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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河伯娶媳婦

楚國那邊兩個木匠的終極PK最后以墨子大勝告終,楚國停止了對外侵略戰爭。而這幾年天下各諸侯國也像有了默契般,相互停止了廝殺,整個天下竟然十來年都沒有大規模的征伐。

可歷史最有意思的就是好玩兒的事永遠不斷,這邊世界和平了,可那邊又開始窩里斗了,總是沒完沒了的干,沒完沒了的爭。

好吧,咱就來看看沒有戰爭的這些年天下都發生了什么事。

公元前434年,晉哀公薨了,趙、魏、韓三家“擁立”了晉哀公的兒子姬柳為新一任晉國國君,這便是晉幽公。

晉哀公時期,雖然晉國被三家進一步瓜分,但是多少還剩下一點領土??扇缃駮x幽公上位,三家又開始瓜分晉國土地?,F在晉國公室在晉國的直轄地,除了國都新絳和軍事重鎮曲沃之外,已經再沒有什么土地了。

晉國這個春秋中晚期最悍的國家,真的快了。

再來看看秦國,公元前431年,秦國發生政變,左庶長干死了秦懷公,立了秦懷公的孫子為君,這便是秦靈公。[13]

原來,秦厲公當政的時候,秦國還算強大,四周的國家也不敢太過造次,可是秦國的制度落后,國內的老貴族們位高權重(比楚國還嚴重),雖然在秦厲公的時候不敢招搖,但是他死了以后就不一樣了。

因為新君秦躁公不怎么過問政事,所以秦國的權貴們便開始死命往自己懷里攬權。

秦躁公在位十三年毫無政績,可是為人兇狠,始終對西戎采取高壓政策,西戎人挺怕他的,所以一直到死邊境也沒生什么事端。

但是秦躁公膝下無子,他死以后,身在晉國的人質贏封便被接了回來當了秦國的國君,這便是秦懷公了。

秦懷公即位以后,秦國大權都在庶長鼂(朝)的手中掌控,這對秦懷公的政治地位產生了一定的制約。

所以,秦懷公就想方設法的想要削弱鼂的權利??墒屈{卻先下手為強,以秦懷公豪無政績和昏庸無道為由,發兵攻打秦懷公。

秦懷公無力抵抗,最后憤然自殺。

秦懷公死以后,鼂便趁機擁立秦懷公年幼的孫子為秦君(不知名),以方便自己控制。

就這樣,秦國第一個傀儡君主出場了,這便是秦靈公。

視角再轉到鄭國。

公元前424年,鄭聲公薨,鄭幽公繼承了君位,他的弟弟姬駘(臺)不服哥哥的統治,便暗中私通晉國的韓武子,希望韓家能幫助他奪取君位。

韓武子正嫌自家的領地太少,便答應了姬駘,但是條件卻是讓姬駘成功奪位以后獻給自己虎牢關西南的三城。

姬駘這時候滿腦袋都是奪位,哪里會在乎區區三城,便答應了韓武子的要求。

韓武子得到承諾以后立馬出兵攻打鄭國,姬駘里應外合的配合韓武子。就這樣,韓家大軍輕輕松松的殺進了鄭都,處死了鄭幽公。

姬駘二話不說,當即就將虎牢關西南三城的兵將撤回,并且把戶口本啥的全都交給了韓武子,自己登上了鄭國的君位,這便是鄭繻(儒)公了。

時間匆匆過,很快又到了公元前421年。

地點,魏家的封邑,安邑。

魏斯正在朝堂之上來回度步,滿面愁容,而下面的魏家大臣們也是默不作聲。

幾息以后,魏斯憤怒的將手上的文書扔到了地上,憤怒的道:“鄴縣!四周全都是肥沃的土地!良田要多少有多少,歷來都是晉國的錢糧重鎮,怎么著?到我手里就中了邪了?收上來的糧食和稅租一年比一年少,今年更得了!他媽的一粒米都收不上來了!這都多少年了?啊?縣令換了一批又一批,怎么就不見效果呢?現在我問你們誰能給我去當鄴縣的縣令,你們可倒好,一個個的悶頭不說話,咋了?都啞巴了不成?”

