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將軍已衰?
- 靖寇
- 老子的人
- 2047字
- 2019-07-15 00:14:42
兩位孤寡老人在不斷交談著,事實上鄔算盤都明白,自己的這位老師侄不過是想找一個人說說話,身在深淵泥潭卻向往著溫情人間。
年少時遇見了佳人,卻相伴不能相伴相隨,得到了人世富貴卻眷念寒窗苦讀。
“師叔,我在老師門下學盡了人間道理,做官后卻發(fā)現(xiàn)是學了一肚子人世茍且。
想要天下海晏河清,望上看去全是蠅營狗茍之人在操權(quán)勢利,殺光了一地貪官污吏,卻看清了人性本是如此。”
鄔算盤安慰的說道:“你不是找到了一顆滄海遺珠嗎?”
“對!我找一顆遺珠,她是長公主都憐愛的人。
師叔,你知道嗎?
我每次殺完一群貪官污吏,都想和她說說話,但我又怕自己身上的污垢沾染到她。
若不是乖小離,世上已無范琿范玉璞了!”
“你現(xiàn)在知道為何師兄給你賜字‘玉璞’了嗎?”鄔算盤輕聲的問道。
范琿苦澀一笑說道:“還是老師明白我,給我取了這么一個字,玉璞!
我年少學成后一路考上了狀元,娶了長公主做媳婦兒,成了帝王心腹,現(xiàn)在做官做到了一路節(jié)度使,封疆大吏啊!大周朝建國都多少年了,就我范琿一個人當了這么一個官。
但未經(jīng)琢磨,玉璞終究是玉璞,成不了美玉!還是老師知我,一言定終生啊!”
鄔算盤大笑道:“你范琿是玉璞,可我鄔績呢?
無功!一輩子徒勞無功,我以為老師給我取這么一個字,以期望我要謙讓,讓我警示一生。
沒成想?yún)s是我一輩子的結(jié)果,無功,無功!”
范琿聽完自己師叔的話默默不語。
鄔算盤則大聲的笑道:“你說那兩個王八蛋好死不死怎么給我們?nèi)×四敲匆粋€字,一語成讖。
怎么不去相國寺橋下算命掐流年呢!白瞎了那一身的功夫。”
范琿被自己師叔說的哈哈大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自己這位師叔到老還是一副混蛋心性,簡直跟以前一樣一點沒變。
兩人哈哈大笑互相攙扶著走出了大廳,廳外莊坪和黃松恭恭敬敬的站著。
范琿看了一眼兩人說道:“莊將軍神武軍就交給你了,莫要辜負了大周國恩。
至于黃都監(jiān),你好自為之!”
“在下黃松遵令”
“屬下莊坪,敢不為大周效死!”
鄔算盤伸著脖子亂看,不知道在找什么,輕輕的拍了拍范琿肩膀,對著莊坪問道:
“你看見吳天那玩意兒去哪了?”
“回副都指揮使大人,吳營將在演武場與兵卒們角力。”
……
演武場內(nèi),幾千多人圍成一個圈。
大圈內(nèi)有三位兵卒正對陣著吳天,吳天赤身裸背,古銅色的健碩身材在太陽低下爍爍閃耀。
吳天扯住一位兵卒踢來的腳,伸手用力一扭,迎頭一腳踢翻了兵卒,左閃右躲避開剩余兩位軍卒的進攻,找準機會吳天又是一拳打翻了一位軍卒,剩下的一位軍卒也是獨木難支沒三兩下就敗下陣來。
吳天的一番展露引的觀看的士卒們紛紛大聲叫好,就連被他打翻在地的三位軍卒也一臉崇拜望著他。
鄔算盤走了過來,邊上的軍卒見副都指揮使大人來了,扯著身邊的人自覺讓出一條道。
鄔算盤微怒的走進去,吳天見鄔算盤滿臉不悅的站在那里,撿起地上的衣裳甲胄披上,讓士卒幫忙系好盔甲后走向鄔算盤。
鄔算盤等吳天走來后叫人遞給他一根長槍,鄔算盤手中也提著一把長槍指向場地中心。
鄔算盤的行為贏得了士卒們的大聲呼喊,堂堂一軍副都指揮使既然與人對練,這如何不讓士卒們狂熱大喊。
“威武!威武!”
……
“戰(zhàn)!戰(zhàn)!死戰(zhàn)!”
特別是南軍的軍卒喊的最大聲,看熱鬧不嫌事大。
鄔算盤走到場中抖了個槍花又引得眾軍卒大喊大叫著,吳天看見鄔算盤的挑釁咬著牙走向場中。
“副都指揮使大人,末將吳天失禮了!”
鄔算盤淡然一笑說道:“打贏我,你吳老二就可以去朔方了。”
“鄔爺,當真?”吳天半信半疑的問著。
“軍中無戲言!”
說完鄔算盤就擺出陣勢,白晃晃的槍尖對著吳天。
吳天大吼一聲提著長槍就向鄔算盤刺去,鄔算盤拿著長槍別下了一刺,吳天踏著腳步向前刺、挑、絆,一套招式使出來鄔算盤一一格擋住,還回首用槍尾抽了一道吳天的屁股。
邊上的軍卒紛紛興奮的大叫著,吳天聽見軍卒們的叫聲臉上五光十色的,活脫脫一個百花筒,頓時又大喊著用力刺去。
鄔算盤這次沒有站在原地格擋,而是也提著長槍向吳天沖去,鄔算盤朝左一閃躲過了槍頭,吳天想要回槍不成想槍勢已老,收不回來了,面對即將刺來的槍頭只好丟下長槍,想要空出雙手抓住鄔算盤的長槍。
不過鄔算盤的長槍突然收了回去,吳天抓了個空,鄔算盤收了個槍勢,轉(zhuǎn)身回槍一槍尾打在吳天頭上,將吳天抽翻在地昏迷過去。
鄔算盤露的這一手將演武場全部將士驚呆了,突然演武場上爆發(fā)了一陣狂吼。
“威武!威武!將軍威武!”
“萬勝!萬勝!大周萬勝!”
鄔算盤壓著手示意眾人噤聲,不過鄔算盤帶給軍卒們的震撼實在太大了,慢慢的演武場上的軍卒才逐漸安靜下來。
“眾將士可知,本將是誰?”鄔算盤大聲的問道。
“將軍乃是南禁軍副都指揮使!”
“將軍還是我大周棟梁!”
“將軍……”
鄔算盤笑呵呵的應(yīng)道:“眾將士們只知道我是南禁軍副都指揮使,可知我是何人士?”
一道聲音響起:“不知,將軍是何人士?莫非也是我河東男兒?”
“非也,非也。本將祖籍邢州堯山,生于東京,不過已經(jīng)在河東這地界待了十多年了,也算半個河東人。
將士們,你們知道每次本將離開河東心里總是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么,是少了什么你們知道嗎?”
“將軍,少了什?”
鄔算盤笑容可掬的回應(yīng)道:“后來我又來了幾次河東,終于知道少了什么,正是河東汾州的羊羔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