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采兒姑娘,是我們這里唱的最好的……”
“過。”
何明遠躺在繡帳里,看著揚州地界上的美人兒們走馬燈似的在眼前輪流走過,趙阿姨的介紹尚未說完就被他無情打斷,臉上露出了些許的不快,但仍然強顏歡笑,為何明遠介紹著店內(nèi)的菜品。
“這是李小妹,身輕如燕,肌滑似水,您……”
“要了,下一個。”
……
經(jīng)過一番斟酌,何明遠終于想好點什么了,說道:“李小妹,綠珠,翠微,三娘,還有……算了,就這著,先上著吧!不夠了再點!”
“沒問題,那這錢……”
“你別看著我啊!我又沒錢?記著,所有的錢,全部記在陳大掌柜賬上!”說著一把將李小妹摟在了懷里,對著她那吹彈可破的小臉便是狠狠的一口。
“啊!爽!哈哈哈哈!自由的氣息!”
看著何明遠那一臉的賤相,坐在一旁的老陳臉都氣綠了,擺了擺手道:“他的錢,我給了。”
但他現(xiàn)在心里其實正在咒罵著:一口氣點四個姑娘,也不怕?lián)嗡滥悖?
這孫子簡直比自家郎君還混蛋,四個姑娘,將近一百貫大錢,像這樣下去,一個月就是三千貫,不用何家來擠兌,光這小子就能把陳家打垮,現(xiàn)在他十分懷疑是不是何家派他來的?
苦肉計?極其有可能,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
待何明遠正在肆意享受自由的氣息的時候,老陳一把將他從女人堆里拽了出來,說道:“何郎,來來來,我有事找你談?wù)劇!?
“怎么了?”
看著他滿臉無所謂的樣子,老陳更氣了,這孫子還真是個沒心沒肺的,拿了好處,連個謝字都不會說,好像這是我老陳該你的!
“何郎不會忘記了什么吧?”
“什么?”
“秘方呢?”
“你著什么急啊!等幾天,等我在這兒活活筋骨,泄泄火,到時候我親自出馬,幫你打垮何家!”
“還等?”
“我說陳大掌柜,欲速則不達,你別急啊!我才花了你百十來貫錢,你就急成這個樣子,這我要把我的要價說出來,你還不得嚇?biāo)溃俊?
“咱們挑明了吧!你到底要多少錢?”
“不多,烤鴨的技術(shù),醬料的配方,一樣一千,茶經(jīng)我要一萬。”
“你!”
“陳掌柜,一萬兩千貫,我讓陳家的生意做遍天下,不貴吧!”
“可我憑什么信你?”
“憑我何家大掌柜的身份,憑他何家的生意都是我抬起來的!”
看著何明遠信誓旦旦的樣子,陳青心動了,說道:“好,我等著你,不過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你在耍我,你會死的很慘!”
“前輩慢走,記得買單!”
何明遠臉上的笑容漸收漸放,現(xiàn)在他想出了一個能讓陳家破產(chǎn)的辦法。
這時,耳旁響起了嬌媚而酥軟的交響樂,滑嫩的纖纖細手在自己的臉上略過,溫柔與脂香將他包圍。
橫在心頭的鐵鎖被強酸漸漸腐蝕,被禁錮已久的魔王將重現(xiàn)人間!
放縱吧!我的青春!墮落吧!何明遠!
………………
“還沒出來嗎?”
“沒有。”
“都七天了,這小子他就不虛嗎?”
“可能憋的太久了吧!”
老陳聽著宛虹閣前線的軍報,七天以來,全部是何明遠點姑娘的消息,一天三頓,比吃飯都勤快,這簡直就是個公狗。
每天五十多貫,七天以來,花了差不多四百多,可自己這邊只出不進,連個盼頭都沒有,是時候找這小子好好談?wù)劻恕?
……
陳青再次來到了宛虹閣,在趙阿姨的帶領(lǐng)下,走到了何明遠的房間,男女嬉笑之聲仍然不絕于耳。
在陳青的示意下,趙阿姨輕輕的敲擊這房門,問道:“何郎?何郎?陳掌柜找你有事要說。”
“陳掌柜?等會兒!”
陳青在門前踱來踱去,等待著何明遠,正在這時,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隔壁走了出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家的少郎君,陳希俊。
陳青無奈地?fù)u了搖頭,長嘆一聲,為什么年輕人都這么放縱呢?不知道血氣方剛之時,最應(yīng)該需要控制自己嗎?
隨陳希俊一同走出的還有一名女子,陳青不用看都知道,那一定是蘇小憐了。
幾人在走廊里相遇,陳希俊沒想到老掌柜會來這里,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時,只見何明遠從房間里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身上的衣服半系不系,凌亂的頭發(fā)也不曾整理,一股二十一世紀(jì)的頹廢風(fēng)格在眾人面前展露無疑。
他伸出了兩條細長的胳膊,伸了個懶腰。
“啊!喲!陳掌柜,你怎么又來了?咱們不是……”
當(dāng)他不禁意之間看到蘇小憐時,他的聲音逐漸變小,待在了原地,他從未見過有如此美貌之人。
而蘇小憐同時也看到了他,二人四目相對,打量著對方。
就當(dāng)何明遠還沉浸在蘇小憐的傾城之貌中時,老陳將他從中拽了出來。
“何郎,你不是一直想見見我家少郎君嗎?這位就是。”
陳希俊見這小子色瞇瞇的看著蘇小憐,下意識的擋在了二人前面,拱手道:“在下陳希俊,何掌柜的大名,在下早有耳聞,一直想見一下,卻沒有機會。”
“少郎君過譽了,咱們要不進去邊吃邊聊?”同時還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我請客。”
陳青聽了這話,恨不得當(dāng)場掐死他,給他臉了。
陳希俊隨即轉(zhuǎn)身對蘇小憐說道:“你先回去吧!我與別人有些事要說,你不必送我。”
“奴婢告退。”
何明遠時不時的看向蘇小憐的背影,顯然已經(jīng)和所有來這里的人一樣,都被蘇小憐的氣質(zhì)所吸引,至于是哪種氣質(zhì)?在下說不出來,也許是男兒天生的保護yu吧?
尤其是何明遠這種慫逼,當(dāng)面對蘇小憐這類人見人憐的類型,絲毫沒有抵抗力,他的男兒氣質(zhì)也只能在這里表現(xiàn)出來了。
……
幾人找了一件清凈的房間,商談著烤鴨的事情。
“何郎,這都七天了,你還沒玩夠嗎?那何家的買賣,都要做到南市了!”
陳青焦急地說道,他希望何明遠能夠早點從脂粉里抽出身來,力挽狂瀾。
而何明遠似乎也被他的誠意所打動了,說道:“這幾天我也玩夠了,行吧!我這就準(zhǔn)備出山,不過這個還有一個問題……”
“什么?”
何明遠咳嗽了幾聲,老陳立刻心領(lǐng)神會,道:“第一天的一百貫我白送,可后面的四百五十貫得算在你的賬上。”
“沒問題,那還有一千六百貫?zāi)兀俊?
“那得等你把烤鴨搞出來才行!”
只見何明遠立刻站了起來,徑直向外走去,說道:“那現(xiàn)在就走吧!”
……