獼猴兒的辦事效率果然靠譜。

他只用了短短三個小時，就已經把洛小乙所需要的職位給安排妥當了。

獼猴兒把半截雕工精良的木棍放在了酒桌上。

“從今天開始，洛兄弟你就是云瀾公族秋露宮的內府侍衛。你的主要職責就是，保護云瀾梓牧和他母親穆汐月的安全。怎么樣？小弟我辦事靠譜吧？”

洛小乙的心情大好。

不管怎么說，任務總算是有了一點兒進展。

除此之外，他也對獼猴兒在奉仙城的實力和涉及的業務范圍著實佩服。

但是，進入云瀾公族只是他整個計劃的開始。

如果想接近云瀾梓牧的話，了解他的性格和習慣也是洛小乙的必修課。

想到這一點，他急忙向獼猴兒咨詢道：“關于云瀾梓牧你了解多少？”

蘿卜頭兒抿了一口酒，別有深意的說道：“我了解的肯定比你多啊。”

“那你快說說，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獼猴兒皺了皺眉頭，神情頗為不滿。

“洛兄，幫你進云瀾公族是我獼猴兒欠你的人情。現在人情已還，你又想在我這免費打探消息，這有點兒不太符合規矩吧？你是不是應該多多少少的表示一下？”

洛小乙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于是惹著心痛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塊金石來。

“別客氣，不用找了。”

“你，你這是打發要飯的呢？按照我獼猴兒的規矩，打探重要消息至少三百金石起步。”

“(?'?'??)?我去！你干脆去搶銀行算了！”

“嫌貴啊？小爺我還不伺候了呢。”

說完，獼猴兒起身就要往外走。

洛小乙細心一想。

“就算花三百金石，那也比自己到云瀾府沒頭沒腦的去打聽要方便的多吧？”

“爺爺的，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等等，三百就三百吧！”

“先交錢！”

“你！”

“這也是我獼猴兒的規矩。”

“該死的規矩！”

洛小乙暗罵一句，又忍痛交出三百金石。

獼猴兒得意的坐回剛才的位置，小酒一抿，二郎腿一翹，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

“其實，對云瀾梓牧我也不是很了解！”

“你妹的！”

“但是，我對他的老娘倒是知道不少。”

“他娘？我特么又不是戀母癖，知道他娘有個屁用啊？”

“別急啊兄弟，那可是一個具有傳奇色彩的女人。你只要聽了她的故事，云瀾梓牧的為人和性格你也就了解的差不多了。”

洛小乙點了點頭，畢竟三百金石已經花出去了。

他現在只希望獼猴兒能說點兒對任務有價值的線索。

“云瀾梓牧的母親叫做穆汐月，她出生在逸天古國的邊城：呼天堡。這個縣城的地理位置特殊，臨近仙界的銀河。所以城里的居民大多以漁業為生，但那銀河水勢洶涌，而且經常泛濫，每次發生水災都會對呼天堡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據說很久以前，呼天堡曾遭遇過一場最厲害的水災，致使全城近八萬居民命喪銀河。所以，居住在那里的居民對銀河的敬畏甚至比對逸天君王還要強烈。”

“呼天堡經歷了數場浩劫之后，人們就在銀河邊筑起了河神塔。河神每十八年祭祀一次，并在祭祀當年選一個同年出生的女嬰作為下一次祭祀河神的貢品。這個女嬰會被居民放至河神塔撫養到成年。而在這期間，她在呼天堡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城民們會去輪番祭拜，他們把所有躲避災難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女嬰身上，并稱呼她為：河姑子！”

洛小乙：“難道，云瀾梓牧的母親就是河姑子？”

“沒錯！河姑子雖然被城民們用最高的禮遇供奉著，但在人們心里她終究還是一個不祥之物。人們堅信河姑子就是給呼天堡帶來災難的元兇，他們只有將河姑子主動獻出去，河神才不會對呼天堡發怒。”

“后來呢？穆汐月為什么會活下來？”

獼猴兒嚼了嚼嘴里的雞骨頭。

“我哪兒知道？當時我又沒在場！”

“靠！說這么點兒玩意兒就值三百金石？他特么坑爹呢吧？”

“哎哎哎，洛兄弟別激動啊！你先把手里的烤雞放下，容我再給你講講后面的故事。”

“說！”

“河姑子祭祀河神，其實就是把她打扮的像新娘子一樣，然后在全城百姓的注視下直接投入河中。穆汐月怎么逃走的沒人知道，但當她舊貌換新顏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人家就已經是云瀾公族的大奶奶了。有人說她是被云瀾亦弘所救，也有人說她是河姑子的鬼魂特意留在凡間索命的。但究竟是怎么回事，恐怕只有云瀾亦弘知道了。”

洛小乙有點想不通。

“云瀾公族怎么會收留這樣的女人做兒媳呢？”

“云瀾滄海當然反對這門婚事！但他此生最寵愛的就是云瀾亦弘，縱使那老家伙有一萬個不愿意，最后也抵不過兒子的一再堅持。”

洛小乙的心里隱隱產生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后來呢？出事了？”

獼猴兒贊賞的看了洛小乙一眼。

“兩人成親之后，云瀾府并沒有發生任何不詳的事情。相反，他家的生意反而還蒸蒸日上。而穆汐月持家有道，心慈面善，做事風格也很討云瀾滄海的喜歡。就這樣，街中流傳河姑子會給接近她的人帶來厄運的謠言，最終在城民們的親眼見證下不攻自破。”

“這樣不是挺好嗎？后來呢？”

獼猴兒無奈的搖了搖頭。

“后來，穆汐月懷了身孕，云蘭滄海得知這一消息之后，更是把她寵上了天。當時的穆汐月在云瀾府的地位顯赫，說話可謂是一呼百應。但就在云瀾梓牧降生的那一天，她的好日子也跟著徹底終結了。”

“云瀾梓牧？”

“沒錯，云瀾滄海的第一個孫子。據說穆汐月懷胎整整十三月，分娩當晚奉仙城的上空電閃雷鳴，黑漆漆的夜空泛起了五彩繽紛的光芒，就連百里之外的銀河水也跟著泛濫成災。那晚呼天堡足足有近萬人被迫遷移，倒塌的房屋更是不計其數。最主要的是，河水泛濫的時候云瀾亦弘的商船剛好經過銀河的中心地帶。那河寬近百里，商船進退兩難，最后只能硬著頭皮往前闖。”

“結果呢？”

“商船整整八十艘，包括云瀾亦弘在內的三百多名隨船人員全部失蹤。”

“嘶！”

洛小乙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里已經猜到穆汐月將要面對的局面了。

獼猴兒繼續說道：“自從云瀾亦弘的商隊在銀河意外失蹤之后，云瀾府的內部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先是云瀾啟銘遭山賊綁架，然后就是都峻府所有的花草樹木全部枯死。后來云瀾府的二公子云瀾天碩和三公子云瀾啟銘一起把矛頭指向了穆汐月。眾人聲討是河姑子，說她是不祥之物，說她剛剛出生的兒子是妖孽。不然的話，銀河為什么偏偏在她分娩的時候泛濫成災，為何偏偏是云瀾府的商船被毀呢？”

洛小乙聽著蘿卜頭兒的講述，腦海里突然想起清風子曾經提到過石妖出世時的驚天異象。

“啊！”他猛的睜圓了雙眼。

“不對！那晚并不是河姑子引發的銀河水泛濫。”

“而是，煞星出世的天劫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