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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53>終結

  • 我親愛的AB社長
  • 紙莎草書
  • 4184字
  • 2019-06-26 01:56:02

第二天清晨,我不知為何打開了新買的洗發水,也許是為了一種悲哀的儀式感。吹干時頭發散發著濃郁的百合清香,清甜的味道卻仿佛充滿著涼意。天空中烏云壓得很低,像是暴雨將至,但卻沒有雨前的低氣壓和悶熱感,甚至讓人覺得有些寒冷,就像步入了初冬,但現在卻是四月。

我以為我來的不晚,可是社長辦公室緊鎖,明顯空無一人,我下樓想問問平澤前輩社長的去向,他卻也不在前臺。

我想平澤前輩不會走開太久,于是站在一旁靜等,這時熟悉的身影從大門走了進來,是若水。

他是這次災難得以平安度過的大功臣,可是因為忙碌和各有要事,在過去的許多個月里我們竟然沒有見過面,僅靠手機維持著聯系。我欣喜的沖他招手,想著要好好感謝他才行,口中招呼道:“若水早呀~~難得見你遲到!”

他也笑著招手:“什么遲到,我是來遞交辭呈的……你在等平澤前輩嗎?”

“是的,”我有些失落:“可是為什么?”

“怎么,你家社長不肯放我自由么?”若水壞笑著:“你不知道嗎,前幾日藍櫻和夏暖也都遞交了辭呈——我們的任務結束了啊。”

也對,他們只是為了各種目標潛伏在海馬公司的人,雖然對公司的喜歡是真的,但終究無法以普通員工的身份在這里久待。

“怎么了?”他覺察到我的煩悶,不經意的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頭頂,但隨即他的手像觸電般彈開,他驚愕的扯下臉上的面具,仔仔細細的盯著我的面相,聲音劇烈的抖動:“不對,不可能,怎么會這樣?”

“怎么了?”我被他嚇了一跳。

“其他員工臉上的死氣都在病毒解除后慢慢消失了,可是你,你,”他驚駭到結巴了起來:“你的還在,而且……而且……”

“更濃了?”仿佛一盆涼水從頭澆下,我低沉的問道:“那社長呢?”

“我也還沒有見到他……”

但應該也是一樣的……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扶了一下桌子才站穩腳跟,這時我看到平澤前輩留下的本子,上面都是他對工作的記錄,但是那字跡卻讓人感到奇異的眼熟。

我忽的問道:“若水,你剛才叫他什么?”

“平澤前輩,怎么了?”若水不解。

就這一瞬間,我想通了之前危機中僅存的幾處未解。

風間為了他的計劃,需要有人暗中輸送海馬公司內部的情報給他,這個人不能位高權重,不能引人注目,同時還要深得所有人的信任。

玖蘭說過,若水在我們所有人之前來到的美工部,美工部的成立應該是公司轉型之初,而他卻還是要稱呼平澤彥為前輩。因為轉型,剛三郎的舊員工應該都走的差不多,平澤卻很有可能是從那個時代留下來的人。

斯特拉公司的伙食經過嚴格的檢測,應該無法成為病毒的傳遞源,但除了我和社長——我想這是因為我們都是風間重要的棋子,所以才特意避開了我們——、超出范圍外的藍玖二人、持有圣女所制解藥的若水,其他人卻無一例外的全被感染。在我們進入虛擬世界時,社長的手提箱被人安裝了針孔攝像機,這需要有一個能在全公司范圍自由行動而不會被懷疑的幫手。

——平澤是前臺,負責幫我們接收快遞和伙食,我還曾在社長辦公室旁的樓梯上接到過他要送給社長的便當。

在王國篇我趕社長的直升機時,我焦急的問他社長在哪里,他的回答是,社長在頂樓搭乘直升機。在當時看來并沒有一點的問題,可是在列爾斯特島上社長告訴我,他被脅迫是場突發事件,并不可能提前告知平澤自己的去向。