看著氣呼呼的魏斯,下面人更是噤若寒蟬。又過一會兒,大夫翟璜站出來道:“主公少要動氣,臣推薦一人,只要他當上了鄴縣縣令,保管鄴縣重現往日輝煌?!?

魏斯聽罷眼睛一亮,趕忙問道:“咱們還有這等人才?是誰?現在官居何職啊?”

翟璜呵呵一笑道:“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您的舍人(門客)西門豹?!?

“西門豹?”

魏斯的腦子飛快在自己上千的舍人里過了一圈,然后說道:“好像還真有這么個人,可是沒聽說他有什么太出彩的地方啊,先生真敢做保?”[14]

翟璜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魏斯一想,“行呀,反正也沒人愿意去,就死馬當做活馬醫吧?!?

就這樣,西門豹被任命為鄴縣縣令。

他到了鄴縣以后,沒有馬上去官府報道,而是便衣在鄴縣走了一圈兒,什么茶館酒館也沒少走,意圖就要聽聽老百姓們的心里話。問他們些民間之事。

這些百姓們說:“唉!客觀您不是本地人當然不知道呢,我們鄴縣以前確實很富有,但是這些年都被河伯給禍害了?!?

西門豹疑惑的問道:“河伯?那不是河神嗎?他怎么會禍害道你們呢?”

這些人回答說:“哼!別提了,咱們鄴縣的三個老世家和廷掾(縣令的秘書),每年都要向老百姓征收賦稅搜刮錢財,收取幾百萬錢,他們說是要用這些錢來祭拜河伯,可實際上他們只用其中的二三十萬為河伯娶媳婦,其他的卻都和祝巫(巫女)一同分了?!?

西門豹皺了皺眉,“河伯娶媳婦?這玩意兒挺新鮮,他老人家不是河神嗎?還用得著娶媳婦?”

那人憤憤的道:“哼!這不嘛,前些年咱們鄴縣發了一次大水,大水過后三大家族便和當地官員們勾結在一起,整了個給河伯娶媳婦的事兒來搜刮錢財,每年都會有那么一次。到了為河伯娶媳婦的日子,這些裝作祝巫的老婊子便挨戶查看,看到誰家的女孩兒漂亮,便說:“這女子合適作河伯的媳婦,之后直接下聘禮娶去。先是給她洗澡洗頭,之后給她做新的絲綢花衣,讓她獨自居住并沐浴齋戒;并為此在河邊上給她蓋好供閑居齋戒用的房子,張掛起赤黃色和大紅色的綢帳,這個女子就住在那里面,給她備辦牛肉酒食。這樣經過十幾天,大家又一起裝飾點綴好那個像嫁女兒一樣的床鋪枕席,讓這個女子坐在上面,然后把它浮到河中。起初在水面上漂浮著,可漂了一段兒便沉沒了。那些有漂亮閨女的人家一天天的提心吊膽,因此大多帶著自己的女兒遠走他鄉了。也因為這個緣故,城里越來越空蕩無人,以致更加貧困,這種情況已經有好一段日子了。這些權貴和祝巫們都說:‘假如不給河伯娶媳婦,就會大水泛濫,把老百姓都淹死’,咱們雖然也有很多人不信,但假如敢反抗的話,官府就會把反抗的全家老少都抓去死牢,那個地方,嘿嘿,進去可就出不來了。到最后,還是會硬把姑娘推到河里面去?!?

西門豹聽了這話直接就怒了,“這都神馬玩意兒?怪不得鄴縣越來越窮,整了半天全都讓這群臭蟲給霍霍了。”

“我西門豹要是不除了你們這群臭蟲,我就妄為一個七尺男兒!”

那么西門豹打算怎么消滅這些臭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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