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第四產業單列統計的問題

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加快建設創新型國家”，明確“創新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是建立現代化經濟體系的戰略支撐”。為落實這一要求，建議：中國帶頭，盡快將科技文化產業作為第四產業單獨進行統計，全面優化現代經濟體系的指標結構，正確引導社會經濟科學發展。

這是因為，從前述分析中我們已經發現了一個明顯的問題：現實中的統計分類已經明顯落后于經濟現代化發展的實際，服務業統計范圍過于寬泛，科技文化產業沒有體現出應有地位。

圖1-8是世界主要發達國家及我國服務業占GDP比例情況[23]。從中可以看出，以制造業聞名的德國、日本的GDP中服務業占比卻超過70%，美英法等國的服務業占比更是接近80%。服務業一業獨大，自然會導致社會特別是青年對工農實體產業的輕視。同時，科技文化產業的重要性被淹沒在一般服務業中，顯示不出其獨特地位和成長狀態，有礙于資本、人本和政策、法律等對于創新發展的重視與支持。

中國的情況也是這樣，服務業對GDP的占比已經從1990年的20%提升到了2017年的51.65%。東部發達地區服務業發展更快。以北京為例，如表1-1所列[24],2017年前三季度北京市GDP中，服務業增加值占比高達82%，其中金融業占17%，文化創意產業超14%，科研與技術服務占12%，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占11%。從這組數據中我們可以明顯看出兩點：一是現有統計口徑下北京市的服務業占比已經很高，而工農業合計的GDP占比已不足18%；二是北京科技文化產業對經濟的貢獻僅算上列文化創意、科技服務和信息服務三項就已高達37%，遠超金融產業，是農業與工業之和的兩倍還多，并仍處在最快的成長過程之中。

圖1-8 我國與世界主要發達國家服務業占GDP比例情況（1970年—2016年）

表1-1 2017年前三季度北京市GDP中各產業占比（按季度累計值）與五年前對比情況

其實，這一必然性在圖1-1中就已被明確地表達出來：隨著組織水平的提高，代表四大系統發展速度的四條直線的斜率是大不一樣的。無機世界的直線是水平的，斜率為0，有機世界高于無機世界，社會服務系統高于生物生態系統，而科技文化系統更顯著高于社會服務系統。可以預料，未來幾十年之內，全球第四產業必將居于四個產業中的龍頭地位，世界上將出現一大批科技文化產業占GDP比例超過50%的創新型國家和地區。

過去200多年來，世界上先后發生了工業產出超過農業、服務業產出超過工業的故事，社會經濟統計也隨之先后將工業、服務業分類納入了經濟社會統計分析[25]。北京市的數據告訴我們，現在是將科技文化產業單獨統計分析以支持其更好發展的時候了。經濟大國應抓緊行動，引領企業以科技文化產業創新驅動第一、二、三產業發展。

人類正在走進信息智能時代，即將到來的第四次產業革命將是一次科技文化產業大發展并對第一、二、三產業進行全面改造的革命。在萬物智能互聯中，人類未來每年產生和獲得的信息量必將更快擴大。這意味著人類通過數字世界認識客觀規律和改造現實世界的能力將進一步增強，意味著科技文化產業對第一、二、三產業的影響將更加巨大，意味著科技文化產業在社會經濟中的地位和占比將進一步提高。

因此，面向信息智能時代，在建設創新型國家過程中，我國非常有必要率先實施并同時向國際社會倡議：在經濟社會統計中對科技文化產業單獨進行分類，將其作為第四產業與第一、二、三產業并列統計和分析，全面優化現代經濟體系的指標結構，促進全社會進一步認識科學技術這個第一生產力的獨特作用，制定專門的產業政策大力支持科技文化產業發展，用科技文化產業驅動第一、二、三產業加快創新，在物質能量、生物生態、社會服務及科技文化各方面全面協調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