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帝都建安城逐漸熱鬧起來,即將過年,各州許多江湖賣藝人都趕往建安城。
冬季已到尾處,天氣不算太冷,府中的火龍仍然在燒著,唐府管家每天在偏門處登記前來送年貨的人。
帝都各家商行都送來一批批年貨,丘塔海過目后留下部分再讓管事去賬房支銀子。
唐月皎護衛除徐言歸外還有十三人,皆二十年紀,五境修為。他們都是唐家的家生子,世代為唐家效力,忠誠方面毋庸置疑。
“今年少爺不知道回不回來。”
“國內現無戰事,蠻國那邊也無沖突,應是回來。”
唐府庭院中,唐月皎披著白色大氅與紫色棉衣的小七正在下棋,兩人隨口閑談,徐言歸看著府中來來回回忙碌的下人與護衛。
徐言歸進入唐府之后唐逸軒曾和他說過。無事時也陪在唐月皎身邊,他與護衛不同,雖名為護衛,但是自家人。
他們二人所說的少爺名為唐玉君,是唐家偏支外府一脈中唐逸晨的兒子,自小擅文武,相貌堂堂一身正氣,也深得無子的唐逸軒喜愛,小時經常帶他出入交際指導他的文學武藝,剛成年就讓御史大夫王家家主王章收為弟子教習文道,后舉孝廉在衛尉東江王公孫哲手下為朝殿執戟郎官,聽殿三年,文武皆全又調任到車騎將軍第二煌部所屬游掠軍做隨軍先鋒。最后外放于天光關成為守將,下轄五萬天光軍。
僅資歷而言,唐玉君算的上天之驕子,年僅二十二歲就統領五萬軍隊對抗防范東方澤國與倭國。在建安城唐玉君與劉家劉離歌,梅家梅折山,徐家徐言止被百姓稱為建安四杰。四人作為前后左右將軍,各轄一關口,五萬軍隊。年齡相差無幾,皆相貌堂堂無婚配。名門出身,是建安閨中夢中情人。
“天下之大,優秀的人太多了。”
唐月皎笑道:“言歸弟弟莫要妄自菲薄,天機樓最近要開天地人三榜,取九州人杰,觀天下英雄。”
“不知這三榜有何說道,請姐姐解惑。”
唐月皎喝了一口茶水:“所謂天地人三榜,取三才之數,人榜為修為五境之人,地榜為宗師三境,天榜則為二品神境。年齡不限,只用戰績說話。”
徐言歸點頭,沉思又道:“上次天機樓時報記載,蕩寇山主已踏入九境一品后期,不知在天榜是幾等座次?”
唐月皎說道:“時報上寫道,蕩寇山主已踏入一品凝神后期,即將天榜第一。”
說完這話,唐月皎有了興趣:“蕩寇山主本名韓鐵衣,韓家世代居于涼州蕩寇山,八大豪俠之首,八大豪俠除韓鐵衣外皆為地榜三境宗師,分布安國九州之中。上次被玄武座主擒拿的火蓮子與被殺的千變錦都為八大豪俠之人,蕩寇山主極為護短,千變錦為此代云州幻門當家千變君同父異母的妹子,雖然此前放話說生死不論但被擊殺于朱雀手里,千變君肯定會向蕩寇山主訴苦,幫親不幫理,這是蕩寇山的作風。”
“哈哈”
徐言歸不厚道笑了,被一個一品凝神境盯上,朱雀也得掂量掂量。
“其實在府中也有些煩悶,整天處理公務,也沒有一解樂的法子。”
徐言歸起身笑道:“馬上就要過年了,城中應該很熱鬧,不如我們出去走走。聽丘老說,許多賣藝人都趕往這里了。”
“好,咱們走吧,我正好想瞧瞧別州的雜耍。”
唐月皎身上緊了緊身上大氅徐言歸道:“姐姐稍待,我去備馬車。”
唐月皎嘆氣:“成日里坐馬車坐的乏累,言歸弟弟今日咱們不坐馬車罷。”
徐言歸道:“可不坐馬車城中人多混雜,姐姐安全要緊。”
“小七,取一套男服,讓唐大他們待命,今天,咱們變裝出行。”
小七應命轉身離去,徐言歸又勸道:“姐姐莫要任性,萬一叔叔知道了可不好了。”
唐月皎前行笑道:“父親現在正忙,年關將至,春耕大典與冊封太子大典前后舉辦,他現在啊,可分身乏術呢。再說了,有你在,有唐大他們十三個在,我還能不放心嗎?”
徐言歸搖頭笑道:“姐姐既然放心,弟弟無話可說,只能操勞些了。”
兩人一路走到唐月皎閨房,她們二人進去換便服,徐言歸看著庭院十三個護衛,他們都無名字,只有代號,以唐大唐二以此類推到唐十三。個個身材矯健顧盼自雄。
不一會,吱呀門響,徐言歸轉身看去,不由微愣。
長發被挽成男子發型,一身月白錦長袍,腳蹬武士靴,身披白色貂絨大氅的俊秀公子出現在他面前,身后跟著一身紫衣緊身裝的書童。
“言歸弟弟,怎么為兄這身打扮不合適么?”
一陣香風,淡淡的沖入徐言歸鼻中,軟糯聲音讓他回了神。
“第一次見兄長如此俊美,弟有些失態了。”
兩人說笑間從唐府偏門走出,唐大幾人按方位守護隨行,因人多,分出幾人尾隨,暗中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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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州地處安國南方,位于抗野關正北,冬日與北方不同,這邊的冬天比北方難熬,雖無北風,但卻干冷。
雷州城外十里處,有一十里花堂,原來奇花異草芬芳馥郁的地方現在只有臘梅還在開著。一處草堂之中,一位紅衣婦人與一老者正在下棋,一年齡十五六的錦衣男孩子正坐在旁邊逗弄著小黑狗。
草堂外一中年男子和一華服老者正在觀賞臘梅。
“這次我把三兒帶到這里你可知是什么意思?”
老者笑道:“大公子二公子皆已成年,老爺這是準備分家產了。”
中年男子笑道:“三個兒子中,你為何獨看好老三?”
“大公子善戰,二公子善文,唯獨三公子,文武皆可。”
“既然如此,那么就得勞煩你教導老大了。”
“老爺放心,老夫竭盡所能。”
一陣風兒吹過,兩人坐馬車而去,紅梅被風吹得顫顫巍巍,花瓣掉落兩朵,只有一朵花瓣未落,掉落的梅花如血沾染大地,在這干枯野外異常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