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蛟幾人疑惑難明,徐言歸笑道:“此戰過后,十三大寇名存實亡,且不論他們多人身死,只講魁首楚天狂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以他為首的綠林盜匪更得各個爭奪山頭。咱們徐家有解藥,先救下楚天狂,一位八境大宗師怎么說也是一大戰力,更不用說那孫地留,馮千里,還有那位被他們一直護著的人。咱們隱藏身份,救下之后立刻送出建安,玄武他們根本不知道,此事對咱們利大于弊。”
聽到少主如此講述,木蛟幾人快速從后門出去,躲過了清理戰場的兵士,沿巷子長街仔細尋找。
楚天狂感覺背后火辣辣的疼痛,這種疼痛自從他踏入八境宗師后幾乎沒有感覺到過,他更加心痛,今日一戰,兄弟死傷無數,自己更是重傷在身危在旦夕。長刀拖地,就連那六個環兒都不再出聲作響。
“真是敗軍之將。也不知二弟如何了。”
搖頭自嘲,聽著遠處傳來兵士搜查聲,楚天狂舉目四望,這條街之中店鋪林立,各種招牌旗幟都被微風吹起。
“正好有個酒鋪,且臨死前有口酒也不錯。”
拖著長刀,朝那掛旗的酒肆而去,走了四五步,長刀刃朝前,楚天狂笑道:“看我重傷,也不讓我喝口酒嗎?”
面前黑袍蒙面人輕笑,聲音很年輕:“酒,明天喝,你,跟我走。”
“狂妄!”
楚天狂笑了,無聲,第一次聽見有比他還狂的人。跟你走,先問手里刀。
一刀劈下,黑衣人雙手舉著黑色的棍子抵擋,又一刀,又一刀,重傷之軀的楚天狂接連不斷三刀劈下,他發揮了與玄武對戰時的巔峰水平。
勢大力沉,狂暴霸道,三刀卻被黑衣人接下,楚天狂驚訝萬分,安國九州之中,這個人很陌生,卻不在他認知能接他三刀的對手之內。
“開門開門!搜查逃犯!”
遠處的聲音傳來,兵士在靠近,楚天狂提刀,卻又放下。跟隨這黑衣人遠去。
“我能救你,另外你的兄弟也會去找你。”
一句話,不知道因為什么,楚天狂信了,所以跟著走了。
楚笑客心神被嚇破,遁到勾欄坊找到這些日子在安國伺候他的窯姐春桃,這是一個嬌小女子,青澀的模樣,青澀的年華,同樣也是懂事的女子,看著平日經常和她吟詩作對風度翩翩的楚公子如同喪家之犬心神不安的樣子,她沒有勸慰,也沒有詢問,只是打了一盆溫水,替他擦拭傷口,上了藥,安安靜靜的抱著他。良久之后,楚笑客笑著拿出他身上帶著的銀兩與值錢配飾,又溫柔的告訴她,還有一部分錢在那里存著,在那里藏著。隨后躺在春桃懷中,聽著她唱的小曲閉目死去。
孫地留他們幾人是在靠近建安城門的斗獸場外找到的,為了怕被野獸嗅覺發現,他們三人特意劫掠了一個挑金汁的人,一人一桶金汁澆身,偽裝成乞丐逃過搜查,卻在靠近城門時被木蛟發現,說來可笑,他們身上是乞丐的味道,行動間卻不像,搜查時的兵士被味道熏的欲仙欲死,誰還在乎模樣。
楚天狂,陳遺策,馮千里,孫地留,分別在第二天分批次被木蛟幾人送出,出城后輾轉數州相差數十天間隔送到了徐家村。
“小姐,小姐。”
“小七何事如此驚慌?”
坐在椅子上的唐月皎正在批改賬目,小七風風火火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
“小姐快看,這是丘老剛給我的時報,說是天機樓發布的時報,老爺一份,小姐一份,言歸公子一份。”
“時報?”
“對呀對呀,天機樓說是最新時間的簡報,上面有朝廷大事,江湖大事,還有一些趣聞。”
唐月皎翻開看了看笑道:“有點意思,這天機樓做消息的本事可是日益見長啊。”
徐言歸也在房間內翻看時報,天機樓的名號他聽說過,是大荒州一個神秘宗門,每代弟子只有三人,上能占卜天機,下能打探消息。是安國打探消息執牛耳,說來,凌霄寶藏天機樓肯定會有消息。
“安國陛下下旨,大皇子被立太子慶典即將于年后舉行,與春耕慶典前后。”
“建安府衙消息,繼十三大寇秘箭金輪伏誅不久,昨夜大戰,十三大寇之首楚天狂重傷而逃,其余九匪寇皆亡。廷尉大人正向陛下申請,準備舉行觀寇大典,目前正和冶粟內史商議。”
“勾欄坊一男子面色安詳躺于一女子懷中逝去,目前該店老鴇把那女子奉為頭牌,只賣藝,不接客。”
“天機樓即將公布最新天榜,地榜,人榜。”
“天機樓這一代三位弟子即將出行游走。”
“建安一挑夫報案建安府衙昨夜有兩個不明歹徒搶劫金汁并當面澆身,有傷風化。”
“最新美人榜正在搜集中,由丹青畫師遍訪民間,由官方評審再由天機樓發布。”
“涼州州城下方村鎮最新消息,即將年關,河道干枯,井水稀疏,望州牧探查。”
“蕩寇山主昨日已踏入九境后期,即將出山,天榜名次即將名列第一。”
“大荒州八年前火家叛徒火蓮子昨日被玄武衛座主送回,今日已正家風,火家家主火炎焱表示感謝。”
“云州幻門叛徒千變錦被朱雀衛座主擊殺于建安城,幻門當代當家千變君表示感謝,并贈上三千兩白銀的花紅。蕩寇山主表示已知曉此事。”
“對于冶粟內史夜晚遭賊之事,建安府衙還未做出回應。”
“天機樓時報已經開始運轉,歡迎各路英雄投稿。”
“有趣,有趣。”
徐言歸搖頭笑了笑,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今天還得陪唐月皎去查賬,另外鼎香樓也開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