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劍鳴
- 我的前世都是些什么人
- 長歌行不
- 2676字
- 2019-05-18 07:15:41
耀眼的金光甚至蓋過了太陽的光芒,即使是側(cè)身背對著那巨大光柱,王權(quán)家主依舊能夠明確的感受到金光的跳動與刺眼。
不過,在費管家趕過去了沒多久,那龐大的劍意光柱還是平定了下來,開始由內(nèi)而外的收縮,很快,原先數(shù)丈高的通天劍柱,僅僅只剩下一半左右高度了,就像熊熊燃燒的烈焰,遇到了冰冷刺骨的極寒之水,以肉眼可見的形式消逝著。
一陣風打著旋兒,在王權(quán)家主身旁略過,隨著輕微的腳步聲,白袍黃衫的肥胖老者身輕如燕的出現(xiàn)在了一旁的青磚之上。
“人呢。”不用掠目,王權(quán)家主也知曉來者是何人。多年來的相處,使得他們互相之間早已極為默契。
“老爺,劍堂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人影?”
“王權(quán)劍呢。”
“安然無恙。”
“老仆已經(jīng)偵察過了,山莊方圓百里之內(nèi),無異樣。”
“有人觸碰了王權(quán)劍?”
“這個老奴就不知道了。”
“不過,依老奴之見,王權(quán)劍似乎是……產(chǎn)生了共鳴。”
“共鳴?”
千百年來,自從王權(quán)劍出世以來,王權(quán)家就是其掌握者,以其說王權(quán)劍是因王權(quán)而名,實際上,王權(quán)才是賴王權(quán)劍而生,沒有了王權(quán)劍的王權(quán)家,也不配稱之為王權(quán)。
而頭一次,王權(quán)劍有了極大的反應,不再是一把冷冰冰的法寶。
人善智而不善力,而萬物皆有靈。
王權(quán)有靈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數(shù)代的王權(quán)劍的主人,王權(quán)家的數(shù)代家主,從來沒有人引發(fā)過過王權(quán)劍的異常,在他們手中,王權(quán)劍從來都只是一把除魔衛(wèi)道,冷冰冰的兵器,一把威力巨大的天生靈寶。
如果說,是因為沒有投入情感的話
那么,自小與劍相伴,與王權(quán)劍寸步不離的王權(quán)家主,又為何喚不起王權(quán)劍。
與其說是產(chǎn)生了共鳴,王權(quán)家主更傾向于有人觸碰了王權(quán)劍的禁錮,這才引發(fā)了王權(quán)劍的反彈。
“真的沒有人在此期間接觸過王權(quán)劍了嗎?你老實說!”
自家的大兒子,二女兒,他豈有不知的道理。
大兒子,王權(quán)霸業(yè),看上去乖巧懂事,實則里,叛逆的很。
二女兒,不用說了,那完全就是一個意外,鬧騰的很,不著調(diào)。
目光與目光接觸,費管家坦然的與王權(quán)家主進行了對視。
幾十年光陰的相識,讓王權(quán)家主第一時間就知曉了,這個老伙計沒有說謊。
不是那兩個小崽子干得?
那真是奇了怪了。
而在兩人交流之時,屋內(nèi)來不及退下了的丫鬟下人們紛紛低下了頭,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有聽到的樣子。
然而,站立在屋子夾角的小丫鬟小桃,卻能明確的感受到身旁的老婆子抖動得十分厲害。
家主的威勢確實十分可怕,夫人離去了,要是遷怒下來,首當其沖的就是這些接生的老婆子了,也怪不得人家抖得跟篩子似得了。
誰也不知道,愛妻的亡故,會不會使得家主變得更加狂野暴躁,如果真的要怪罪下來,恐怕就不是一兩條人命能夠填補的了。
然而,感觀敏銳的王權(quán)家主不可能沒有發(fā)現(xiàn)屋內(nèi)的異樣,簡簡單單的一心二用,對于修煉元神精神力無比強大的修士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甚至都不用將神識施展開來,屋內(nèi)的一舉一動,就能了解的一清二楚。
面不改色的接著詢問了幾句。
而在提到王權(quán)劍之時,老婆子明顯抖得更厲害了。
突然之間,一道驚雷般的喊聲在老婆子的耳邊炸咱,“說。”
撲咚,在眾人不解的神色之中,老婆子雙膝一曲,直接跪了下來,那厚重的砸板聲,讓茫然不解的眾人聽得那是心驚膽戰(zhàn)。
這是怎么了?
家主不是跟費管主談的好好的嗎?
