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唐月明和自己老媽蔡一琴幾乎異口同聲喊出來。

唐建斌跟著大吼：“我說離婚吧！我家祖上五代都是窮鬼，頂數我最有出息！

可是我有這么多錢有什么用？我兒子不結婚，他沒老婆，我要老婆有什么用？

離婚吧？這日子過下去有什么意思？”

在唐月明眼里，自己的父親眼里只有工作，只有錢，

這輩子好不容易和老媽熬到現在，竟然……

蔡一琴沒說話，坐在一邊默默流淚。

唐月明原本要發作的怒火，突然被母親的眼淚淹沒。

“我無所謂啊，你們倆早就過不下去了吧？不用拿我做借口，

想離婚現在就去啊？哦，不對，民政局下班了。明天啊，明天就去好了，

千萬別說說因為我，真的因為我，你們早就該離婚，何必等到現在？”

他說的特別瀟灑，特別無辜，也特別無所謂！

這一天他早就盼著，沒想到，盼了二十多年！

“你！你這個不孝子！你看看，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他不結婚，明天就去離婚！”

唐建斌總是搞不定這個兒子，摔了茶杯，摔門出去。

外面萬家燈火，不知道有沒有人家像他一樣，唐月明的孤獨，有誰能懂？

蔡一琴擦干眼淚，坐在唐月明對面：“你為什么這么固執呢？我一把年紀了，

這么多年怎么過來的，你別我更清楚。你讓我這個歲數被離婚？你怎么這么自私啊？

為什么眼里只有你自己啊？你就為替我考慮考慮嗎？”

她說完又開始嚎啕大哭，這聲音，剛剛他就聽過。

這是心煩，“夠啦，別在演了！演了這么多年了，你不累嗎！”

蔡一琴沒想到自己兒子會和她這么說話，一時間竟然語塞！

唐月明長嘆一口氣，轉過身，面向窗外。

“我也不小了，很多事情我都知道，當年你和我爸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

強扭的瓜不甜，不要再逼我，我不想像你們一樣過一生，我想要自己的方式

獲得幸福。”

小時候，一次聽父母吵架，他隱約猜到，母親是父親情感的第三者。

父親之所以不喜歡母親，或者說看不慣自己，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感情問題。

蔡一琴聽他這么一說，整個人都懵逼。

“你……你在說什么啊，傻孩子，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啊，我們都為了你好啊。”

唐月明聽這話聽得耳朵都快要出繭子來。

“口口聲聲說為我好，你們每天在我面前吵架，你每天懷疑我爸在外面有別的女人，

我爸呢？每天因為一點兒小事兒看你不順眼！你們這種婚姻，是我最好的榜樣！

我不知道好的婚姻到底是什么樣子的，但是我就是不想要你們這樣的婚姻，

不想去禍害別的姑娘！”

他一股腦說了這么多，全然沒注意門口站著倆人。

其中一個姑娘開心說：“我不介意啊，你可以娶我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該出現的人，怎么突然出現？這人該不會是個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