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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宋沖突下的折可求及折氏家族研究

河北大學 周立志

兩國沖突在歷史和現實政治中屢屢上演,有時會因此引發競爭、敵對甚至戰爭,并影響利益團體所主導的國家決策。戰爭所帶來的死亡、威懾、不穩定、不確定和難以預期等因素對國家、某些家族、某些個人帶來巨大影響,兩國沖突所包含的敵對、競爭使得家族或個人難以回避其歸屬,因為由“此”及“彼”便會產生投降與歸順的不同效果。金宋沖突作為治宋金史所不可回避的問題,在金宋戰爭時期尤其是徽宗宣和七年(1125)到宋高宗紹興十一年(1141)之間最為凸顯,宋朝險些因此“亡國”,金朝則從中攫取了大國地位,實現了疆土的拓展、大量人口的歸順。

折氏家族無疑是宋朝中央政府特殊對待的家族,宋朝允許折氏家族世襲府州知州并未曾間斷,對折氏家族有若干優厚政策和待遇,這已逐漸為學界所熟知。折可求作為最后一位宋朝任命的世襲府州知州,他在金宋沖突前曾立功受賞,而金宋沖突中,他領兵奔赴都城勤王,但兩次對金戰爭均告敗北,受到降官及欽宗的冷落。他投降金朝,一度作為金朝擁立的“偽”皇帝人選,更有了他死于金人毒殺的傳聞。除南渡的折彥質及其子嗣外,折氏家族先后經歷了出宋入金、由金入齊、齊廢入金、出金入宋、再次出宋入金的過程。可以說,折可求個人和折氏家族的命運在金宋沖突的大背景下變得曲折不定。從已有的學術成果來看,折可求投降金朝作為事實多被提及,折可求人物傳記、折可求對金戰爭、折可求被毒殺、折氏的衰落也有了不少關注。戴應新:《折氏家族史略》,三秦出版社,1989年。韓蔭晟:《麟府州折氏述論》,《首屆西夏學國際學術會議論文集》,寧夏人民出版社,1998年,第35—49頁。李裕民:《折氏家族研究》,《陜西師范大學學報》,1998年第2期,第55—68頁。陳君愷:《北宋地方世襲政權府州折氏與中央政府關系初探》,《中華民國史專題論文集第五屆研討會》第1冊,國史館印行(臺北),2000年。白云:《黨項府州折氏發展考述》,中央民族大學2013年度碩士學位論文。高建國:《鮮卑族裔府州折氏研究》,內蒙古大學2014年度博士學位論文。折武彥、高建國主編:《府州折家將歷史文化研究論文集》,內蒙古人民出版社,2014年。

然而有關折可求及折氏家族的研究仍不充分,有些事跡仍未被提及或未給予重視,如折可求系金朝擁立“偽”皇帝的首選,若非劉豫的積極爭取(包括錢物投入)、完顏昌賣力舉薦、完顏婁室陜西戰局的不利,折可求而非劉豫稱帝、政權也非齊。又如折可求及折氏家族在金朝、齊的重要性仍未引起關注,金朝重視折可求及折氏家族在應對西夏的能力、金朝在征服宋朝陜西區域時對折可求給予重視。已有的說法有些是錯誤的,如折可求遭金朝將領完顏杲(撒離喝)的毒殺,這種傳聞實際上是出于南宋人的杜撰與塑造,并非實事。有些史料未引起足夠的重視,如折克禧、折可存、曹夫人三通折氏家族墓志銘,墓志的書寫時間卻在折可求仕金之后,其“庚戌”“庚戌歲”而不采用金朝紀年天會八年(1130),值得思考。戴應新與高建國兩位先生對府州折氏家族墓志資料的搜集與整理,為筆者本文的撰寫提供了極大的便利。本文所引折氏家族墓志史料均出自高建國:《鮮卑族裔府州折氏研究》,內蒙古大學2014年度博士學位論文。又如范圭(折可存的女婿)墓志銘提供了某些信息卻未曾被關注。

站在金朝(包括齊政權)角度上來觀察折可求及折氏家族,不拘泥于“投降”這一極具定性意義的詞匯對折可求及折氏家族可能帶來的過度消極的判斷(當然筆者也無意于完全回避),也不聚焦于“抗金”“衛國”宋朝一側的視線下可能有意無意地弱化或回避了折可求及折氏家族的影響(或把焦點放在了南遷的折彥質一人),而不是自然而然地將抗金之后的折氏家族定位成“衰落”。直至金末崔立叛亂時,折氏家族仍有成員折彥顏知開封府。折可求與折氏家族真實的存在與生活在金朝的土地上,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從金宋沖突與金朝視角切入折可求及折氏家族研究,仍有不少可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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