——唯一的可能就是平澤一直在悄然監視著社長,才能知道他本不該知道的事。這應該是他一時說漏了嘴,可是我早把這句普通的話忘到了九霄云外。他后來時常與我搭話,也是為了試探我是否真的沒有注意。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證據……就是他的字跡。這份熟悉感源自于許久之前,我在游戲家打工的最后一個夜晚收到的那封寫著“韓艾兒!馬上滾出海馬公司!否則我要你狗命”的血書。假如若水沒有提醒我面帶死氣而喚起了我的緊張感,那字跡我可能掃一眼就忽略過去,永遠意識不到其中的關竅。聯系到風間說的:“只是我本來想把艾兒你排除出這件事之外的”,那封血書的真實目的昭然若揭。

——就如櫻對溪藍做的那樣,看似是傷害了她,其實是為了讓她遠離真正的危險。若不是很快我就被社長帶到了他的莊園去住,各式各樣的脅迫應該會源源不斷地被送進游戲家門,直到我認慫離開海馬公司,也就離開了風暴圈。

我可以百分百斷定,平澤彥就是風間最后的手下,那個隱藏最深的棋子。

而現在那枚棋子和社長一起不見了……

我顫抖著撥通社長的手機,我們的手機本質都是衛星電話,在童實野這種普通居住區中理當絕不會失聯,但是……“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有人屏蔽了社長的信號!

我高聲呼道:“艾麗莎!”

可愛的形象應聲出現在眼前,她揉揉眼睛打著呵欠道:“干嘛啊一大清早的一驚一乍……”

“快幫我定位社長的位置!”

她又打了個哈哈:“……我看看……社長助理嘛……唔,你有這個權限。”她閉眼搜索了一秒,再睜開眼時表情已變得嚴肅:“海馬社長剛才走進了一塊信號屏蔽區,無法獲得準確定位。屏蔽區處在西城區的一片廢棄建筑中……”

“把地圖傳到我手機!”我沖出門外,迎面撞上騎著電驢的馬利克,因為斯特拉倒閉而失業的他正在公司門外徘徊,似乎在糾結要不要試試來海馬公司混個職位。

這時的天空更加昏暗,空中飄起了細小的雨絲。

“艾兒!太好了,我……”

他話沒說完就被我伸到他臉上的手機懟了回去,我大吼:“回來再說!帶我去這里!!”

“好,好!!”他嚇得差點把頭盔扔地上,但立刻恢復理智,扶穩車把帶著我絕塵而去。

西城區屏蔽區內。

我摘下頭盔四處張望,雨絲已經漲成雨點,滴滴答答的打在我臉上。

到這里艾麗莎的導航全部失效,我只能靠著運氣或者直覺指引著馬利克在廢棄建筑間來回亂竄。我無論如何都按壓不下心中的恐慌,不斷地祈禱著能有什么心靈感應一類的東西能把我帶到社長身邊,就在這時,一陣巷間的穿堂風吹過,帶來了微弱的話語聲。

“……我是……跟隨父親……工作…………記得……父親……名字”

“……是…………剛三郎……股東……”

我豎起耳朵仔細聽著用手給馬利克的電驢指著方向,距離拉近,風和雨都在變大,話語聲也聽得越來越清楚,道路卻在不斷收窄,很快電動車已經難以快速的前進了。

我從車上跳下,把頭盔扔回馬利克,向著聲音的方向飛跑。

“艾兒,等等我……咦?”馬利克扔下電車想追,卻感覺到一股殺意從遠處的廢樓中傳來。

他看了看艾兒跑開的方向,猶豫了片刻,殘暴的情緒涌上心頭,陰沉的舉步向殺意的源頭走去。

“……你為了打敗剛三郎,使用各種手段強行奪取他人手中的股票,我的父親就是其中之一。”平澤彥道。

“那又怎樣。”社長冷冷的反問。

“好一個那又怎樣!”平澤冷笑一聲:“你只知氣死了剛三郎,卻不知我的父親被你的復仇所牽連,你奪走股票的當天晚上,他就因腦溢血被推進急救室,然后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七年。”

社長道:“如果你……”

平澤哈哈一笑:“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海馬醫藥的萬能神仙水已經被吹上了天,只可惜!我的父親再沒有這個機會了!去年的七月,他在病床上凄慘的離開了人世。”

是的,當時平澤慌張的對我說過,父親的病惡化了……

“冷靜一些,不是你想的那樣。”

