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燦笑了一陣，心里陰霾也被沖走許多，“你喜歡什么？”

姜瑜差點脫口而出個你字，好在他反應過來硬生生的將你改成飛刀。

“飛刀，我喜歡飛刀。”

燦燦滿意點頭，拍手問道，“那要是我和飛刀掉河里了你先救誰？”

姜瑜懵逼了，“飛刀掉河里還能撈出來？”

燦燦尷尬了一陣才道，“別管這些，我說能那就能。”

姜瑜卻仍是搖頭，“我不會水的，到時只能一起死了。”

燦燦沒想到他會這么回答，就起身敲了下他的傻瓜腦袋然后坐下憤憤道，“我換個說法，你身上只有一把刀了，我被綁架……”

話沒說完，姜瑜翻出飛刀急道，“我看誰敢！”

燦燦忍不住笑出了聲，“你改了性子還真不習慣，別打斷我說話。”

姜瑜委屈點頭。

“聽好了，假如我被綁架了……”

姜瑜沒有反應，燦燦滿意點頭接著道，“你身上又沒有飛刀，你怎么辦？”

姜瑜搖頭，“我不知道，除了上次，我還沒有過身上沒刀的情況。”

燦燦歪頭怒道，“我問你救不救我！”

姜瑜咬唇眼里閃過笑意，“我沒刀怎么救你啊？”

燦燦報胸氣道，“那你就由著我被綁架？”

姜瑜急忙搖頭，“我肯定會去買一把刀。”

“如果附近沒賣刀的呢？”

燦燦脫口而出，姜瑜怔了會兒才道，“那就靠殺氣！”

“不管用呢？”燦燦彎腰逼迫。

姜瑜撇嘴，“那一起死吧。”

“如果他們折磨我呢？”燦燦接著問道，姜瑜垂首，“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

“可萬一真的發生了呢？”

燦燦瞇起鳳眸一字一字的問著。

姜瑜攥拳咬牙，良久嘆氣，“我無能為力。”

燦燦嘆氣笑了聲，“又被你帶跑題了。”

姜瑜垂首，“對不起。”

燦燦似乎習慣了什么鍋都往姜瑜身上甩，姜瑜也似乎習慣了什么鍋都往身上接。

燦燦瞧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似乎真的沉浸在自己被綁架折磨的畫面了，不由得柔聲安慰，“你飛刀天下無雙，又處處小心謹慎，沒事的。”

“可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姜瑜抬頭，眼眶竟然通紅。

“什么第一次第二次？”燦燦不知所云，瞧他快哭出來的模樣急忙問著。

“我有第一次身上沒刀，就會有第二次身上沒刀，”姜瑜緩緩翻出三把玄刃，又想起自己身上沒刀時的無奈，這還是在飛刀就在不遠處時的無奈……

“祖訓需改！”

姜瑜心中猛然冒出一句，可旋即被他壓下，但壓下一句又冒出一句。

“改了又能怎樣？祖輩也有人改過，到自己這輩不又起來了嗎？燦燦萬一真的被綁架了，自己恰好沒刀……”

姜瑜瘋狂晃頭，燦燦瞧見連忙過去安慰，“怎么了？頭疼嗎？”

“我……我想改祖訓。”

姜瑜糾結說著。

“想改咱就改唄。”

燦燦馬上回道。

姜瑜聽此搖頭回著，“我們趕路吧，祖訓之事需考慮考慮。”

燦燦點頭，“行吧，不過祖宗留下的規矩，不全都是好的，我們那兒有種說法叫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姜瑜注目觀看，這是她第一次提起自己的家鄉，“你們那兒很好吧。”

燦燦露出笑容，“比這好一萬倍，至少不會當街行兇。”

“我有機會去看看嗎？”姜瑜垂首問著，燦燦失落嘆氣，“我也不知道回家的路。”

姜瑜點頭眺望金陵，“我們可以建個小家，按著你們那來。”

“別吧。”燦燦手背與身后，微笑搖頭，“我的家，這里的工匠窮其一生也建不出來。”

姜瑜呆呆點頭，“像一點也是好的……”

燦燦馬上搖頭打斷，“不如不像，像一點兒反而更讓我傷心。”

姜瑜無言，燦燦想家，兩人靜靜的走著。

遇見岔路口，一條是大路，一條是小路，大路寬敞，小路靜幽。

“走哪條路？”燦燦瞧他，姜瑜馬上回著，“兩條都能到金陵，也都差不多遠，一個通南門，一個通東門。”

燦燦點頭，“那就走小路吧，看看能不能遇見些奇遇什么的。”

姜瑜撇了眼她的長腿開口提醒道，“大路能遇見馬車。”

“那還用選嗎？”燦燦立刻拉著姜瑜朝大路走去。

姜瑜笑著無奈搖頭，可他喜歡小路，因為人少……

兩人走了許久，又歇了許久，終于等來一輛馬車。

燦燦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瞧見馬車喜笑顏開，她推了一下坐在地上的姜瑜，“你去問問，記著態度好點。”

他起身拍掉身上泥土，馬車臨近，姜瑜伸手道，“下來。”

車夫自然停下，“怎么了？”

車廂里傳來聲音，“怎么停了？”

