的折騰,一直沒有人可以訴說。我每天晚上回去以后也想和他說說這段時間的事情,我也很想了解一下他有沒有找到合適的調劑學校,可每天回去之后他總是已經睡了。我不知道他白天都干什么了,也不知道他最近是什么心情,因此晚上我回去以后也不敢像去年一樣大半夜貿然把他叫醒陪我聊天。

我走到客廳,站在鐘遠程的面前,說道:

“鐘遠程,要不咱們今天晚上一起出去吃點飯吧,別在家做了。”

他沒有說話。我就默默看著他,沉默了幾秒鐘。

“不想去。”

我不知道該怎么往下接,我也猜不太準他現在的情緒,只是說道:

“走吧,一起坐下來好好聊聊,這些天就跟沒見過你似的?!?

他沒有說話,手上削土豆的速度卻加快了,用的力氣也很大,然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說道:

“你自己下去吃吧?!?

我不知道這個時候請他下去一起吃個飯是不是無形中觸動了他內心深處那脆弱的神經,但看他現在的語氣和狀態,總覺得他心情還是很低落。我也不想因為考試成績的結果造成兩個人的關系發生微妙的變化。我總覺得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如果處理不好,可能就會產生誤解或者隔閡,甚至有可能最終兩個人形同陌路,而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我看他沒有想去的意思,也不說話,就走上前去,想從他手里拿過來刀,說道:

“走吧,鐘遠程,下去吧,聊聊天?!?

鐘遠程看我想從他手里拿走刀,有點生氣,抬頭看著我,臉上出現慍色,很嚴肅的說道:

“周如意,你現在考上了,你想請慶功宴,以后有的是時間,你現在就不考慮考慮別人的感受嗎?”

他這么一說,我也有點著急了,也有點生氣地說道:

“你說什么呢?我哪有這個意思?我就是想一起說說最近的事而已。”

或許他最近這段時間內心變得非常的敏感,我完全沒有他說的這個意思???我只是想敞開心扉和他說一說調劑的事,想問問他是接受調劑還是非華大不上,想聽一聽他找了哪個學校。也許是我選的時間真的不合適,我或許真的不應該在他心情最糟的時候找他一起吃飯,我應該等這段時間過去了,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以后再找他好好聊聊。

我看他沒有說話,只是用更大的力氣去削著土豆。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連刀帶土豆一起他手里奪了過來,大聲說道:

“你看你,削個土豆用這么大勁兒干嗎?看你削得這皮這么厚,太浪費了吧。”

我拿過刀,接著把剩下的土豆削完。鐘遠程就坐在旁邊看著,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你今天也別做了,我去做吧。你這個狀態用刀切菜很不安全,去年夏天我就是帶著情緒做飯,結果切肉的時候把手指頭切掉一半,現在都沒有長圓。咱們今天就在家做著吃吧,土豆絲你說是熗炒還是醋溜,你來點?!?

我一邊說著,走進來廚房。

“醋溜吧,把土豆絲切細一點,在水里多泡一會去了淀粉,再切點尖椒絲放進去?!?

“哎喲我去,要求還不低???”

我擺上菜板開始切絲,用余光看到鐘遠程仍坐在那里,臉上勉強浮現了一絲久違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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