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秦毅正盤腿坐于床上，體內真氣流轉不休，以極其復雜的路線高速運轉著，一開始在經脈中游走如小蛇般的真氣，現在仿佛一條川流不息的大江，雖然仍舊有股腫脹感，但運氣已經無比暢通了。

“小鬼，感覺如何？”腦海中忽然響起李白的聲音。

他現在已經可以不進入長生界，直接和李白交流了。

“太白老師，感覺這個《大鵬決》好像也不是太難。”秦毅疑惑道：“你是不是教了我很低級的東西啊？”

“還沒學會走路就想著跑了？凡事都要一步步來，你知不知道四階功法有走火入魔的風險的？”李白語氣盡是不耐。

“走火入魔？還有這種設定？走火入魔是什么感覺啊，太白老師你有沒有經歷過？”秦毅好奇問道。

“完全沒有哦，我大概是天縱奇才，五階功法也是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別說走火入魔了，連瓶頸都沒有。”

“……”秦毅：“你內功天賦很強嗎？聽你上次說我體質是什么一氣來著，似乎很厲害，難道你的天賦比我更厲害？”

“那個叫做天元一氣，是極品體質。即使是我們幾人之中，也只有阿斗和老大才是，你是茫茫歷史長河中那么多繼承者里第三個擁有這種天賦的人，是不是感覺很幸運？”

“那為什么你可以直接修煉五階，我卻連四階都不行？”秦毅不解問道。

“沒說不行，這是悟性問題，我的內功天賦其實就稍優于常人，但我還沒遇到過我第一次看運不來的內功，你練《大鵬決》的時候是不是一氣呵成，第一次就直接一個周天的？”

“沒……嘗試了幾次才成功的，不過也就幾次。”秦毅忽然心虛了，他感覺自己好像比不過對方。

“那就證明你不如我了，我《大鵬決》第一次就成功了，而且這是我一次性自創的，都沒試錯，用了一輩子也沒副作用，連修改的機會都沒有，真的是很苦惱呢。”李白語氣中帶著一股得意和強烈的優越感。

秦毅心中一萬匹尼瑪奔馳而過，一種日了狗的感覺油然而生，自己現在練的三階功法竟然是她這么隨便搗鼓出來的，總感覺被實力碾壓了。

“不要灰心，羽哥霸王的悟性也不如我啊，放平心態即可，我也沒嫉妒你天元一氣啊，你說是不是？”

似乎是感覺到秦毅內心的不平衡，李白不失時宜地補了一句。

“好吧，我會腳踏實地的，不過《大鵬決》我真的覺得已經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嘗試一下其他內功了？”

“內功一般都分層次，《大鵬決》也不例外。我一共列了三個境界，分別是身輕如燕、人劍合一和扶搖直上九萬里，你現在估計還是第一個境界。”

秦毅表情古怪，他幾次張嘴想要開口詢問，但還是硬生生忍了下來。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說的？”李白敏銳察覺到了秦毅的心情。

“太白老師，為什么前兩個境界是四個字，最后忽然變成七個字了？”

秦毅其實還有后半句：這人劍合一是什么鬼！這個境界給人一種很敷衍的感覺，名字是上廁所時想的嗎？

“因為最后一重境界很厲害，所以要顯得特別一點。”李白理所當然道：“你想想，譬如你在臨敵時突破了，前兩個境界你可以說‘我身輕如燕了’、‘我人劍合一了’，但到最后一個境界，你還這么說，是不是顯得非常沒有逼格？”

“您逼格這個詞是哪兒學來的？”

“這是你關心的重點嗎？古人不能與時俱進嗎？你快回答剛才那個問題。”李白催促道。

“那個……如果那時候喊‘我扶搖直上九萬里了’，總感覺很詭異啊。”秦毅一臉嫌棄。

“你傻嗎？想象一下你在被敵人圍入死境時突破境界，輕笑一聲，然后再吟一句‘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然后殺入敵陣如入無人之境，直接將敵人殺得丟盔棄甲，劍鋒所指敵莫敢當，就問你瀟不瀟灑？”

聽她的口氣，似乎已經陶醉其中了，但秦毅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總感覺很蠢很中二。

但秦毅最后還是沒說出來，他覺得可能這就是太白老師的個人藝術，默默尊重就好了，至于模仿致敬嘛……還是算了吧。

“不愧是太白老師，聽你這么一說我茅塞頓開，這境界名字所蘊含的真意我已然知曉！佩服佩服！”秦毅虛偽地贊嘆道。

李太白沉默了幾秒，忽然冷冷開口：“你是不是嘴上假意夸我‘厲害厲害’，然后在心里罵我是個傻逼？”

“怎么可能！我對您的欽佩天地可鑒日月可昭！”秦毅沒有一絲猶豫，否定的迅速又決然，配合無辜的表情讓這謊言更加無懈可擊。

“真的？”

“真的。話說我現在還在第一個境界是吧？我會努力的，好了我要修煉了，請老師您別和我說話了。”秦毅轉移話題。

“好吧，孺子可教。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萬里長城也要一磚一瓦搭，你有這個覺悟很好。”

……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一晃又是兩周過去了，一下子期末考試就近在眼前了。

因為期末考試的規則，秦毅并沒有繼續修煉《大鵬決》，不能使用兵器直接導致《大鵬決》第二境界對考試沒幫助，所以秦毅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將進酒》上，練了一陣子自我感覺很良好。

不知為何，最近上學，秦毅總能感覺到陸天那炙熱的視線。

以前他雖然也能感覺到陸天的視線，但仍能感覺出視線中的嫉妒與憤怒，但現在，好像有點變化。

這家伙不會是抖M吧？還是說被我打成了斯德哥爾摩了？

“阿毅啊，最近看你老悶在家里，周末都不怎么出來玩兒啊？”夏曉瑜和以往一樣將書包甩在椅子上，以豪放的姿態坐了下來。

“我最近忙著練功呢，沒空。”

“練什么呀？你都能打過陸天了，成為武者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排名如果不高，高二分班會陷入劣勢。”秦毅冷靜道。

夏曉瑜神色微變，用余光瞄了秦毅一眼。

“那你你打算考第幾名？”

“我想當第一。”秦毅隨口道。

話音剛落，周圍同學齊齊投來詭異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