是位女聲，燦燦坐在石頭上撐著下巴看看自家姜瑜理解的態度好些是什么樣子的。

姜瑜亮出飛刀指著車夫，“下來，這馬車我們要了。”

車夫癡傻，燦燦笑出了聲，連忙上前抱歉，“他是個傻子，你們別怪。”

車內傳來聲音，“無礙，兩位也要去金陵城嗎？”

燦燦點頭，“對啊，不知道能不能帶我們一程。”

“可。”

聽主人家的這么說了，車夫連忙讓了位置。

燦燦蹦進車廂，姜瑜與車夫坐在車廂前。

車廂里，一個身著綠衫的姑娘點頭示意，“姑娘隨便坐吧。”

燦燦嘿嘿一笑，“好，不知道哦啊能不能讓小傻子進來啊？”

綠衫姑娘面露難色，“這……”

燦燦瞧見也點頭道，“是了，有礙姑娘名節。”

綠衫姑娘點頭，“多謝姑娘理解。”

車廂內就此冷場。

車廂外，車夫架著車，姜瑜玩著刀。

車夫時不時的瞥一眼姜瑜，額上冒出幾滴冷汗。

空氣中處處凝結著尷尬。

燦燦無聊的緊，自己男朋友就在車外，可礙于主人家不先開口說話，自己大聲喧嚷顯得失禮。

“應該由著姜瑜搶馬車的。”

燦燦心中思緒萬千，盯著綠衫姑娘的神色也不善了起來。

綠衫姑娘藏于袖內的雙拳緊攥，努力裝作無事發生。

大約行了半個時辰，燦燦著實無聊的緊，就道，“姜瑜，我們下車。”

“好。”

廂外姜瑜點頭，用飛刀指著車夫開口，“停。”

車夫馬上拉停了馬兒，臉上笑的掐媚，“大俠好走。”

綠衫姑娘卻敏銳的聽見姜瑜二字，連忙拉住欲出車廂的燦燦問道，“姑娘，車外可是姜俠姜瑜？”

燦燦點頭，“對啊。”

綠衫姑娘連忙欠身道，“小女子有眼不識豪杰，姐姐莫怪，廂內雖說狹小，可在容納一個人也是綽綽有余的。”

燦燦又坐了回去，“姜瑜，不用下車了，你進來吧。”

姜瑜便進了車廂。

兩人瞧見對方，兩顆心里涌出安全感，也靜了下來。

燦燦拍了拍旁邊的位置，“你坐這，我困了。”

姜瑜便坐了過去。

綠衫姑娘眼里閃過一絲驚奇，欠身示意道，“家父喚做王掌權，小女喚做語嫣，家父素來推崇姜俠，贊嘆江湖之中唯姜俠一人可稱得上深不可測，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她說了一大段，姜瑜卻沒理她，只是撫摸愛人長發柔聲開口，“我離不開你了。”

二人不過一簾之隔……

燦燦像只慵懶的貓一樣倚在他的肩上閉眼小聲回著，“安靜些。”

姜瑜點頭。

語嫣嘴角抽搐，小聲說道，“姜俠……”

姜瑜亮出飛刀，低聲回著，“安靜些。”

語嫣小雞啄米般瘋狂點頭，看向姜瑜肩旁的女人，她眼里閃過羨慕。

倒不是她喜歡姜瑜，只是羨慕她找到了一個如意郎君罷了。

大路到很平，燦燦睡的很熟。

慵懶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之中，弄得姜瑜也困了。

路上總是無聊的……

語嫣瞧見姜瑜對這女人如此不同，決定走個迂回。

可得等她睡醒吧？

燦燦睡了一個時辰，小腹疼痛難忍，她昂首嘀咕，“壞了，我中午吃多了。”

姜瑜垂頭看她，瞧出她的難為情微微一笑，“要殺了她嗎？”

“額……”語嫣有些懵，我也沒干什么啊。

燦燦急忙搖頭，“你有病吧，讓她停車啊。”

姜瑜吃了癟，喏喏點頭，“還不停車？”

語嫣急忙點頭喊道，“快停車，王伯。”

“有紙嗎？”燦燦小聲問著。

姜瑜亮出飛刀砍了一塊布，“將就著用吧。”

“你……”把燦燦氣的呀，“滾。”

語嫣急忙從包裹里拿出紙張，“路途遙遠，我們常備些紙的。”

燦燦臉上通紅，接過紙張順手拍了下姜瑜的腦袋，“殺殺殺，你尊重一下別人好不好？”

姜瑜點頭，將布塞了回去。

燦燦下車尋地方去了。

馬車里，語嫣雙手緊攥，姜瑜長嘆一聲道，“你是女人，能不能告訴我，如何揣摩她的心思。”

語嫣啊了一聲道，“我與她并未有過交集，不能了解她的性格，怎么幫助姜俠呢？”

“也是。”姜瑜點頭。

語嫣見姜瑜主動與自己說話，絕不肯放棄這個機會，“姜俠，你很喜歡她嗎？”

提起她，姜瑜微笑點頭。

“你們怎么認識的吶？”

語嫣眼里都是小星星，她借助大腿撐著下巴。

姜瑜冷冷的撇了她一眼，“不干你事。”

得，氣氛終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