怎么施老婆子一聲不吭就跪下了?
眾人雖不解其意,但是看到王權(quán)家主臉色越發(fā)的鐵青,在一股莫名的威勢之中,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圧迫之下,眾人緊跟著全都跪倒在地。
“家主,老婆子我也不知道啊,只是,只是夫人按理說是絕對生不下小少爺?shù)模菚r候夫人明明已經(jīng)力竭了,整個人意識都不清了,很有可能連同小少年都要胎死腹中,只是,只是,突然一道金光就這么飛了進來,飛進了夫人肚子里,小少爺,小少爺就出生了,家主,老婆子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那金光就跟外面的一模一樣,老婆子是真的不知道該不該說啊,絕對不是有意欺瞞家主啊!”
“一派胡言!來人,把這瘋言瘋語的老婆子拖下去!”
“家主,家主,家主饒命啊!”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王權(quán)家主臉色明顯得更加陰沉了。
頓時,匍匐在地的眾人猛得渾身一冷,宛如被什么可怕的野獸盯上了一般。
就在這時,一道響亮的哭啼聲打破了這冰冷的氛圍。
小少爺?!捂著裹得嚴嚴實實層層布料中,一個溫暖的小生命發(fā)出了一聲又一聲不滿的哭喊。
對了,這時候,懷抱著嬰兒的老婦這才想起來,小少爺從出生到剛才一直不哭不鬧的,要是有什么問題,那可就麻煩了,還好還好,哭出來就好了。
如果不是家主帶來的壓迫感實在太大了,孩子出生沒多久,老婦就該說出來的,只是沒想到一時之間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情,一時之間,情急之下她居然忘記了。
在孩子的哭喊聲響起的瞬間,那如蛆附骨,冰冷至極,仿佛被一條毒蛇盯上了的可怕感覺,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費管家周身的陰冷殺意也緊跟著一掃而空,隨之而來的,仿佛是變臉一般,春暖花開的燦爛笑容。
那一刻,費胖子像極了一位慈祥和藹的老爺爺。
“老爺,我去把小少爺抱過來。”
“不哭不哭,小少爺乖哦。”也不管剛出生的小孩子到底看不看的見,費管家小心翼翼的接過孩子,一邊顛著身子,一邊做著鬼臉,朝著王權(quán)家主這邊慢悠悠挪了過來。
他那肥胖的身子偏偏要做出一種上下?lián)u晃的動作,又要趕著向王權(quán)家主這邊趕過來,顯得手腳不協(xié)調(diào),走起來顛顛簸簸的,像個不倒翁似得,滑稽極了。
“老爺?”
王權(quán)家主有些雙目無神的緊緊盯著費管家,不對,應該是緊緊的盯著費管家手中的孩子。
直至費管家又喚了一聲之后,王權(quán)家主這才漸漸回過神來。
“老爺,你看小少爺這眼睛,這眉目多像您啊。”
然而小小的嬰兒,新生的他,顯得有些皺巴巴的,小臉因為哭鬧全都擠在了一起,五官也未完全長開,根本看不出個錘子。
但是在費管家眼中,小少爺長得就是與老爺一摸一樣。
你看這不滿的撅嘴動作,與年輕時的老爺是不是一樣,哎呦,簡直神似啊,不愧是老爺?shù)暮⒆樱【褪窍瘢唤邮芊瘩g的像,哪個敢反對?老夫生撕了他!
“我看看。”
費管家愣了愣,還是將小少爺遞了過去。
只是新生的小生命似乎不滿他老爹粗暴的手法,哭喊的更加大聲了。
雖然這已經(jīng)不是他第一次為人父了,但是相比較以往,卻沒有哪一次,有這么真實的感覺。
“他,這是怎么了?”
王權(quán)家主別扭的學著費管家想要哄好孩子,但是一番手忙腳亂之后,孩子反而哭得更大聲了。
這讓一旁的費管家看得干瞪眼,恨不得立馬推開那個粗糙的漢子,大吼一聲,放開孩子,讓我來。
“可能是餓了吧。”
帶著不確定的語氣,費管家回答了。
“可能是憋著了……”一旁的老婦唯唯諾諾的小聲開口道。
原來之前,因為過度緊張,老婦一不小心將嬰兒死死得捂在了懷里,讓這小家伙沒了氧氣,這才哭鬧了起來,好不容易脫離了苦海,來到了一個舒適溫暖的懷里,還沒有享受幾分鐘,又被粗暴的交接了出來,稚嫩的孩童感受到了極度的不適,只能以哭鬧來彰顯自己的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