“冷靜?我冷靜夠久了。”平澤沉沉道:“之前我以為風間的計劃會成功,我想對你來說看著海馬公司的潰敗要比自己死去更痛苦,所以才選擇了隱忍不發。可是竟然連這種情境你都能逆轉……最后還是只能我自己動手。我小看了你呀,海馬瀨人。”

我已經在小巷的盡頭看到了兩人的身影,不出意外平澤正將手槍對著社長,社長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我眼尖的看到他的手中藏著一張卡。

我頓時放心許多,都忘了社長還有這種開掛技能,只是被從貝卡斯篇挪到了現在——他能夠利用飛牌卡住手槍的保險栓,并在這一瞬間的空檔中解除對方的槍械。

“我可以給你補償。”社長想要留給他最后的機會。

“呵,補償?什么東西能補償我父親的性命?”平澤冷笑。

就在我認為社長贏定了的時候,遠方的廢棄樓層卻閃過一點光斑。我不知怎的,竟然想到了《這個殺手不太冷》里的臺詞,“狙擊手只有在要下手的時候才會打開鏡蓋”。

平澤早知道自己即使拿著槍也不是社長的對手,因此當風間將他們從病房中遣離后,他追上了狙擊手安德魯,說:“請接收我最后的委托。”

而平澤的真實作用只是,找個借口把社長帶來這里,并用手槍脅迫他停在原地。真正對社長造成威脅的是安德魯手里的巴雷特狙擊槍。

若水的占卜是完全準確的,只是我們的結論錯了,其實我的死路才是海馬公司的生路。

這就是我的使命吧?

我無法解釋如何一瞬間確信那是狙擊槍的鏡頭,甚至無暇考慮,身體就自己做出了判斷,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沖向社長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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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看到女孩從巷道間沖出,實際上他早就注意到了騎著電動車來到的兩人,還饒有興趣的觀察了片刻,女孩直向目標地點跑去,而那個白發的男生……只在他一眨眼間就脫離了視野。很有意思,但一切都不會影響他的狙擊,他的準星鎖定了瀨人的眉心,以女孩的身高不可能為他擋下子彈。

但就在他扣下扳機的剎那,炫目的紫光沖破他腳下的地板,狙擊槍失去了平衡,子彈以不可預知的軌跡在空氣中穿行。安德魯被撞飛在墻上,白發少年出現在他面前,帶著難以估量的黑暗氣息,安德魯感覺到了徹骨的恐懼,他知道眼前的人是他的見識所無法理解的存在。

短暫的時刻,子彈終于抵達了它的終點,在白發女生的心口迸開巨大的血花。

這瞬間,在瀨人的腦海中,所有的空間和時間都不存在了,世界變的一片空茫,他的眼睛似乎只能看到那飛濺的鮮紅和散亂的發絲,鏡頭被無限的慢放,在絕對的靜寂和痛苦的蔓延中,他真切聞到了她發間和七年前的地獄中一模一樣的,硝煙中的百合香。

僅僅是一秒,閃電蔓延了整個天際,炸雷響起,瓢潑大雨從天而降,水幕淹沒了所有。

她的身軀直接被洞穿,瀨人感到她的后背帶著血液的熾熱撞在自己的胸膛上,子彈帶著僅存的動量鉆進自己的肋間,但無法再前進一分一毫。他們一起跌倒在地上,瀨人手中的卡片滑落在血泊中,被血液侵染的卡面上,白龍的眼神似乎失去了光彩。

大雨籠罩了童實野,安德魯觀察不清兩人的狀況,但經驗告訴他,她成功救下了身后的人,后者的傷不會致命,但女生的心臟已經被徹底打碎,完全沒有救治的可能。

平澤徹底愣住,他的臉上滿是女孩的鮮血,但很快被雨幕沖刷干凈。他握槍的雙手劇烈顫抖,復仇的對象就在眼前,且已經完全失去了躲避的能力,他看著雙目赤紅的瀨人,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補出這最后的一槍。

安德魯聽見雨幕中瀨人極度痛苦的吶喊,也分得清面前白發男生的盛怒,他明白這是他人生最失敗的一次狙擊,也將是最后一次了。

整棟廢樓在無匹的力量中坍塌,埋葬了安德魯的尸骨,警笛聲在遠方響起,空中炸雷不斷,雨勢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中愈加兇猛,傾盆的雨柱瘋狂的拍打在地上,仿佛永不休止的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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